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周皇后虽然有兄弟姐妹多个，只有二哥才是一母同胞，也最为亲厚。天子为国难忧心，自己现在国难家难交加，原本的病体更加沉重。

    九月初八日的午后，周皇后自知身子已经回天乏力，将长公主太子还有五岁的小公主水如玉叫到榻前，交代后事。

    当黄昏最后一缕夕阳落下时，年仅三十一岁的周皇后殡天。

    贤德的周皇后去世，盗匪张忠作乱，加上多年天灾不断，各处的流寇也纷纷效仿，不上三个月，那些乱军已经拥有几十万之众，而且在向京城进发。

    年仅三十一岁的天子水英明，本来有不少白发，到十二月近过年时，头上的青丝已经不到一半。

    正月初二，六岁的小公主水如玉才过了生日，突然发烧呕吐，三天不进米汤，昏迷不醒。几个太医救治，最终诊断说可能染上天花。

    这对每天急得焦头烂额的水英明和整个皇宫的人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天花会传染，按照祖上规定，水如玉必须送出宫去，就是有奇迹发生，也要半年后才能再接进宫。

    不过有说法说，一旦熬过天花的孩子，以后是不怕的，一般的病症再不会染上。

    现在的京城危机四伏，西有盗匪出身的张忠作乱，南有流寇李过的十多万人在攻城占地。万一他们逼近京城，水如玉就是躲过天花，也躲不过这些乱军的杀戮。

    “父皇，让儿臣送皇妹去北郊罗云山云觉寺，儿臣的师父现在在那里出家，那里很偏僻，儿臣的师父这个个绝对可靠，她也熟悉皇妹，原来皇妹也喜欢跟她学武。”

    长公主见水英明长叹无计，只好把自己想法告知。

    水如云的师父叫欧阳九娘，原来是江湖武师，因为感情不顺，发誓一辈子不婚嫁。有个堂兄在皇宫做禁卫，所以被推荐请到宫中教导水如云。去年水如云已经满了十五岁，加上皇后有病，每日要伺候陪伴周皇后，欧阳九娘才出宫。

    欧阳九娘一辈子只教导过水如云，而且在宫中一待就是十年。自己孑然一人，若说有较亲近的人，只有水如云和水如玉两个公主。

    水如玉虽然四岁开始才认识欧阳九娘，但是她是皇姐的师父，皇姐说这个师父很好，而且武艺高强，所以水如玉也很喜欢这个师父。但是自己年纪太小，水英明又太疼这个小公主，只说满了六岁，就让水如玉学武。

    欧阳九娘离开皇宫时，对水如云说，自己有个师姐在罗云山云觉寺，如今自己已经年过三十，也想在那里度过余生。

    周皇后多次见过欧阳九娘，很敬重她的侠义忠义，赠黄金五十，白银五百，让她以后可以安度余生。

    周皇后逝去一个多月后，女扮男装的水如云带着同样装扮的宫女阿离，一起骑马去了罗云山云觉寺，见欧阳九娘已经落发为尼，潜心向佛，既感叹又敬重，留下四季衣服各两套，银两一百，才告辞返回。

    水英明长叹一声，让水如云先帮水如玉收拾好衣物行装，说自己今天会写好亲笔书信一封，明日上午让水如云选好两个最可靠的人，随水如玉去罗云山云觉寺。

    －－－－－－题外话－－－－－－

    每个人都害怕孤独，每个人都害怕失去知音，女人尤其是。

    在有些女人面前，哪怕树林一片，她也只留连不起眼的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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