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音乐主题餐厅,每天不同的主题,根据主题来打造气氛。
今天主题是爱情方面的,名为《情窦初开》。
落地窗上,装饰不少粉色的小物件,还有贴纸,打造出浪漫的气氛,旁边有一颗心愿小树,树上挂着许多心愿瓶,全是真人写上去的。
餐厅的歌曲同样是恋爱甜甜的风格,整个餐厅似乎弥漫着恋爱的气息。
这些冷欣事先不知情。
昨天叶穆问她,她没经过大脑思考,报了这家餐厅,因为之前来吃过两次,味道不错。
前面两次的主题,是友情和热血,谁知今天是这种主题……
她昨晚一整夜没睡,花了不少时间想今晚的表白,现在很紧张。
冷欣的位置靠窗。
男人身形颀长,穿着一套黑色衣服,视线扫了一圈,找到冷欣那一桌。
叶穆脸色没什么表情,给人一种淡漠不太好相处的感觉。
这种高冷型的帅哥,往往吃香。
他一进餐厅,惹来不少女生的注意力,太对她们胃口了!
几个女生你推我我推你,想上去搭讪,却看见叶穆往一个女生的方向过去。
瞬间把她们所有的幻想打碎,心碎一地。
“啊,那女生是他女朋友?”
“长得挺好看的,但不是特别惊艳的美人,说实话,不太般配。”
“别说闲话了,配不配不关我们的事,唉,我未来老公这个逼为啥还不出现,害得我天天当柠檬精,气死我了!”
冷欣坐在位置上,叶穆进餐厅那刻起,心跳控制不住加速,看他越过人群朝她走来,更是从所未有的紧张感。
无论在哪里,他永远都耀眼,人群中的焦点。
桌子是双人座,叶穆在冷欣对面坐下。
冷欣开口,“少主。”
叶穆靠着椅背,不咸不淡的语调,“在外面,不用这么称呼。”
叶穆,白初晓,冷欣,他们三个是北部的核心人物。
伍泰都叫叶穆一声‘穆哥’,然而冷欣碍于身份,特别的古板,保持上司的感觉,不和他们走得太近。
现在叶穆这么说,冷欣知道该叫什么。
她双手放在大腿上,握在一起,左手捏着右手的手指,叫道“穆哥。”
“伤怎么样?”叶穆询问她的伤势。
冷欣唇角很浅的弯了弯,“没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叶穆注意到冷欣今天穿衣方面的改变,和以前大有不同,刻意打扮过。
他嗓音富有磁性,透过餐厅的音乐声,“因为喜欢的人分心?”
冷欣清楚,昨天在医疗室,沈欢和她的谈话,叶穆他们过来时,听到了一点。
“感情误事,不值得。”叶穆沉声。
冷欣突然不知如何回答,她想了想,说“遇到感情,我想谁都无法理智,穆哥又何尝不是。”
餐厅里,音乐萦绕,打造独特的气氛。
唯独他们这桌,冷冷清清,丝毫不受今天主题的影响。
冷欣终是问了出来,“订婚宴,下命令让北部所有人退开,给他们让路,穆哥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坐在一起,聊的不是公事。
听了冷欣的话,叶穆眸色沉了沉。
那些埋藏在深处的记忆,被一句话再次勾起。
看到白初晓被迫订婚,那么不开心,决定甘愿受罚也要放她走。
然后,她情绪波动大,被逼得当众吐血,甚至掉眼泪。
问他是什么心情。
那一刻,他的世界塌了。
冷欣垂眸,“穆哥这样的人都难逃一劫,更何况是我。”
那晚,严夫人命她看守。
里面是心爱之人的订婚宴,她只能在外面守着。
这时,服务员过来,递上菜单。
叶穆没动,冷欣随意点了几样,点完,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
“堂主在感情方面,大家清楚,不明着表白,她就不会懂的心意,你没想过让她知道?”冷欣保持一颗平常心说出这番话。
叶穆不想和冷欣谈关于白初晓的事。
白初晓是他的底线。
他眉头皱了皱,依旧保持沉默。
冷欣无形中得到答案。
叶穆在订婚宴上放白初晓和祁墨夜走,代表祝福他们。
所以,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了。
说了一堆,还没说到正事,因为冷欣紧张,手心出汗,想临阵脱逃。
她深知,他心里住着另一个人。
冷欣的性格偏冷,两个性格相似的人单独聚一起,话题不多。
偶尔会冷场。
过了好大一会儿,冷欣鼓起勇气,进入重要环节,“穆哥放下了?”
餐厅里有助兴节目,吉他弹唱表演,琴声传遍现场每个角落,配合着伴奏,还有表演者不大不小的歌声。
叶穆看向那边。
表演者是一个年轻女孩子,披着长发,穿着牛仔外套,站在麦克风前,边弹奏吉他边唱歌。
笑起来,脸颊有两个甜甜的酒窝,和她一样。
放下了吗?
很遗憾,这个问题,叶穆还是无法给出答案。
一连好几个问题,都没得到回应,冷欣也不丧气,她很清楚白初晓在叶穆心底的位置。
对面的男人看着餐台里那个吉他弹奏者,心思全然不在这里,眼底似有似无的情绪,在暖色的灯光下,他的五官更为深邃立体,有一种童话里的梦幻感。
这个男人,是她此生的梦。
冷欣眼睛发涩,她抿唇,调整了情绪,“穆哥藏着一个秘密,我也藏着一个秘密,今天我想说出来。”
“有时候,秘密只适合当秘密,不说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叶穆的嗓音平平淡淡。
冷欣不管,来都来了,不能退缩。
即便没有退路。
冷欣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十指交叉,力道在加大,骨戒被夹得生疼,可她丝毫没感觉,这样才有勇气,“以后,你有没有打算接受其他人?”
“这问题可能一样得不到答案,不过没关系。”在餐厅的音乐中毒冷欣说出酝酿许久的话,“穆哥,我喜欢你。”
穆哥,我喜欢你。
简简单单六个字。
昨天晚上,她在房间里,像傻子一样,记不清一个人对着空气练习过多少遍。
她的心,千锤百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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