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不好,秋风镇一旦乱了,只要侯世忠派武力镇压,就很有可能会发生灾民暴动的行为。
四哥还在衙门当差,万一这个时候侯世忠给四哥穿小鞋,将他顶在最前头抵抗暴民,那就危险了。
林安然不敢深想,她想赶回秋风镇。
但要是惊动爹和大哥他们,他们肯定会拦着不让。
林安然蹑手蹑脚的爬起床,穿好衣裳,留了一个纸条子后,便带着小环赶回秋风镇。
一出了村子,林安然看向小环问道“我骑在你身上,大概要多久能赶回镇上?”
小环瞅了瞅林安然,又看了看自己胳膊粗的蛇身子。
“主人,要不你还是御蛇,找个更大的蛇来驮着吧,按照我们的速度,大概半个时辰不到就能抵达镇上。”
林安然想想也好,便凝聚心神,召唤群蛇相助。
黑暗中,陆续发出嘶嘶声,不一会,成百上千条大小不一的蛇从周围游出来,朝着他们聚拢。
其中一条菜花蛇足有林安然的大腿那么粗,林安然看了一眼,指着它道“就你了,过来驮着我去秋风镇。”
菜花蛇本有些不服,毕竟林安然是人类。
小环立即昂起蛇脑袋,冰冷地蛇眸子盯着菜花蛇,嘶嘶吐着蛇信子。
菜花蛇瞬间老实,游摆着粗硕的蛇身子到了林安然跟前,乖乖趴在地上,林安然骑上去,立即飞快朝着秋风镇赶去。
怕群蛇出现,会被镇上的人当做妖怪对待,林安然在距离城门口不远的地方,便让菜花蛇它们离开,只带着小环打算进城。
路两旁有十来具尸体,却没灾民。
等她走到城门口,还在想着什么进去,就瞧见城门被撞坏了,半敞着连个守城门的人都没了。
林安然心中咯噔一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进城。
县衙的方向好似着了火,火光冲天。
不少灾民抢到了吃的,纷纷坐在路边狼吞虎咽,生怕被别人抢去,一些灾民在横冲直撞,铺子受灾最重的是粮铺、酒楼还有药铺。
本来干干净净的街道此时满目狼藉,林安然带着小环走在闹哄哄地街道上,简直不敢相信。
这哪是灾民,简直就是暴民土匪。
林安然打算直接回柳槐巷,此时忽然瞧见一队官兵奔跑过来,她赶紧闪身躲开,就看见林安知在队伍末梢。
“四哥!”
林安然小跑上前,一把拽住林安知的衣服,才发现他身上有血迹,还有几处抓伤。
林安知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林安然,他很诧异。
“小妹,你咋跑出来了,镇上现在涌进来很多灾民,那些灾民身上有病,说是时疫,会过给人的,你快些回家去,待在家里不要出门,让爹娘他们也尽量别出来了。”
林安然闻言,就知道他忙到现在还没回家,不想林安知执行公务还担忧家里,便什么都没解释,应了一声,又问道“四哥,你们这么急匆匆地是要去哪里?”
“灾民涌进来,四处打砸抢夺,好几处都发生了暴乱事件,结果镇上有个举人带着秋风私塾的学子们跑去县衙门口,让侯知县出来收留灾民们,不能将灾民的往死路上逼,这事情引得许多灾民也前去帮着朱举人,现在县衙那边调着我们回去护卫呢。”
“私塾的读书人都参与了?”林安然很是好奇,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安知还要说话,此时,不远处的同伴传来呼喊声,他只得看向林安然,认真叮嘱“小妹,你听四哥的话,快些回家,叫家里人也注意,我先走了。”
话音落下,林安知飞快小跑跟上了队伍,转身又担忧地看了一眼林安然朝着她挥手示意赶紧回家。
林安然点点头后,趁着林安知离开了,立即飞身一跃跳上屋檐,带着小环去了县衙门口。
此时的县衙门口,早已经被朱举人一帮人占据,身后还有许多闯进城里的流民,看着这些读书人为了他们在和官府斗争,一个个也都顾不得抢吃的喝的,纷纷帮着朱举人等人示威。
封晟和林安业混在其中,连退出去都很困难。
县衙里面,侯世忠急得团团转,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此时蔡捕头一行人从后门进了县衙,侯世忠赶忙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和沈老夫人借到人?”
蔡捕头摇了摇头,道“沈老夫人说,灾民的命也是命,大人应该开仓放粮,为他们请大夫,不然的话,灾民们一路北上进京,到时候危及到国都,皇上照样会怪罪于你。”
侯世忠闻言,忍不住急红了眼睛。
“狗屁,咱们就一个小镇子,整个镇子的所有官差守兵加起来不过二百人,怎么拦着那帮灾民,县衙的仓库里也全都是这二百多人的俸禄吃食,全给了灾民,接下来咱们喝西北风去?”
最主要的关键,侯世忠就要升迁离开这里了,现在发生这么多事,还有灾民。
县衙公库本就穷得叮当响,上哪里弄到粮食和药材收留那些灾民,万一死伤过多,上头照样会怪罪下来,他这辈子算是彻底升迁无望了。
本以为沈老夫人仁义,府中养着的护卫就有三百余人,此时却不借人给他用,侯世忠后悔平日里把沈府当祖宗一样供着。
关键时刻还不是自私的只顾着守护沈府。
又一对人马从后门进来,是林安知他们守在南城门的一行人。
侯世忠正在气头上,扫了一眼他们,又看向人群中的林安知,直接指着他。
“你,带着几个人出去,先去警告他们,叫他们赶紧撤去,不然的话,本官就以妨碍公务、发动暴乱的名义,去武力抓捕他们,看那些穷书们还闹不闹事。”
在北燕朝,凡是犯法,或者犯官之子,一律不得参加科考。
这回的事情,随便扣上一个罪名,他们后半辈子的科考仕途没指望了。
不得不说,侯世忠还是很会找弱点的,朱举人他们想乱世造名声,那他就拿书生们最在意的仕途赌一赌。
林安知不敢置信,看了看身边的人,又指着自己问道“侯大人,您是吩咐我出去吗?”
侯世忠阴恻恻地反问“怎么,你不愿意?”
林安知赶紧摇头,半跪在地“属下愿意。”
蔡捕头眉头一拧,心想这侯世忠怎么老派林安知,虽说差事有好有坏,办好了有赏赐,可办砸了,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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