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霆的狂妄显然激怒了在场举行圣火礼的所有人。他们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上古荒魂。
安禄山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改嫁之后他才改姓安,而他的母亲就是虔诚的变异祆教信徒,从小安禄山就被教育,在圣火礼的时候,若是有一个上古荒魂作为祭品,祆教将会成为宇宙第一强大的教派。
天下将会变成祆教的天下,就连大唐的战旗,都会变成金色的老人鹰的图腾。
所以这慢慢变成了安禄山的终极理想,可是上古荒魂,人们都只是听说过,见都没见过。
一般人听听就算了,可安禄山却心生妄念。既然有上古荒魂存在过,那么也许通过努力,有朝一日就能见到。
这就是安禄山最真实的想法。
所以,平日里安禄山都会对各种各样的修仙士非常友好,期待着有人可以提供给他有关上古荒魂的线索,或者直接就能守株待兔撞到一个。
可惜这么多年了,也没有等到过一个上古荒魂。
自从巫昀纤和上官,这两个人忽然出现在长安最喧嚣的街道上,安禄山就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眼前这个男人所受的重伤令人惊骇,可更令安禄山惊骇的是这人的修为、命魂完全感受不出来,纵然用魔力去感知,也是徒劳。
他有个奇异的直觉这个男人恐怕是跟上古荒魂有所关联。
从小到大,安禄山都有着惊人的直觉,这个混世魔王若是能走上正道坦途,凭他的天资和聪慧,定是不在当世的各位修仙天才之下。
这十几天来,他小心谨慎,隐忍恭敬,一切皆因他事先就知道荒古巫家将会在上元佳节,进献一块辟邪王骨出来。
而在传说中,辟邪王骨是可以承载上古荒魂的东西,二者之间一定有着可以相互吸引的部分。
所以当看到辟邪王骨朝着上官飞过来的那一瞬间,安禄山欣喜若狂,差点热泪盈眶。
我祆教名动四界,就在今朝了。
其实任何宗教的教义都没啥错,全部都是劝人向善莫行恶的,无论是佛教、道教、基督教还是那啥啥啥教,也包括祆教。
曲解教义的是人,将好好的宗教发展成邪教的也是人,祆教的这个分支为了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早已入了魔,而且他们招来的是最难以控制,也是最莫测的心魔。
所有的魔,都必须有某种媒介或者某种入口才可以到达各界,然而心魔除外。
心魔是一种依托于内心最深处的执着而产生的妄念,如若妄念足够强大,心魔就可以召之即来,走火入魔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此刻的安禄山不再伪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他一挥手就祭化出一排魔核,这些魔核飞了出来落地成阵,牢牢困住上官和巫昀纤,还有一众惊慌失措的百姓。
上官知道这些可恶的魔核不一会儿就会孵化成魔,就如同他在秘境之湖底看到的影像一样。
眼前的情景,让他联想起轩辕圣地的三清长老,和无形峰的前峰主,这两位可敬可爱的前辈,最后惨烈牺牲的画面在脑海中萦绕不去,上官对魔的厌恶从神魂中散溢出来。
金毛鸡这次没等吩咐,就开始狂吐南明离火,这些魔核来不及萌芽孵化就全被烧成了灰烬。
安禄山似乎还不能够控魔于娴熟之间,所以他没有继续祭出魔核。
身形震动,从他又白又肥的身体里冲出来十八件武器,刀枪棍棒剑戟锤等样样皆有,化成了十八道锐利的锋芒,奔着上官的命蒂刺了过去。
就连算上那几十个巫婆和乐师,连同安禄山,他们的修为绝对没人超过命花,也就在命种左右相徘徊。
虽然大唐这个地界上的命种都比水月洞天的同级别命种强上很多,但是对于完整地掌控了鸿蒙阴阳二气,并使之合二为一,且把鸿种如石作为命蒂的上官来说,再多几百个这群人,也不过是蝼蚁一般。
有魔气的话,还能稍微忌惮一些,但是很明显,这安禄山似乎只能时不时控制一下魔核,还不能够自如控制魔气。
上官已然杀心大起,无论是否逆天而行,存不存在平行时空,在平行时空是否可以胡作非为,今天都一定要杀了安禄山!
“你还想伤我的命蒂?你恐怕对自己的实力有什么误解。”上官动都没动,冷笑着看着安禄山。
让安禄山大惊失色的是,眼前看上去十分不起眼的小子,命蒂部位像是有什么大古怪,十八件武器靠近他的命蒂的时候,竟忽化枯木一般,寸寸断裂而成瀣粉,不堪一击。
他的确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武器,全都碰触到了上官的命蒂,但是简直见鬼了,刺到命蒂不仅伤不到他,反而损耗粉碎了这十八件武器。
安禄山觉得不可思议,这简直神乎其神,就算修为相差再多,也不至如此!
上官眼神一变,寒光四射,杀机尽显,回天晷从命蒂处带着宿主的煞气,晷针如刀,旋转生风,冲向了安禄山。
“杀!!!”上官大喝了一声,催动真气将回天晷幻化得凌厉无比。
所有的巫婆都围了上来,上官的四周鬼影闪烁,各种法器武器满天飞舞,纷纷冲着上官和巫昀纤投掷了过来。
巫昀纤展现出非同一般地速度,纤影闪动,巫家秘术的极致速度让她运用到极致,仿佛每个被她保护的老百姓身边,都有一个小巫的残影。
她竟硬是凭借一己之力,残影万千,护得一众百姓水泄不通,无一人受伤,但是同时她也无暇再顾及上官那边的战况。
回天晷迅速变大,一个擎天大晷几能遮天,在安禄山的头上浮动。那晷似山岳磅礴,圆形的晷身给每个人以时空无尽的苍茫之感,朝着安禄山狠狠地压了下去!
“休伤我儿!!”旁边一个巫婆扑了上来,紧紧抱住安禄山,闭上双眼,俨然一副等死的大无畏的气派。
“轰!”上官无任何迟疑,这会儿知道母子情深了?刚才要伸出爪子手撕别人孩子的时候,为什么不觉痛苦?
这对母子堪称大唐第一灾星,就算秉承任坛主护佑大唐的一片苦心,他俩也死不足惜。
根本无法阻挡,晷势如天,势不可挡,直直地震落了下来,漫天兵器,皆化为飞灰。
但,在上官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的事情,还是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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