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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秦玄策
    白衣胜雪!

    青丝如墨!

    安静的坐在轮椅上,映衬着夕阳,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鹤立鸡群?智珠在握?谋定四方?

    都不像!

    略显瘦弱的身姿,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说一句话,没有一个动作,却能让所有人都无法将之忽视。

    林荒靠近凉亭……

    而本欲离去的萧义山瞅了眼凉亭后,也折身走了过去。

    “见过少府主!”

    白衣青年望着靠近的林荒,抿嘴笑道。听不出丝毫的奉承,也没有半分的疏远,显得格外平淡。

    “秦玄策?”

    林荒开口问道,望着眼前的青年,脑海中如同炸开了一般。

    苍白如纸的容颜,略带柔和的棱角。

    明亮的眼睛,内含玄机万重。

    薄嘴轻抿,嘴角习惯性的挑起敷衍的笑容。

    每逢思考,不断交叉的修长十指。

    林荒心头震动,记忆中那个叫秦玄策的男子,与眼前的青年面容逐渐重叠,随后合而为一,变成了一个人。

    秦玄策!

    日后的神盘鬼算。

    一手翻云,一手覆雨,将多少强者玩弄在鼓掌之中的西玄策。

    “靠……怎么是同一个人!”

    林荒心中暗骂,看着秦玄策嘴角习惯性的笑容,就有些恶心。他倒是从未想到,他日令大陆多少人闻风丧胆的秦玄策,竟然是大夏王朝之人。

    曾跟自己鬼混了一年的家伙,竟然是大夏王朝之人。

    当初神将府覆灭后,将白小胖逼得走投无路的人,竟然就是这个……狗人。

    亏得这家伙曾多次在自己面前吹嘘,“我曾一人灭世十朝……原来是东灵境的十大皇朝……”

    若非他今日前来,林荒恐怕自始至终都不会知道,大夏王朝中竟然藏了这么一号人物。

    西玄策。

    神盘鬼算。

    哔了狗了!!

    林荒瞪大着双眼,整个人在风中有些凌乱,过了好长一阵方才反应过来,望着后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

    “《万朝纵横论》你写多少了?”

    “你那柄山河秀春扇呢?”

    “还有,你那副《九美悦君图》完成的咋样了?”

    说话时,林荒手捂着嘴,猛的打了个呵欠,然后很是熟络的拍了拍秦玄策的肩膀。

    果然,秦玄策的嘴角抖了抖……

    随后他一脸惊奇的望着林荒,心中颇为疑惑,“他怎么知自己在写《万朝纵横论》,知道此事的不过三个人”。

    “山河秀春扇,我那柄刚刚要制作完成的扇子,叫这个名字,倒是极为贴切!”

    “至于九美悦君图……”

    想到这个,秦玄策苍白的脸上竟然涌起一抹潮红,感觉火辣辣的,仿佛被窥探了内心深处的秘密,“这个家伙,怎么知道自己在画春宫图,这不可能有人知道”。

    “而且,这个家伙……似乎知道自己有洁癖?”

    秦玄策一脸疑惑、复杂、惊奇、茫然……

    林荒笑而不语,心中颇为爽快,在秦玄策脸上同时看见这样的表情,简直是太难了,或者说根本不可能。

    “少府主,我们之前可见过?”

    秦玄策疑惑的问道,他记忆超群,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确信没有见过林荒。但林荒刚才的话,又无法解释……

    “或许是前世吧!”

    林荒摇了摇头,虽然他是穿过君倾城的岁月之门,回到了现在,可过往的那些经历,跟前世也没什么区别。

    秦玄策嘴角挑了挑,愣然的点了点头……

    “林老大,你终于来了,我要快被他们玩死了”,一旁的白小胖起身,满脸幽怨之色,“你来帮我赢下这局,我可是赌了一千两银子!”

    此刻,三人正在沙盘推演,白小胖看上去必死无疑。

    林荒摇了摇头,术业有专攻,对于沙盘推演他比白小胖都差了一截,更不用说秦玄策这个家伙了。

    别看他常年嘴角挂着笑容,搞起事情来,阴毒、狠辣、绝情!

    林荒没有接过白小胖手中的局,反倒是萧义山一脚踹开白小胖,坐在了位置上,望着身前焦灼纠缠的局势,神色淡漠。

    “萧……前辈?”

    林北辰望着萧义山,似乎是认识后者,起身叫道,声音颇为激动。

    萧义山手掌一压,并没有让林北辰继续说下去,此刻的萧义山显得格外严肃。

    沙盘中,萧义山推动沙兵,在绝境中行险招。

    林北辰皱眉……

    秦玄策敲动的手指骤然停顿。

    随后,凉亭中逐渐安静了下来,众人皆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沙盘上,关注三方角逐,手段迭出。

    半个时辰后,林北辰张大双嘴,一脸不可置信!

    沙盘之中,原本属于他的沙兵,已经被萧义山霸道无情的吞下,其中有一半被秦玄策夺了过去。

    他林北辰是谁?

    大夏战神!

    东灵名将谱上排名前十的人物,纵横疆场四十余年,鲜有败绩,论沙盘推演更是无人能出其右。而今日,他竟然率先被萧义山和秦玄策联手踹出了局。

    场中,气氛愈发的紧张。

    萧义山神色依旧平静,而秦玄策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时而蹙眉。

    “此局作罢!”

    良久后,萧义山望着己方已然胜利的态势,一手打乱沙盘。随后以沙兵布局,陈列在秦玄策身前,道:

    “你来破局!”

    秦玄策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望着沙盘中的谋局。

    ……

    日落西方,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后院中仅留下林荒、林北辰、萧义山、秦玄策四人。

    凉亭中灯火通明,照亮了一丈长宽的沙盘,也照亮了秦玄策有些狼狈的身影。

    这已经是萧义山摆下的第七道战局了!

    每一局放在常人眼中,都是无路可走的,就算是他秦玄策自幼观书三万卷,自修兵法谋略七年,想要破局也极为费神。

    林北辰望着沙盘,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能破开前六局,第七局他却是无能为力,想到此处不由深深看了秦玄策两眼。

    又一个兵仙柳神之的人物。

    或许比柳神之更强!

    “敢问前辈,这些局都记录在哪本书中?”

    秦玄策苍白无比的脸庞,带有细密的汗水,他自幼读书无数,涉猎广泛,却也没见过这么多高明的谋局。

    “都记在我脑海中。”

    萧义山抹去沙盘上的局势,平淡的笑了笑,“小子不错,这般年纪,能连破王遗风七局的人可不多”。

    秦玄策笑了笑,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神色愈发苍白,这算是他三年来,头一次如此费神。

    “若让我休息片刻,我还可以继续破局!”

    秦玄策看上去有些狼狈,更多的则是自信。

    “有什么好破的!”

    萧义山淡漠的笑了笑,“不过都是纸上谈兵的小把戏,没什么意思,也就你这种书生气的家伙有兴趣”。

    “前辈这么说可有些偏颇了!”

    秦玄策笑了笑,陈述自己的看法,并没有争论。

    “老四,你跟他打一架,自然就知道老子说的是正确的,说破了天这个世界还是实力为尊”,萧义山哼道。

    林荒挑眉,随后摇了摇头。

    秦玄策如今显然没有步入武道,绝不可能是林荒的对手,欺负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病秧子,他还做不出来。

    “前辈说笑了!”

    秦玄策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萧义山说变就变,完全是流氓做法。

    “还是说些有用的事情”,萧义山背靠着凉亭石柱,随口道:“看你天资不错,给你介绍个师父,那个人还算厉害”。

    秦玄策微怔……

    “还是不麻烦前辈了!”

    秦玄策微笑着说道,柔和的拒绝了,心中对于此事丝毫不在意,他读书三万卷,十年不出房门半步,自问东灵境内,还没人有资格做他的师父。

    “心高气傲,倒是有几分自负”。

    萧义山嗤笑道。

    “这是自信,可不是前辈嘴中的自负”,秦玄策摇头道。

    林荒望着凉亭中不曾发怒,不曾对骂,却有些咄咄逼人的对话,有些头大。萧义山骨子里的傲气和秦玄策笑容下的自负,可算是对上了。

    “希望你过一会儿还能笑的这么贱!”

    萧义山挑眉冷哼,原本对秦玄策还有几分欣赏,现在全剩下不爽,“井底之蛙,怎知天地之浩大,苍穹之高阔”。

    言罢,萧义山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只纸鹤,对着纸鹤骂道:

    “李白衣,老子碰见个小辈,他说你是个垃圾,给他提鞋都不配!”

    随着萧义山话音落下,纸鹤中一串古字闪现,在萧义山手中煽动着翅膀,随后消失……

    秦玄策一脸尴尬,他自认拒绝的十分礼貌,怎么从萧义山嘴中说出去,就完全变了味道。

    “咳咳,两位吃些东西吧!”

    林北辰在一旁笑道。

    “府主,天色已晚,在下还是日后再来叨扰”,秦玄策看着萧义山,坐立不安。

    “给老子坐下”,萧义山冷哼道,“若不是为了不浪费你的天资,你以为老子会正眼看你,我这是惜才,惜才懂吗?”

    秦玄策额头冒汗的点了点头……书上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看来还真是如此。

    不过多时,萧义山手臂一招,五指从虚空中抓出先前的纸鹤,在纸鹤的脖子上挂着一款湛蓝通透的玄玑玉简。

    并伴随着一道儒雅中透着霸气的声音在凉亭中响起:

    “玉简中有一卷天机布道图,我曾经用八千一百种方法将之解开。你若能在一个月内用八十一种方法解开……我!李白衣!给你提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