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林安然先配了一副药,拿着煲汤的陶罐煎了后,打算给安素云补补身子。
接下来她要按照调理身子的方法,争取半年时间内将安素云的身子调理好,以免落下病根。
血梗这种东西,关键时刻能要人命,不得不早早根治。
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守在小炉子旁边,看着火候,直到一陶罐的水和药材煎成了一碗汤药。
林安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将药倒在碗里端给安素云。
“娘,喝药了!”
安素云感动的眼眶都红了,闺女的辛劳她都看在眼里,暗暗发誓,日后绝不动怒伤到身体了。
有野山参的药效加成,安素云喝完一碗药后,觉得舒服多了,头不晕胸口不疼,连喘息都舒服了好些,她看向林安然赞叹一句。
“安然,你这汤药药效好厉害啊,娘觉得舒服了好些!”
林安然轻轻一笑,她熬煮的可是专门治疗胸痹头晕,纾解血梗的汤药,药草都是野生的,特别是那颗野山参,一剂药下去,保管药到病除。
不过为了根治,还得好好调理。
娘俩正在说话,几个人围聚在他们家棚子门口探头朝着里面看着,林安然瞧着都是生面孔,便叫安素云休息,自己走出棚子,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问道“你们在我家门口围聚着,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人走上前道,看着林安然问道“这里是林大山家吗?”
“对,怎么了?”
那人一擦额头上的汗水,憨憨一笑。
“我们是临镇永水村的,我叫钱大强,听说你们家收泡水粮是吗?”
林安然想着隔壁镇也没发生地龙,看着钱大强也不像是骗子,便点了点头“对,我家收泡水粮,一文钱一斤!”
钱大强笑道“那就是了,我们永水村上游的河滩溃堤,家家户户的粮食都被水淹了,这不镇上卖不掉,放在家里等着晒干贱卖,就听见好多卖米糖的人说你们家收泡水粮,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这就回去拉着粮食过来!”
林安然还当什么事情呢,原来只是为这个事。
“好,那你们回去拉粮食,拉的粮食也能换米糖去卖,有多少我们家收多少!”
话落,林安然跑去作坊里,抓了十几块米糖折身而返,递给钱大强他们几个人尝味。
做米糖是个一直到来年开春都能做的事情,利润虽然不是很高,但对于一个普通庄稼户来说算绝对多了。
要是钱大强这帮人再去他们镇上宣传,一传十十传百,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钱大强带着几个人本以为米糖不好吃,却没想到米糖松软香甜,一口咬下去嚼在嘴里回味无穷。
一时间他们都舍不得多吃,赶紧揣进怀里带回去给家里人。
同林安然说好,几个人便离开回去了。
林安然瞧着他们不禁心疼,现在的道路不发达,运货拉货真的是个问题。
只不过她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
虽说要想富先修路,可修好了路也不是家家能买得起牛车马车,更别说前世那些先进的汽车。
这个时代,终究还是太穷,科学知识太匮乏。
林安然甚是无奈,转身回了棚子。
天色逐渐黑沉,干活的人陆续回家。
野猪肉太多,这天气又太热,留下四五十斤自家吃,其余的林大山给每个干活的人都割了一两斤野猪肉,工人瓦匠们拿了野猪肉,便都没要额外赏的二文钱,一个个喜气洋洋的回去了。
等林大山将作坊的前后门上了锁后,这才带着林安羡和赵斐回了棚子里歇下。
赵斐收好了笔墨纸砚,将一篓子的散钱端着放在桌上汇报。
“姨父,今日一共出炉五百斤米糖,拉走了三百五十斤,还剩下一百五十斤米糖,收了五千二百五十文钱,都在这篓子里!”
前几天米糖作坊每天能进账个十五两银子,净利十两银子,今天只卖了五两多银子,净利也就三两半,确实比之前生意降低了不少。
生产的米糖数也大打折扣。
“爹,如今作坊里做米糖的人一共有多少个?”林安然看向林大山问道。
林大山想了一下,道“之前不是有人学了手艺自己开作坊了嘛,我和你娘就留个心眼,现在一共二十六个工人,每一道工序两个人互相监督,同时各教会一半,并且现在是月结钱,省得按天结算,留不住人,养大了他们的胃口!”
林安然皱眉思索,二十六个人还不如之前二十个工人做活多,米糖的量也大打折扣,这样下去的话,虽然也能赚钱,但只是薄利,和之前的预期不同。
与其这样消磨时间,倒不如去镇上开个酒楼之类的,给爹娘经营。
林安然犹豫考虑,林大山将篓子里的钱倒出来数了一遍后,全部交给安素云。
安素云也没避讳,挪开身下的木板,露出一个竹篓子,竹篓子全是零散的铜钱,大票子都揣在她身上,贴身带着。
林安然探头看了一眼瞧着银钱不少,这么多钱放在家里多少有些不安全。
如今作坊里的生意做得红火,难免会招惹人惦记。
“爹,镇上有没有钱庄什么的?”
“当然有了,你问这做什么?”
林安然建议一句“我觉得家里放这么多的钱不安全,尤其是房子还没盖好,若是棚子里没人万一遭贼了,那心血就白费了,不如就留一下碎银铜钱够用就行,其余的每日你去镇上进货时存进钱庄吧!”
“行,明天我就存进去!”
林大山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不然的话,总得留着人在棚子里,时刻不能离开。
其他人也觉得有道理,没有异议,反而开心起来。
他们家终于也是能进钱庄的富户了。
“那至今为止,除去我先前挣的那些,做米糖一共盈利了多少?”
林大山毫不犹豫的回答“这几日除去成本的话,加起来一共挣了约莫四十两银子!”
林安然盘算了一下,除去开支,家中估计有个八百多两银子,这点钱开个酒楼,远远不够。
开个糕点铺子的话,也勉勉强强。
林安然打消了去镇上开铺子的念头,看向他们,做出一个决定。
“从明天开始,我们家的米糖,每斤批发价九文钱,既然那些小作坊低价竞争,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不能让他们每天开开心心的挣钱!”
全家人都呆愣的看着林安然。
林大山瞧着女儿,问道“九文钱一斤的话,那赚的就很微薄了,回头涨价也不好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