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最近似乎转了性子啊?白露看着宴七笑吟吟的样子,揶揄的话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笑着说:“是,就是王爷陪在王妃身边。”
等到全都收拾妥当,宴七的瞌睡也终于消散了,丫鬟端上来准备好的早膳进门,陈溪川也就后脚进来了。
“王爷?你怎么来了?”宴七端着头上一大堆东西转过身来,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是滑稽。但是陈溪川却不在意宴七的局促,他只知道宴七实在是太漂亮了,漂亮的他知道这是为了进宫才穿的衣服,他还是想要宴七日日为自己而穿上。
陈溪川知道宴七一向漂亮,是让人无法反驳的好看,是人人看到都会说一句“标志”,但是宴七平日素颜居多且衣着朴素,看起来淡眉淡眼,颇有些与世无争的味道。但是今日宴七妆容与平时不同,红唇黛眉很是衬气色,也不觉得违和,一席红裙更是点缀的宴七无比绮丽艳绝。
“本王来陪你用早膳。”陈溪川发觉自己一直在宴七的脸上留恋,一旁的丫鬟都在偷笑,终于还是移开眼睛坐到了宴七的对面。
明明是日日都见到的这样一个人,为何每日看到都觉得看不够也看不腻,像今天这样宴七着新衣的时刻,自己竟是完全移不开眼!
而且,陈溪川自诩见过不少美人,她们身上都有着各自独特的美,宴七又是另一种平淡中带着致命毒素的美,让陈溪川一旦深陷其中,就很难自拔。
宴七点点头,一旁的丫鬟就拿上来了一副碗筷。
“今日你进宫,说是宫里有新栽的名贵花儿,到时候太后必定拉着你去赏花,可是滟子告诉本王,这花的花粉与你之前中的毒遗留的毒性相冲,结合在一起很可能会复发。所以特意给了本王 一颗丹药,你服下之后,即可不受花粉的侵扰。”陈溪川把自己编的小故事一口气说完后,从怀里拿出来那枚药丸。
宴七闻言也是一愣:“毒性不是说没有遗留了吗?”
陈溪川继续捏造:“凡事哪有万无一失呢,你吃下之后肯定是没有坏处的。”
这倒也是,反正陈溪川的话自己是十分信任的,太后那边让自己去赏花自己也不可能不去吧......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吃药吧。
宴七顺从的接过药丸吃下,过程顺利的陈溪川都暗叹一口气,这丫头可够真好骗的。
“若是到了宫里,太后没带你去赏花,你也不要问起,太后她老人家喜欢花朵,宝贝似的养着,有时候可真的不许外人看,你要是问起来她可是要不乐意的。”陈溪川害怕宴七脑子一抽直接去问太后新栽培的花在哪里,结果太后说没有可就尴尬至极了。所以赶快又编出谎话来哄骗宴七。
一个谎话果然需要更多的谎话去圆。陈溪川明明确确的感受到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宴七嘴里塞着早饭,含糊的回答:“放心吧王爷,我绝对不乱问也不多嘴!”
陈溪川这才满意点头:“孺子可教也。太后叫你去无非是教训你要好好当王妃,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王妃,或者说说人生哲理,讲白了就是年纪大了要找个人说说话,所以你只要用心听就好,不必问太多问题。”
宴七也点头:“我懂我懂,老年人都喜欢逮着年轻人讲道理!”
比如你,这一句宴七可是没敢说,埋着头继续吃饭。
陈溪川看宴七倒是看的透彻,倒也不再多嘴,宴七既然吃了药丸,自己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所以早饭也吃的轻松无比。
“吃完早饭了就直接去宫里吗?”宴七漱完口就看到门口的小厮在准备马车,多少有些过于迅速,似乎是巴不得自己下一秒就离开王爷府去皇宫里带着一样。
“自然,去宫里虽说不是很远,但是你得自己走里面的路,也是要些时间的。”陈溪川拍拍宴七的手解释着,忽然又想到什么:“你可还记得去太后宫里的路?”
宴七看着陈溪川一脸的担心无语道:“自然记得,这才多久啊,我肯定记得。记不得随便抓一个太监问问就是。”
“抓一个太监?这句话在宫里不要乱说。”陈溪川笑着捏了捏宴七的脸蛋,知道她是随口一说,可是害怕宫里的人乱理解,他总是担惊受怕。
宴七忍无可忍拍开陈溪川的手,有些不满:“王爷我年纪不小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不用太过紧张!”
陈溪川看着不爽炸毛的宴七,笑着开口:“是,是本王多虑了,我们宴七已经长大了,知道讲话的分寸,本王自然是知道的,本王只是害怕,害怕你说话速度一快起来就忘了自己的话,所以才会一直唠叨,既然你让本王无须担心,那本王也就真的不担心了。本王相信你。”
宴七看着陈溪川温和的笑容和语气,一时间就觉得自己脾气是不是太大了些,陈溪川说到底也是为自己好,自己动不动就是一顿吼给陈溪川,丝毫不给陈溪川一个王爷的面子,陈溪川非但不生气,还放下架子来哄自己。
她何德何能能让陈溪川这般没有底线的宠溺?
“王妃,我们该走啦。”白露看着王爷和王妃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对视秀恩爱,就算自己热衷于看俊男美女恋爱也不得不提醒王妃时间快要到了。
“哦哦,好的。”宴七差点就要溺死在陈溪川满眼无边的柔情里,简直忘了时间空间和自己的身份,似乎浮在空中一般。
“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陈溪川笑着送走宴七,转身脸色一变就回了自己书房,今日似乎有了被拦截的信件的新线索,辛济也不见踪迹,自己的事情真的很多,也真的扑朔迷离无比复杂。
“王爷,属下问了附近的兄弟,都说没看到辛济踪迹七日有余。”南易在一旁拿着调查来的消息写作的文书向陈溪川报告,陈溪川端坐在书房椅子里,眉头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
“七日?本王也才出去半月而已,本王前脚刚走,他就迫不及待投敌了?”陈溪川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厉害,正在一阵阵敲打着陈溪川的头部,让他觉得简直马上就要爆炸了。
“也许不是辛济兄弟自愿的,或许是被逼迫的。”南易还是有些不相信辛济会如此对待陈溪川和他们几个,毕竟一起长大,情分总是大于事实的打击。
“总之,你继续调查,另外今日通知阙七来王府,本王有事找他。”陈溪川合上眼睛,声音里都是疲惫,昨天日夜兼程到了王府,夜里南易拿来了许许多多的资料,两人分析到半夜辛济的踪迹,最后定位在隔壁的落荟县,一大早又来陪伴宴七,饶是觉得自己身子不算很差,但是还是觉得自己有些熬不住了。
“你下午带着几个兄弟去落荟县一趟,本王休息一会儿,你们明日尽快赶回来就行。”陈溪川站起身就往自己房间里走,南易看得出陈溪川今日极度疲惫,赶快退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不敢再打扰陈溪川。
陈溪川回了房间迅速躺下,疲惫堆积在眼皮上,迅速压垮了陈溪川神经,急速入睡一直到午后。丫鬟进门告诉陈溪川阙七来了。
陈溪川睁开眼,一觉睡得虽然不踏实,但是好歹还是好好修养了一番,现在感觉浑身舒服多了,也就干脆起了身。
看了一眼天色,宴七此时应该正在陪太后用膳吧?希望一切都顺利才好。
宴七也是没想到今日太后招待自己的同时,还招待了另一位客人,那就是太后 的侄女罗敷,罗敷生的可爱,说话也有趣儿,没有一点架子不说,反倒和宴七很是投缘,两人还没开饭之前就已经坐在一起嘻嘻哈哈聊天了,太后看了也欢喜,坐在高座上听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着小故事,乐的合不拢嘴。
“哀家早就说罗敷和宴七绝对投缘得很。这不,把哀家丢在一边自己玩去了。”太后拉着嬷嬷的手笑着揶揄宴七和罗敷,两人连忙跑去给太后锤肩捏腿说了好一阵好话才哄好老人家。
午膳倒也丰盛,宴七谨记着上次立秋和白露的教导,很是规矩的吃着饭,但是富贵出生的罗敷阙压根不拘泥于这些规矩,喜欢吃什么就大吃特吃,甚至直接敢把筷子夹到太后面前,太后也不恼,笑眯眯的看着罗敷,脸上全是慈爱。
宴七可不敢这般,她是知道太后宠爱罗敷所以才这样放纵罗敷,自己可不是又这么做的资本的人,还是老老实实本分做事,让太后挑不出毛病才是最好的。
吃完饭太后照例拉着宴七和罗敷散步,走着走着,太后突然就问宴七和罗敷可认识朝中大臣。
罗敷直摇头:“向来不关心!”宴七也连忙跟着说:“臣妾也是。”
“那你们有所耳闻朝中哪个将军更得人心?”
罗敷依旧是心不在焉:“不知道啊,那得去问皇帝。”
宴七却猛地想起陈溪川的话来,这不就是最好的时机说出孙子寻的名字吗?
宴七顿了顿才开口:“其实臣妾也只是在尚书府对孙子寻将军有所耳闻,其他的将军臣妾也不认识。”
“孙子寻?想起来了!陈冉冉和我说起过,他长得可帅了!”罗敷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就来了兴致,转过身拉着宴七的手继续说:“他头上几个哥哥都没他一半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