白雕哪里听得懂他在说什么,身子一个劲摇晃,剧烈挣扎着,想把他甩出去。
慕容复冷哼一声,使了个千斤坠,登时千钧力道压在白雕背上,白雕身子急剧坠落。
先前一人一雕不知飞出了多远,现在四周是茫茫的太湖湖面,眼看就要落入湖水中,慕容复功力一收,下坠速度大缓,白雕急忙闪动翅膀,堪堪贴着水面飞了出去。
“怎么样畜生,认我为主,不然我就先让你当回落汤鸡,回头再宰了你。”慕容复抓住白雕脖颈后面的几根羽毛,嘴中得意洋洋的说道。
白雕不管不顾,眼见没了性命之忧,又开始挣扎起来。
慕容复也失去了耐心,力贯双腿,噗通一声,白雕顷刻落水,嘴中发出了惊恐无比的尖叫声。
……
一个时辰后,参和院上空,慕容复乘坐白雕盘旋一圈,缓缓落地。
此时的白雕已没有先前的神骏,浑身羽毛湿了个通透,落地后就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一双灵动的眼睛中充满了幽怨,完全就是一只受足了气的落汤鸡。
慕容复哈哈一笑,抚了抚它的脑袋,“所以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早点从了我,哪还会受这么多罪。”
这一个时辰中,白雕被他折腾个够呛,每次想要反抗,都会被他按入水中洗个澡,几次差点淹死,到现在它是彻底怕了,哪还有先前的半点高傲。
“公子,你回来了!”这时,一个惊喜中带着些许忐忑的女子声音响起。
慕容复转头望去,原来院中石桌旁坐着一人,身穿黑色长裙,一头黑色长发平铺肩头,瞳孔呈银白之色,透着些许神秘,琼鼻高挺,瓜子脸蛋,小嘴红润,正是那位被他招安的前波斯明教辉月使。
慕容复脸上闪过一丝意外,许久不见,他差不多都忘了这个女人的存在,不由问道,“原来是灵月啊,你是来找我的?”
总算他还没有忘记辉月使曾告诉过他的中原名,陈灵月。
辉月使满是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还以为公子早将‘灵月’二字忘了呢。”
慕容复讪讪一笑,拍了拍白雕的肩膀,“你先自己玩去吧,等我需要你的时候自会叫你。”
白雕这句话倒是听懂了,逃也似的展翅飞走。
白得一坐骑,慕容复心情甚好,转身上下打量辉月使几眼,“找我什么事?”
因为此女曾被阿萨辛种下傀儡术的原因,尽管后来他已经根据阿萨辛的方法给她解了,不过他对这个女人仍有几分排斥,至少是亲近不起来。
辉月使脸色一红,随即黯然,“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
慕容复见此不禁生出一丝惭愧,毕竟他曾许诺会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人来对待的,而且他也曾趁机将这个女人里里外外摸了一遍,现在却冷脸相向,颇有些不近人情了,想到这他干脆点点头,“好吧,正好我要去一个地方,你若想去就跟着我吧。”
辉月使眼底微微一喜,急忙起身,“好。”
二人通过小院密道,进入地宫。
辉月使在慕容家的身份颇有些尴尬,虽然待遇上跟慕容复其他女人别无二致,但一些核心机密,比如这个地宫,是没有对她开放的,故而她也是第一次到此,眼中充满了好奇。
“公子,这就是慕容家的地宫吗?”
慕容复没有回头,拉起她的小手,“前面这段通道中有很多机关,你紧跟着我,一步也不要踏错。”
辉月使感觉到手心传来一股热气,不禁心头微甜,多日来被冷遇的怨气也消散了一些,她用力点点头,“嗯”了一声。
二人穿过重重机关,来到地宫第三层。
慕容复招来一个守卫,“林朝英关在何处?”
“回公子,在九十七号石室,小的引公子前往。”守卫答道。
慕容复点了点头,七拐八绕,来到所谓的九十七号石室。
其实慕容家的监牢并不在这里,因为地宫本就是慕容家的核心基地所在,空间也十分有限,用来设监牢实在是浪费,不过林朝英身份非同一般,李莫愁为了保险起见,才将她关押在地宫第三层,地宫守卫森严,遍地机关,即便林朝英能够恢复功力,也很难逃脱。
“打开石门。”慕容复朝守卫石室的两个凌霄阁弟子说道。
“是!”
两人应了一声,各自从怀中掏出一柄尺许长的钥匙,自石门两侧的凹槽中插进去,咔咔咔一阵,石门缓缓升起。
慕容复这才注意到,石门居然也是特制的,宽五尺,厚度足有七尺之多,重量怕不下两千斤,就是真元境高手也无法轻易破开。
石门升起后,还有一道铁门,打开铁门,慕容复不禁愣了一下,只见石室中床铺、桌椅、梳妆台等一应起居用品样样齐全,还颇为讲究,材质均是上等,这哪里是被监禁,简直跟供着她也没啥区别了。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想来是李莫愁念及昔日古墓派的香火情分,有心照顾于她,但她似乎不领情,自己编了个草蒲团面壁而坐,床铺等一应用具展洁,根本没用过。
“真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慕容复心中腹诽,嘴中则明知故问,“这人是谁?怎么会被关在这?”
守门的弟子答道,“启禀公子,此人名叫林朝英,是半月前血影殿殿主亲自押送关到这的,小的也不知她犯了什么事。”
一听慕容复声音,林朝英身子一僵,随即恍若未闻,如同雕像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慕容复颇觉好笑,“是了,瞧我这记性,这个老女人处处与慕容家为敌,这才被我捉回来,囚禁她直到老死。”
那守门弟子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忍不住问道,“公子,既然此人胆大包天与慕容家为敌,何不将其剁成肉泥挫骨扬灰,还养着她作甚?”
“这你就不懂了,”慕容复微微一笑,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森冷道,“想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还不解恨,那就摧毁她的信仰,她的灵魂,令她痛苦万倍,你明白么?”
守门弟子有些受宠若惊,但听慕容复的话,又觉毛骨悚然,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
慕容复继续道,“当然了,想要享受报复的快感,前提是你有足够的实力掌控一切,否则随时有被翻盘的可能,就比如……现在。”
话音未落,他骤然转身,猛地立起一掌,朝林朝英后背拍去。
掌力顷刻即至,电光火石之间,林朝英双掌拍地,身形陡然窜起,反向从慕容复头顶跃过,呼呼一连两掌朝他后背拍出。
这一变故来得仓促,石室中的人均没有反应过来,见得这一幕不禁愣在了原地。
“哼!”慕容复鼻中一声冷哼,真元透体而出,“砰砰”两声,两道浑厚无匹的掌力打在他背上,却是激起大片白光,顷刻间将林朝英身形淹没。
三息过去,白光中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林朝英身形跌跌撞撞倒飞而出,先撞在墙壁上,又摔在地上,嘴中鲜血狂涌。
慕容复散去真力,回过身来,掸了掸肩头的灰尘,“你说你这是何苦,不过恢复三成功力,居然妄想偷袭于我。”
“咳咳……”林朝英挣扎着站起身来,嘴中一边咳嗽,一边骂道,“胡……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偷袭我在先,却诬赖我偷袭你……你……你真卑鄙!”
慕容复见她姣好的面容略显苍白,气质亦不复从前那般清冷从容,倒是略微有几分过意不去,事实上他只是感应到林朝英有功力恢复的迹象,这才出手一试,也有趁机再封印她或者重伤她一次的意思。
当然了,即便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这可是个真元境巅峰,随时有可能突破化生境的绝世高手,他岂敢轻忽大意,万一阴沟里翻船,才叫后悔莫及,即便二人已经立下赌约,但他从来都是以己度人,不相信什么誓言承诺的。
心中如此想着,他走上前去扶起林朝英,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嘴中说道,“你看这事闹的,误会,误会了,你没事吧。”
林朝英狠狠瞪了他一眼,“假惺惺,当初你跟我立下约定,要我在约定期限内出手助你,现在又故意不让我恢复功力,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哪有的事!”慕容复一边探查着她体内的封印情况,一边说道,“都说是误会了,我这不是以为你变卦了么,说来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你我此前可是生死大敌,总要有一个建立信任的过程,你说是不是。”
“哼!”林朝英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当我林朝英是什么人了!我说得出就做得到,绝不像某些小人一样背信弃义,食言而肥!”
慕容复讪讪一笑,“这倒是,你林朝英的大名确实一言九鼎,不过我听说女人都善变……”
“这是哪个肤浅愚昧之辈说出的言语!”林朝英登时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自古都是男人善变花心,女人忠贞不渝,何来女人善变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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