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洞房后新郎和新娘要亲手分发喜糖果品还有红包,这是江南的婚俗。当龙云青抱着如玉上楼来到新房时,后面已经涌进了十来个说说笑笑的姑娘男孩子。
傧相和朱嫂子很快送来交杯酒,阿春和蕙儿先发喜糖喜果。
“朱姑爷,请掀喜帕!”傧相的话还没有说完,龙云青已经迫不及待拿起喜杆,将如玉头上的喜帕揭开。
出于龙云青意外,如玉并没有低头,虽然满脸通红有些害羞,但是却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好像是生平第一次见自己一样。
“如玉,你今天好美,我今天没有变吧?你这样看我,我担心我是不是变丑了。”龙云青觉得自己好像更别扭些,不由笑问道。
如玉只是静静地看着着龙云青,并不说话。
“朱姑爷,如玉姑娘,请喝交杯酒。”
傧相笑着将倒好的两杯酒端上。
如玉看了一下两个满酒的小杯,慢慢端起一杯,龙云青也端起一杯,两个人都喝了一口,然后换杯子。如玉突然一笑,端起龙云青放下的那杯酒,一饮而尽,不过可能喝得太快,不由咳嗽了一下,龙云青不由笑道“如玉,你喝酒比我还厉害,我原来还不知道。”
一旁的蕙儿忙给如玉端上茶,傧相笑着将酒杯撤下。
“新娘子,新姑爷,我们要喜糖!”
屋子里的十多人都说笑着喊起,一时阿春将一大盒子果子喜糖铜钱递给龙云青,蕙儿将一大盒喜糖果子铜钱递给如玉,两个新人一一给众人分发给。
不一会儿,海明珠和欧阳九娘也上来,如玉和龙云青忙招呼让座。
海明珠见龙云青和如玉现在心情都好,吉服在身,有如一对璧人。新房布置得很雅致新颖,除了那对大红烛,有粉红色和紫色,给人的感觉特别清雅清新,不由笑着点头赞道“阿青,如玉,这个新房很和你们的性子,从今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夫妻同心,苦尽甘来。”
如玉忙给海明珠行礼道“多谢婶子,让婶子操心了。”
蕙儿给欧阳九娘和海明珠倒了茶,海明珠笑问如玉道“如玉,这些被褥的颜色你可喜欢?”
如玉忙道“我很喜欢。”
欧阳九娘陪着海明珠和朱嫂子许母坐了一会,海明珠笑着对龙云青和如玉道“阿青,如玉,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就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只管告诉我们。”
龙云青和如玉忙致谢。很快佳儿上来传话,说龙来扬也已经来了,很快要上席。龙云青听了,忙对如玉道“如玉,你这里先歇着,我下去陪他们。”
爆竹声声响起,林府两个客厅,还有两侧的小客厅,都摆上了酒席。三桌男客,三桌女客,都坐得满满的。
如玉和龙云青的这场中午婚宴,一直延续了一个多时辰。海明珠和朱个林一行饭后稍坐了一会儿,便告辞回去。龙云青嘱咐龙来扬这几天多操心禁卫营的事情,说自己三天后返回皇城,龙来扬自然答应。
龙云青返回新房时,见如玉已经换了一套服饰,颜色比那套嫁衣淡了些,头上的发饰也减了好些。
龙云青牵着如玉的手走到窗前,手指山岗感叹地说道“如玉,你看,这桃花开得多盛。记得去年我说过,我们两个成亲时,上天一定会为我们祝福。你知道吗,我今天从城里走来,见路上到处都是花。前些天我哥嫂还说,今年天气冷,春来得迟。可是我们一成亲,那些花儿都开了。”
如玉喃喃道“芳园春至色色新,唯有桃花血染成。试问谁是惜花者,家住江南本姓林。”
龙云青听了,伸出手抚了一下如玉额上的一缕鬓发,柔声道“如玉,今天是我们成亲的大好日子,你这句诗应当改一下。试问谁是惜玉者,皇城禁卫名云青。”
如玉听了,飞红脸看着龙云青认真地说道“云青,可能我多心了。可是我告诉过你,我是认真的。我心眼儿小,也喜欢使小性子。我要你现在再发誓,今后决不可负我。”
龙云青听了,忙举起一手发誓道“好,我发誓,从今天起,除了我的家人,我的眼里心里只有林如玉一个女子。她是我今后唯一的妻子,今生我若负了如玉,我不得好死!”
如玉又问道“如果我先你而去,你待如何?”
龙云青忙道“如玉,一定不会的,如果有天灾,如果一定要先死一个,那也是我先死,不过我相信,今后我们生死肯定在一起。”
如玉突然伸出手堵住龙云青的嘴巴道“云青,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论理我不该让你发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让你发了。”
龙云青握住如玉的手道“如玉,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我愿意发誓。过去的生活我无法主宰,但是今后的日子,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自从我们定亲后,你放下自己的尊贵和空闲,亲手为我缝制衣服做鞋袜,我就知道,你已经把我当成了亲人。我今生能遇上你,能娶你为妻,我觉得一定是我祖上几代修来的福气。我要是再负你,天理不容,为了你我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如玉有些疑惑地看着龙云青道“云青,你过去是不是受过很多苦?是不是也有很多无奈?我第一次见你时,都没有看清楚你的脸,但是你眼睛我有印象。你那时一点不害怕我杀你,是不是?你的眼神很沉静,也很冷漠,好像还有一种想死的神色,我后来想起,如果那时我真伤了你,你一定不会反抗,并不是你不能,而是你好像不想。第二次见到你,虽然你脸上挂着笑容,可是你脸上给我的感觉还是有无奈和悲哀。我现在不再想说其他,既然你已经发誓了,我们已经成亲,我可以不去想你的过去,因为过去我没有权利过问你,更没有权利管你。我只希望今后你无论有什么事情,不要骗我,更不要瞒我。”
龙云青听了,两手放在如玉肩膀上,柔声道“如玉,你的这番话,我一定会记住,你放心,我会尽我能力,做一个好丈夫。”
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有自己两个人,龙云青突然抱起如玉,迅速转了几周,然后将如玉请抱进屋子放下,可是如玉很快站起道“云青,我们现在下去,师父和我武姐夫还有阿春姐姐都在忙呢。”
龙云青听了只好笑道”好,我们一起下去。“
当龙云青和如玉来到楼下时,见楼下里外已经收拾一新。客厅里摆了三桌酒席,几个帮忙的庄客正在摆碗筷,欧阳九娘在看着两个孩子,和阿春则和蕙儿则在屋子里收拾今天客人们送的礼品。
和往日相比,今晚林府的酒席格外早。几户庄客都还留着帮忙一起吃饭,龙云青和如玉今天陪着欧阳九娘武庆和阿春一桌,蕙儿和佳儿分别陪着两桌庄客。
龙云青和如玉今晚给众人一一敬酒,但是两个人都只喝了一点。因为庄客们有老有小,吃过饭后,又一起帮着收拾,欧阳九娘给每户包了六两银子赏钱,让武庆和阿春亲自送到院门外。
夜幕降临,今晚的林府院子外的大门匾额两侧,庭院里的屋檐下,都挂上了红红的灯笼。欧阳九娘和武庆阿春等忙碌了一天,都先后进屋子歇息。佳儿和蕙儿备好了热水,如玉亲自帮龙云青收拾好衣物,让龙云青去洗漱。
当龙云青换了衣物回到新房时,见外面屋子的桌上摆了茶点果子,如玉已经身披着大披风,放下一头秀发,正在一旁弹奏古筝,佳儿和蕙儿在一旁伺候。
“佳儿,蕙儿,你们也去歇息吧,这里不用伺候。”
如玉微红脸看了一下龙云青,忙对一旁的佳儿蕙儿道。
佳儿和蕙儿两个人听了,都答应一声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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