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肃杀之气,比银色的更加恐怖骇人,上官流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没人能进得来这片区域,因为身在这个区域之内,全身上下都受制于这种气体。
这种感觉如果用文字去形容的话,有点类似常人在一片熊熊烈火中被灼烧身体。只不过这里并不炎热,更像是身体四周都是锐利的刀锋,无处可藏无处可躲。
要是按照五行去划分的话,这里定然属金,锋利至极,丝丝夺命。
上官在这片极刃之地内,感觉正在遭受千刀万剐之苦,再多几瞬间,他觉得自己就要被吞没在淡蓝色的肃杀之气中。
“这里竟然如此难捱,得想个什么办法,否则根本就不必想探不探索前面是什么大人物的陵寝了,这里都过不去。”上官心里暗暗想到。
“金木水火土……”五行所以相克相害者,天地之性,众胜寡,故水胜(克)火也。精胜坚,故火胜(克)金。刚克柔,故金胜(克)木。专胜散,故木胜土。实胜虚,故土胜水也。
火能克金,金多火熄;金弱遇火,必见销熔。物极必反,金过旺于火,火反被金克……
五行相生相克的知识体系,就藏存于上官的二魂七魄之中,这些年来上官已经能够运用地纯熟自如。
“火克金……火克金……但金若过旺于火,火则会被金反制……”上官忍受着肉体的巨大疼痛,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此地属金,但金旺至极致了,可金毛鸡是朱雀,无论它是否恢复了修为,南明离火都是世间最旺的火,在金毛鸡自成的禁地里,连火属性灵兽毕方鸟都对金毛鸡唯唯诺诺。
转念一想,方才在银色罡风区域里,自己没觉得有多难受,可能是因为金毛鸡没有进绿铜盆的缘故。思及于此,上官尝试着把金毛鸡从绿铜盆里放了出来。
“喔喔喔~~这个地方比刚才的好多了,不那么阴森,本座也自在了许多。”金毛鸡边抖落着全身金灿灿的羽毛,边晃悠着脑袋喔喔道。
“阿黄,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上官关切地问道。
“??不舒服??没有啊,难道你发现了什么不舒服的东西,放本座出来帮你挡灾?”金毛鸡用翅膀叉着腰,质问上官。
上官白了它一眼,果然有金毛鸡在的时候,身上的剐刺之痛轻了许多,虽然也是有些疼痛,但是不至于像刚才那样难熬了。
这才松了一口气,上官开始在周围留神,想找出一些能够继续前进的线索。
在这片淡蓝色的区域内,有很多碎片,上官仔细查验了之后发现这些都是极为珍贵的武器残骸。
刀枪剑戟、鼎镜印锤……这些的碎片应有尽有,这些碎片历经不知多少岁月,依然留存着着或晶莹、或缭绕、或闪烁的点点光华,而在反复琢磨了这些武器碎片之后,上官发现,这并不是大打斗留下的痕迹,更像是……淬炼?
武器残骸们,没有激烈碰撞留下的锯齿状或者神华尽失的现象,虽然有一些崩碎的迹象,但是查其断口,基本都是处于完整的状态下被崩碎的,也就是说,在崩碎之前武器们都是没有受过丝毫损伤的。
脑海中猛然想起,在用鸿蒙阴之气描绘回天晷之前,小尚付讲过的炼器之法。
当时小尚付说,寻常修仙士把炼器之法局限了,天地灵火固然能够锤炼出很强大的法宝,但是如果能够引来九天玄雷,也可以炼器,只不过比较罕见罢了。
风雷若按五行划分,属木,如果按照小尚付的这种说法,不仅仅是用火淬炼武器,用木属性的风雷也可以,那么是不是可以说,金木水火土都可以炼器?
甚至自己用了非五行的鸿蒙之气,也炼制出了自己独一无二的回天晷。
“所以……这是荒古巫家的前辈们,用来炼器的地方……”上官恍然大悟。
可是小巫为什么不知道这个地方呢?若是小巫知道这是用来炼器的地方,无论上官能不能进来,小巫都会在羊皮卷地图上有所标注,但是小巫却对这个地方只标注了三个字——不知道。
巫昀熙不知道来没来过这里……这些疑虑也只有等出了秘境再去跟小巫商讨了,眼下上官有一个更深远的想法。
“阿黄,慈航玉净瓶带了吗?”
“喔喔喔~~带了,但是里面剩下的神蜜已经不多了喔~”
上官点点头:“阿黄你站在我肩膀上,我们往前冲一冲!”
金毛鸡大概能判断出来上官放它出来,定然是它对这片区域有着克制或者抵御的作用,所以颇为得意洋洋地飞到了上官肩膀上:“本座最有用了!比小尚付有用多了!”
上官施展着巫家秘术,朝淡蓝色区域的尽头,横穿了过去,刚穿过去的时候上官便觉得大事不妙,满眼尽是金色和紫色的锐利之气,金毛鸡就在肩膀上站着,但是上官依然感觉浑身像是要崩裂了,同时却觉得体内的回天晷蠢蠢欲动了起来。
金紫二色弥漫在天地之间,金色包裹着紫色,紫色蕴含着金色,金金紫紫,相互缠绕,相互融合,看上去浑然天成,仿佛天地开辟之处就该如此。
而金色和紫色在华夏文化中,原本就是最尊贵的颜色。帝王多用明黄,也就是金色,紫气东来,一般也是形容贵不可言。
什么金印紫绶、金紫银青、拖金委紫、重金兼紫……都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此地金紫二色横行,应该就到头了。三重区域,也符合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根本,只是这种锐利肃杀之气过于霸道,金毛鸡都有些打蔫了。
“阿黄,喝神蜜,留一半给我就行,你把这区域的边缘都用南明给我固住!要快!”
金毛鸡强打起精神,喔喔叫着扑向四周,大口大口地吞吐着南明离火,几乎是顷刻之间,上官就被熊熊燃烧着的南明离火,围在在金紫色区域去的正中央。
这会儿,金毛鸡和上官都舒坦了许多,上官也终于想明白了,这种锐利的煞气是从哪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