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林大山叫林安羡去作坊里盯着,他则是牵着林安然,同安素云他们一块回了棚子里。
几个人的神色,除了林安然,都很凝重。
安素云看向林安然担忧问道“闺女,我以前听人说过,那余家糕点铺的大女婿是兖州府的知府,权势滔天,万一余家败了找官府帮忙,对咱们家可是大不利的!”
林大山神情也很凝重。
虽然家里日子过得好了,也有了底气,可安素云他们从骨子里就害怕当官的。
俗话说的好,好民不与官斗!
真要被当官的盯上,恐怕他们家在这个地界上都活不下去了。
林安然看了一眼爹娘,冲着他们挤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没事的,爹娘,我们只要堂堂正正的竞争挣钱,到时候他们哪怕找来当官也没用啊,只要没有触犯北燕律法,没杀人放火,当官的在我们面前就是普通人,不必害怕他们!”
林大山此时附和一句“安然说的对,本来就是余家糕点铺强占市场,不给我们卖米糖,又不是我们的错,到时候他们若是强行对付咱们家,咱们便进京告状,我就不信这堂堂北燕国,竟叫一个知府一手遮天!”
林安然冲着林大山竖起大拇指,狂吹彩虹屁。
“不愧是我爹,这话说的对,他们余家糕点铺回头要利用官府耍阴招,咱们就去告御状,把他们家的官帽子都给撸下来!”
安素云看着父女俩铁了心的要迎战了,便道“好,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必怕了,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谁叫他们余家容不下咱们,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对抗!”
没了顾虑,一家人又充满了信心。
林安然和林大山一块去了作坊里,盯着工人们做米糖。
单单只是一种米糖,时间久了就会吃腻歪。
而且还要和余家糕点铺对抗,下场最惨的无非是打价格战烧钱,但是余家糕点铺糕点种类繁多,只要他们改进一下口味,卖的肯定会比他们家好。
林安然在作坊里左来走去,忽然脑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跑去找到林大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通。
林大山有些云里雾里。
“安然,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的爹没听懂!”
林安然知道再说一遍,林大山也听不懂,便叫他找几个心灵手巧的厨娘来,她则是跑回棚子里,按照记忆写着说需的配料和工具。
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
林氏米糖作坊不能只卖一种米糖,那样市场太单一,只能挣点辛苦钱。
安素云瞧着林安然专心趴在桌上拿着毛笔写写画画,只不过毛笔字写得真是和鬼画符一样,她都看不懂,便坐在一旁裁剪着布料打算给林安然做一身新衣裳。
赵兰娣刚给扬哥儿换了一身衣服,让安素云帮忙抱着孩子,她把扬哥儿的尿布拿去水里洗干净。
安素云接过孙子,赵兰娣抱着一盆脏衣服走出棚子,准备去屋后面的水边,忽然草垛子后面伸出一只手,将她拽了过去。
赵兰娣吓得闭起眼睛刚要叫喊,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小妹别喊,是我!”
赵兰娣缓缓睁开眼,就看见大嫂和二嫂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这还是大嫂二嫂头一次来王屯村,当初她成亲的时候,她们都没来。
这让赵兰娣心里满是不安,却又猜不到嫂嫂们前来是什么目的。
若是爹娘有事,过来通报的也会是大哥二哥,断不会叫妇人上门通风报信。
赵兰娣狐疑的盯着二位嫂嫂,问道“大嫂二嫂,你们来了怎么还躲在这草垛子后面,不进棚子里找我?”
乔氏和朱氏憨憨一笑,看着赵兰娣。
“小妹,听说你们家米糖生意卖得好,你知不知道那米糖怎么做的啊?”
赵兰娣顿时蹙眉,目光不善的盯着二位稍稍。
朱氏紧跟着直倒苦水。
“小妹,你看地龙过后,娘被砸断腿,现在还不能干活,地里的庄稼起码得年底才能再有营收,先前卖粮的钱连一座像样的砖瓦房都盖不起来,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赵兰娣轻哼一声,看向二位嫂嫂“过不下去,你们想法子啊,找我做什么?先前不是说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么?”
乔氏满脸对着谄笑,“小妹,你看看你咋还记仇了,这不是你婆家米糖生意做得不错么,我们就想过来找你商量,看能不能学做米糖的手艺,然后我们回赵家村也开个小作坊,那样也不影响你们家不是?”
朱氏紧跟着附和“是啊,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去赵家村开小作坊,总比让别人偷学手艺开作坊强啊!”
赵兰娣看着二个嫂嫂无耻的嘴脸,气得啐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我呸,二位嫂嫂还真是能拉的下来脸跑来说这事,你们这样做,是要置我在婆家为何地?还想不想我在婆家好生过日子了?”
赵兰娣婚前在家做姑娘时,温柔勤快,孝顺恭敬,对谁都和善。
现在这啐一口唾沫吐地上,疾言厉色的训斥还真把乔氏和朱氏吓唬到了。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刚要说话,赵兰娣已经拉下脸色,不悦开口。
“这个事情我不会帮你们的,二位嫂嫂回去吧,若是你们继续这样,我明天便回娘家好好问问爹娘兄长们,是不是要我被婆家休了,你们才心满意足!”
话音落下,赵兰娣抱着衣服气呼呼的又回家去了。
乔氏和朱氏被赵兰娣这一通说得脾气也都上来,但是她们本就是瞒着家里人过来的,要不是公婆和男人们不同意,她们也不至于偷偷摸摸。
另外一个是她俩害怕赵兰娣那牙尖嘴利的小姑子。
上次在村里被村妇人教训得,她俩已经深深惧怕上林安然了。
两个人的小心思没有得逞,只能灰溜溜的回村去了。
安素云正在逗弄孙子,林安然在想着新糕点的事,就瞧见赵兰娣红着眼眶抱着一盆脏衣服又回来了。
“兰娣,你咋啦?”安素云瞧着大儿媳妇不对劲,问了一声。
林安然也放下手中的毛笔,瞧着赵兰娣。
赵兰娣看着她俩,忽然放下手中的木盆,委屈得哭了。
安素云赶紧将扬哥儿放进摇床里,起身去扶起赵兰娣坐在桌旁。
林安然关怀问道“大嫂,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别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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