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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霸天战火
    “保护梦帝!”安阳翎羽大喝一声,方才撕下面皮的“宫女太监”们竟然又撕下一层皮!

    众人惊愣,皆后怕不已……

    “梦帝,该如何处置这些乱臣贼子?”有人问。

    “押往地牢,听候发落。”梦枭冷声吩咐,一瞥众国君:“本帝终于明白‘患难见真情’的真正含义了,诸位请回吧。本帝乏了。”

    逐客令?众人面面相觑。

    正尴尬间,梦瀚劝道:“父皇,今日您寿辰,不宜逐客。”

    “好吧。”梦枭细想后点头,“现在诸位都以真容示人了。那么,歌舞继续。”

    “不,还有一人没撕去面皮。”安阳翎羽意味深长道,一指花槿溟,“贴了层面皮就当自己变了脸,然后就没人认识了?万花国君?哦,不,应该是‘千面公子’。在下说的可对?”

    众人愕然,这又是什么情况?

    “千面公子”神色一变:“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不重要。”安阳翎羽狡黠一笑,“重要的是……您承认了。‘千面公子’,您也太单纯了吧?在下也就随口那么一试,您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承认了呢,都快让在下怀疑您是故意的了。”

    “千面公子”握紧拳头,似乎气得不轻:“你,竟敢戏耍本公子?”

    “不敢。”安阳翎羽谦逊一笑。

    “千面公子”怒极反笑:“呵呵呵,你,本事不小嘛。”

    “过奖。不过说实在的,‘千面公子’,您的易容术,蛮不错的。我差点没认出来呢。”安阳翎羽笑得有些得意。

    “千面公子”笑意不减:“只可惜,你认错了呢。”

    安阳翎羽紧紧盯住“千面公子”的眼睛。

    “在下并非‘千面公子’。”那人笑得神秘。

    “那你是谁?”安阳翎羽神色一紧。

    “在下是他唯一的徒弟……”那人正得意,却突然大喷一口血,“噗!”

    “你还好吧?”安阳翎羽关切道。

    “小姑娘,太善良了可不好呢。”男子道。

    “哪儿来的小姑娘,本公子怎么没有看见呢?”安阳翎羽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强作镇定,“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谁?扮的人太多,我已经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那人又喷了口血,“噗!”

    安阳翎羽一手扶住,一手掏手帕,擦去那人嘴角的血痕。

    “没用的。好在我已完成任务了。”不理会安阳翎羽的惊异,又道,“不过还是很谢谢你,至少能为我送个终。”

    “万花国君他……”安阳翎羽正想问他真正的花槿溟的去向,却被打断,“临终前我还是送你一句话吧。小姑娘,小心身边人。”

    安阳翎羽头脑一阵昏沉,失去自我意识之前,“小心身边人”这五个字反复萦绕,久久不绝。他,到底什么意思呢?

    “羽姐姐,你醒了?”耳畔传来罗半的声音。

    “我昏迷多久了?”安阳翎羽揉揉眼,问道。

    “快一个时辰了。”罗半答。

    “那我现在是在哪儿?”安阳翎羽轻皱眉头,时辰不早了吧。

    “安梦殿。”罗半回话。

    安阳翎羽微愣,小声嘟囔:“安梦殿?真巧,就好像是特意为我起的呢。”

    “什么?”罗半没有听清,好奇追问。

    “千梦殿那边怎么样了?”安阳翎羽神色一正,严肃道。

    “正闹着呢。”罗半眨眨眼。

    “哦?走,瞧瞧去。”安阳翎羽莫名喜悦,“说不定还会碰上什么好戏。”

    刚迈入千梦殿,就看见一满身戾气的男子站在大殿中间,他食指上戴着一枚黑边指环,更添戾气。

    “花言巧语!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能说会道’!”男子咆哮道。

    “本帝要跟你解释多少遍?那件事真的是有苦衷。”梦枭满脸无奈。

    “苦衷?什么苦衷?你倒是说呀!”男子冷笑,一脸不信。

    “本帝……”梦枭犹豫了半晌。

    “怎么编不下去了?好可惜,真想听听你所谓的苦衷。”男子已经不耐,“好了,也不跟你废话了。十年之约已到,你准备好了吗?”

    “十年之约?什么时候与你定过什么十年之约?”梦枭疑惑道。

    “哦?多年不见,本事见长了?竟然学会赖账了!还好我有准备。看看这是什么?”男子掏出一叠布,打开。

    “这……这什么也没有啊?”梦枭走近,却见布里空无一物。

    “怎么可能?怎么没有了?即使没有契约,这十年之约,你不应也得应!”男子阴森地笑了笑,趁众人不意,暗暗扣动指环,无数支黑尾小箭直射梦枭,千钧一发。

    “父皇!”几乎被人遗忘的梦谧猛地扑来,挡下箭雨,背上负了伤,黑血汩汩,染湿衣袍。

    “父皇,躺在你怀里,真好。”黑血如泉贯涌而出,梦谧却丝毫不觉疼痛。

    “乱说什么?”梦枭一边撕下一角衣布,一边慌乱大喊,“太医!”

    “就这样死去,也好。”梦谧轻笑摇头。

    “太医!”眼见衣布止不住汹涌血流,梦枭急红了双眼,“你若敢死,本帝便将你划出梦族家谱,免得招来晦气。”

    “您不会的,虽然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但您就不会去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梦谧吐了口血,“父皇,我要走了,以后照顾好自己……”

    “太医,快给他看看!”梦枭终于看到身边来了人。

    太医姗姗来迟,把脉后,双膝跪地:“恕臣无能为力。”

    “谧儿!”梦枭见梦谧眼睛慢慢合拢,不由大喊。

    “父皇,您叫我什么?”梦谧精神一振。

    “谧儿,只要你活着,父皇以后一定好好疼你,好好补偿你。”梦枭哽咽道。

    梦谧傻傻一笑:“父皇!有您这句话,谧儿就死而无憾了。”

    “谧儿!”梦枭心口一痛,“父皇错了。”

    然而,一切都晚了。

    人哪,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很快,那戾气男子被安阳翎羽带来的人制服,最终被抓入地牢。

    而梦谧,也被安置入棺。

    “今日本帝乏了,那就……”尘埃落定,梦枭悲痛难耐,很想一个人静静。

    “那就让舞者为梦帝献上一舞吧。”皇甫邪却打断道。

    现在哪有心思看什么舞?但又不便拒绝,只好无奈点头:“也好。”

    有美一人,莲步轻挪。

    头戴白梅色金丝镂空珠花,发插青翡色滴珠凤头金步摇。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淡妆不能闲花朵,并蒂秋兰香更幽,不涂脂粉天生丽,三醉芙蓉含蕊新。

    九凤珠冠,紫袍绣貂。

    “落花跌碎在心田

    恍惚映出你容颜

    是谁执意别

    谁凋谢了誓言

    却只是当年

    月光染白了思念

    剑倾天下人已远

    若回到从前

    纵横四海何如相守于人间

    难解

    御剑江湖一生情一生殇

    烛摇红剪西窗对影亦成双

    莫笑少年轻狂只叹尘缘未央

    擦肩过江湖相忘

    御剑江湖一生怅一生惘

    秋水凉烟火烫梦觉在他乡

    三千繁华埋葬你在轮回守望

    应君诺怎能相忘

    仗剑携酒修真途

    空寂明灭幻虚无

    云深不知处

    负侠名半世逐

    一肩风雨路

    箭如流星参商渡

    漫舞倾城凝玉骨

    短歌胸臆抒

    回首百年仍见风华一如故

    难负

    御剑江湖一生梦一生误

    长亭晚斜阳暮芳草浅盈目

    一弦清商未谱半纸离愁难书

    不记年叹花开几度

    御剑江湖一生念一生顾

    流光促转瞬度怎不忆潇楚

    三千繁华成土你在尽头驻足

    应君诺相守若初……”

    步摇灿灿,丹唇皓齿;筝音渺渺,若风易散。

    舞袖翩然,剑气比虹;软云盈袖,锦衣流光。

    一支剑舞,华美惊绝。

    众人听得入迷,看得痴醉,昏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夕。

    唯有安阳翎羽神色清明:“此舞妙则妙,却有些问题。”

    “你竟还能保持清醒?”皇甫邪一震,“能在‘千娇万媚’与‘亡灵之舞’双重蛊惑之下仍保持清醒,你是第一个。本君很欣赏。不过,我们注定会是敌人。”

    “不。没有什么事是注定的。”安阳翎羽摇头纠正,“也许某一天,我们也会成为朋友。”

    “哦?是吗?”皇甫邪笑得诡异,打个响指,乐舞立即停止,众人清醒。

    “暗夜国君,本帝似乎不记得何时招惹过你。”梦枭不悦道。

    “不错。”皇甫邪调皮眨眼,状似无辜道,“呵呵,本君只是与各位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

    “拿人命开玩笑?邪君,您可真是品味独特。”有人讽刺道。

    “行了!”梦枭不耐,“今日闹剧频发,本帝真的乏了。”

    “梦帝,明日是先安葬二皇子还是……”有人犹豫着开口。

    “罢了,明日之事明日谈。”梦枭瞥眼地上的血迹,深吸一口气,强忍痛楚。

    “梦帝圣安,臣等告退。”临嵘等人一拜。

    安阳翎羽心中也默默拜别:别了,梦帝。

    数日之后,安阳翎羽终于如约抵达霸天城。路上还听闻梦枭想封她做异姓王以谢救命之恩,不料她却早一步离开了。

    “抱歉各位,我来晚了。”安阳翎羽歉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