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荷闻言瘪瘪嘴:“是王爷太敏感了吧。”随后她就发现陈溪川表情不太好,也就识趣的闭了嘴,这个陈溪川,也只有在宴七面前不摆脸色,在他们几个面前脸拉的跟驴似的。
陈溪川知道昨日于荷递了消息给宫里,今日宫里肯定会有动作,于是也就一直在等着,要是宫里来人,自己今日就不必把宴七送回尚书府,只是现在临近中午,还没看到太后派人来。
要是自己一旦闲下来,眼线怕都是会奇怪自己怎么还不给通知阙七来接宴七,到时候岂不是穿帮了?
陈溪川待在风月轩里也觉得心神不宁,可是要是不在这里又觉得万事欠妥。
陈溪川只好坐在闲亭里喝茶,虽然一杯一杯的喝茶,但是心里却还是慢慢的逐渐烦躁起来,难道自己走错了棋?
虽然宴七现在跟着阙七回去也是好事,起码自己不用在战事起的时候再送宴七去阙七身边,可是眼下还没有到最紧急的时候,陈溪川还是不想放开宴七。
暂时还能保证宴七的安全的时候还是希望宴七一直待在自己身边比较好。
陈溪川从没发现自己的占有欲是这么的强烈,但是陈溪川也知道,自己这份心思也只对一个人,只对一个人的哪叫坏习惯呢?
等到了快要用午膳之时,终于听到管家说宫里来了人。
陈溪川一开始以为是太后知道自己和宴七的事情之后派了嬷嬷劝解,毕竟这婚是太后赐的,这下又因为太后新赐的良娣变得岌岌可危,想来想去都是在打太后的脸,所以是来劝劝自己不要和宴七和离。
但是来的人并不是嬷嬷,而是罗敷。
陈溪川听宴七说起过这位太后的侄女,知道宴七和她很是投缘,太后把她叫来怕是铁了心就要他们和离,毕竟好姐妹在旁边,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为宴七打抱不平,到时候宴七就会越发坚定和自己和离的想法。
太后,是真的准备放弃这一步棋子吗?
好在陈溪川之前就和宴七说过演戏一事,否则罗敷来了这么一说,自己的老婆还真的可能就没了,想到这里,陈溪川的脸色也就有些不爽,正好罗敷对陈溪川也是满肚子意见,所以两人一见面,于荷都能闻到空气里的火星味道。
罗敷不咸不淡的给陈溪川行了礼就提出要见宴七一面,要是在之前陈溪川肯定是不敢的,但是既然和宴七话都已经说开了,这下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于是就让青穗带着罗敷去了宴七的月季园。
临走前罗敷上下打量了于荷一眼,感叹不知道陈溪川什么眼光,这么漂亮的王妃不喜欢去喜欢一个太后身边底细不明的人,要说长相,整个京城里谁能有宴七一半的灵气漂亮?
罗敷不屑的表情自然是被于荷尽收眼底,但是也没办法反驳,毕竟现在自己是个“双面人”,可不得两头受气咋的,但是于荷一想到这些事情结束之后也许就能见到暗夜的黑衣公子,顿时又觉得一切还算是值得。
罗敷跟着青穗到了月季园,发现和风月轩只有一墙之隔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故意在门口大声斥责:“在这故意恶心谁呢?搞这么近。”
陈溪川和于荷对视一眼摇摇头,算了算了装王八吧,这能咋说,碰上个和宴七性格一样的公主,两个人只能忍忍忍。
宴七也听到了这动静,连忙从软榻上下来,今日肚子不舒服的厉害,约莫是小日子要来了,早上起来就腹疼不止,吃了些药也没用,现在正疼的额角流汗。
“是谁在外面?”宴七只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虚弱过,都不用看镜子就知道自己肯定是面色苍白,额头冒汗,一副大病的样子。
但是真的只是自己体寒导致的肚子疼啊!为什么这个世界不存在布洛芬?宴七默默想起之前被布洛芬拯救的那几年,不由得感叹其伟大,伟大到宴七都快忘记了痛经的痛苦,要不是在这里体会一次,还真的以为小日子无忧无虑。
兰亭在一旁拿着药碗看着宴七,实在是放心不下,便给宥元使眼色叫她出去看,宥元还没出门,小厮就已经领着罗敷进了门。
“宴七!是我,罗敷”
罗敷一进门就看到闭着眼睛躺在软榻上的宴七,顿时觉得宴七似乎面色很是不好,赶紧走了过去。
宴七睁开眼看着罗敷,慢慢支撑着半边身子有些惊讶地问道:“罗敷公主?你怎么来了?”
说罢宴七就准备站起身,但是被罗敷一把按在了软榻上,一边给宴七重新盖好了小被子一边说:“你快躺着吧,没想到你已经病成这样了,都怪我没能早点来看你呜呜呜呜。”
宴七:“?、???????”
宴七还没开始解释,罗敷就接过来丫鬟手里的汤婆子塞进了宴七的毯子里道:“我刚刚看到了那一对狗男女,你侬我侬好不惹眼,看得我怒火中烧,不过你放心吧,我是来给你撑腰的,我支持你和王爷和离。”
“你侬我侬?”宴七皱起眉,这不是演戏吗?需要这么入戏?
“不好意思啊,我随口就说了,不是故意刺激你的,你还是先好好养病吧,那两个人我替你收拾!”罗敷说话一向夸张又大大咧咧,也不知暗地里得罪了多少人,但许多人只是忍着,毕竟人家的身份在哪里,再怎么生气也不好怪罪。
“我没事,我没生病。”宴七肚子一阵绞痛,把她想说的话都吞了进去,她只得闭起眼睛倒在软榻上一直紧紧摁着肚子祈祷。
“就这还没生病呢?我都闻到药味儿了,你看你的脸色,白的和鬼一样,我死三天都没你这么白!”罗敷一边夸张的比划着,一边四处搜寻药碗。
“给我吧,我来喂宴七。”罗敷拿过兰亭手里的汤药准备喂给宴七,兰亭本想提醒罗敷宴七不喜欢一口一口喝的事情,但是罗敷一向做事迅速,还没等兰亭开口,那药勺带着苦味的药就已经到了宴七的嘴边。
“快喝吧,啊,喝了才能好。”罗敷盯着宴七白生生的一张脸只觉得心疼万分,之前那么鲜活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被陈溪川折磨成这样?
宴七本想说自己喝,但是那难闻的药味侵入自己鼻子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失败,捂着嘴巴干呕了起来。
本来这药味就恶心,宴七得捂着鼻子才能喝完,加上肚子疼,自己从早上几乎就干呕了好几次,单纯就是被疼的干呕,这下带着这个药味,宴七干呕的更欢实了,简直像一个无情的干呕机器。
这下可是吓坏了罗敷,毕竟兰亭早上就看到了宴七干呕,问过才知道是肚子太疼了牵扯着胃都不舒服,这下看到罗敷直接把药碗怼到宴七脸上,就更能理解宴七为什么吐得这么欢实了。
但是罗敷不知道原因,连忙放下药碗,手忙脚乱去拍宴七的背,兰亭赶快递来茶水让宴七喝下,这才慢慢消停了些。
干呕完宴七是头晕脑胀,闭着眼睛就在软榻上,但是依旧一只手紧紧捂着肚子,这样能稍微好点,要是罗敷不在这里,自己非得趴着睡觉不可。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罗敷看着宴七吐完那虚弱的样子和死死捂着肚子的样子顿时知道了,宴七这是怀孕了呀!
宴七都怀孕了!陈溪川还在和新良娣调情,甚至还就在隔壁!这不是存心气死宴七?而且宴七身体这么不舒服陈溪川也没来看过,这难道不是陈溪川的孩子吗?为什么陈溪川那么狠心?
罗敷的表情一下子变化万千。兰亭盯着似乎是不对劲,只好给宴七盖好了毯子对罗敷说:“公主,我们王妃身体实在不适,今日恐怕是无法招待了。”
言外之意,罗敷能早点走就早点走吧。
宴七听到兰亭的话,也赶快接上一句:“是啊,我今日实在不适,等我好些了我再去宫里寻你可好?”
“不了,你不必来寻我,我有时间就会来看你,那我就先走了,记得要好好保养身体。”罗敷刚说完,小厮有金门对着兰亭报告:“外面来了个公子,说是叫白万里,说找王妃有要事。”
宴七本来准备就此好好休息,一听小厮的话简直是五雷轰顶,白万里怎么来了!
“快请吧。”宴七也不敢耽搁,招呼宥元去拿了上次早已清洗和熏香过的外套,想必今日白万里找自己就是为了这衣服吧。自己本就是想早些送去,但是一直有事情耽搁了。
白万里进门的那一瞬间,宴七听见罗敷说:“我的妈呀......”
宴七可太知道罗敷的个性了,就和自己一眼,万事颜值为先,让她看到白万里这样的绝色,她还不得激动地昏过去?
宴七撑起身子对白万里打招呼,白万里一看宴七的脸色也是一惊:“王妃怎么了?生病了?”
宴七不知道咋和白万里说自己小日子来了,在这个时代还是有些奇怪的对话吧,于是只是虚弱笑笑:“有点不舒服而已,小事儿。”
白万里接过丫鬟手里的衣服,看了一眼宴七,皱着眉问“可是陈溪川欺负王妃了?”
宴七和罗敷默契的相视一眼。
“是”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