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天色擦黑,忙了一天的林氏糕点铺,总是卖空了橱柜里的糕点,收拾着准备打烊。
后厨做工的厨娘和厨工陆续离开,赵秀儿前后看了一眼都没问题后,锁上了大门朝着家里走去。
躲在暗处的苏艳红,看着林大跟着赵秀儿离开后,这才折身而返,拿着配好的钥匙从后门进了院子,直奔库房里,往面粉里面洒东西。
赵秀儿忘记了东西没拿,丢在小厨房里,回来后发现,库房的门是开着的,她明明检查了所有的屋子,都是关好门的,怎么会敞开门?
赵秀儿小心翼翼地朝着库房走去,等到了门口看见仓库里的背影,她眉头一拧,好奇问道“艳红,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
苏艳红正在往面粉里掺和东西,被赵秀儿的话吓得一抖,白色的粉末洒了一地,转过身惊恐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赵秀儿。
“秀儿,你、你咋回来了?”
赵秀儿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东西,又看着面粉袋子都被解开了口,指着她问道“艳红,你这是在往面粉里下毒吗?”
苏艳红心惊得快要跳出嗓子眼,赶紧上前一把捂住了赵秀儿的嘴巴。
“秀儿,你别嚷嚷,万一把人喊来就不好了!”
赵秀儿拼命挣扎,一把推开了苏艳红,离她远了几步,指着她情绪激动道“你这是在害人,害东家,你往面粉里下毒,到时候吃死人了,他们都要找东家算账,苏艳红,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咱们秋风镇何时有这么好,这么体恤我们的东家了?”
苏艳红瞧着不远处的水井,眸中闪过一抹狠意,旋即朝着赵秀儿靠近。
“秀儿,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要是不这么做,那余家的东家就会要了我的命,那些东西只会吃了拉肚子,不会死人的,所以我才这样做!”
“你别过来!”
赵秀儿看着苏艳红逼近,听着她诉说无奈,一步步的后退。
苏艳红又道“秀儿,咱们俩在铺子里关系最好,你就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赵秀儿愤怒不已,可是苏艳红确实和自己关系最好,她犹豫了一下,有些心软,便道“你现在必须跟我一起去东家那说清楚,至于和余家的矛盾,让东家他们自己去解决,争取东家的宽宏大量,我还能帮你求情!”
“好,我收手不干了,我把余家的恶毒计划全部告诉东家,让东家去对付余家,秀儿,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真的是受人胁迫的,这件事情捅到东家面前,你可千万要帮我求情啊!”
苏艳红快步走上前一步,说得情真意切。
赵秀儿皱着眉头叹息一口气“你啊,你就是太懦弱了,咱们东家和小姐那么厉害,余家敢威胁你,咱们就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去解决就好了,只要你诚心认错,我一定会帮你求情!”
苏艳红一把挽住赵秀儿的胳膊,假惺惺地感叹。
“秀儿,你对我真好,我保证日后再也不会做这傻事了!”
赵秀儿完全没有防备,两个人走到水井旁边的时候,苏艳红脸色骤变,直接一把拽着毫无防备的赵秀儿,将她推下水井。
赵秀儿着急之际,死死揪着苏艳红的袖子,拼命挣扎。
“苏艳红你……”
苏艳红面目狰狞地看着赵秀儿,眸中满是凶光。
“还想让我去东家面前全盘托出,我若去了,怕是要抓我见官,你求情能有什么用,赵秀儿,我本无意害你,但这都是你逼我的,那就别怪我无情!”
“不,艳红——”
赵秀儿还想劝说苏艳红回心转意,直接被苏艳红一把挥开,坠入深井。
苏艳红看着被扯坏的衣袖,心想这个赵秀儿真是晦气,旋即搬起一块石头盖在了水井上头,又跑回库房将一切处理好,才从后门偷偷溜走。
林大跟踪了赵秀儿,就买个烧饼的空隙,就看不着赵秀儿,追到她家,发现赵秀儿没回来,他又折身而返回了铺子。
看着铺子的门半掩着,林大心生不妙,立即进了铺子里查看一番,又去了后院,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林大有些疑惑,就瞧见水井旁边有凌乱的脚印,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对劲,立即跑去了林家汇报。
林家人听闻铺子里有异常,林大山和林安然让林大去衙门喊人,随后急急忙忙地赶到铺子。
检查了铺子里的东西没有缺少,柜台上的现银也没少一分,大概率不是为财。
关键是,赵秀儿现在不见踪影。
林安然让林二再去一趟赵秀儿的婆家,问赵秀儿的下落。
随手,林安然抬起左手掐指一算,顿时转身看着被石头压住的水井,起尸之地,死气浓重。
而赵秀儿现在的命格,算出来只是一个亡字。
林安然步履匆忙地走上前,盯着巨石有些犹豫。
林大山在后厨仔细检查一番,未发现异常,却看女儿愣住,走上前问道“安然,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林安然无奈的叹息一声,看向林大山。
“爹,挪开这块石头吧,赵秀儿死了!”
林大山瞬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了看盖住石头的水井,又看向林安然,立马弯身挪开压在水井口的石头,朝着里面看去。
一具尸体浮在水面,死不瞑目的看着洞口。
林大山吓了一跳,赶紧拽着林安然躲开。
这么诡异的一幕,可千万不能吓到闺女。
林安然有些想不通,本以为赵秀儿是个间隙,可是现在赵秀儿却死了,那说明奸细另有其人。
而今天奸细在后院行动,被赵秀儿发现,随后赵秀儿就被奸细灭口。
想到赵秀儿原先说的那些话,丈夫早死,公婆身子不好,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女人出来做工养家糊口,现在她死了,对于她婆家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那两个年幼的孩子,先是没爹,现在没娘,日后该怎么活?
林安知忽然带着两个衙差进来,看着爹和小妹神情都不太对劲,忙上前问道“咋啦?发生什么事,让林大上县衙叫我?”
林安然深呼吸一口气,看向林安知“四哥,咱们铺子死人了,赵管事死在了水井里,且水井口又石头压住,应该是被人谋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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