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三刻,龙云青醒来,见如玉还在欢睡,于是悄悄起来收拾一番,告知蕙儿让如玉好好歇着,又说让龙云雪这里吃了晚饭回去,自己到时会派人送,然后带了小曲子进宫。
龙云青猜想今天龙昊天出来,肯定还有很多奏折,所以决定进宫。
快到申时,子泓起来,很快想到上午来时和许寒去看的小鹿,于是说要去看鹿,两个丫头跟着,很快来到花园一侧。
子泓见那只小鹿躺在大鹿身边,突然想起自己曾说要带龙云雪看小鹿,于是回身去找龙云雪。
龙云雪刚刚起来,见子泓高高兴兴说要带自己去看鹿,不由笑道“泓儿,养在家里的鹿不好看。姑姑在山上看过好多兔子,野鸡,还有很多拼命小野猪在跑,外面的才好看呢。”
子泓听了道“雪姑姑,我们家里也可以看多好多鸟在飞,可是我没有看过山上的兔子和野鸡。下次我让父王带我去看野鸡野兔。”
龙云雪牵着子泓边走边道“泓儿,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了,姑姑带你去山上猎兔子,好不好?”
子泓忙道“可是我母妃总说我小,我还不会呢。”
龙云雪笑道“现在你当然还小,我可以等你长大呀。”
子泓见到一边的桃树,突然笑道“雪姑姑,我想爬这棵树。”
龙云雪看了一下旁边的桃树,见离地二三尺分叉,枝叶已经枯黄飘落,于是笑道“泓儿,你能爬多高?姑姑看着你爬。”
子泓听了高兴,当即走到树下笑道“姑姑,这棵树我不怕。你看我!”
子泓很快攀上树干,笑看着龙云雪道“姑姑,我可以爬到上面,可是你不要告诉我母妃。”
龙云雪悄声道“别怕,姑姑不告诉你母妃的,姑姑要看你能爬多高。”
子泓听了更加高兴,于是尽力往上攀爬,不时回头看着龙云雪笑。
看着子泓很快爬到近一人高,龙云雪忙笑着止住道“快下来,泓儿,别爬了,这样太高了,让姑姑抱你下来。”
子泓听了稍停一下,但是很快又笑着继续往上爬。这下龙云雪有点担心,因为子泓很快已经爬到比自己人还高的树干上。
“泓儿快下来,你看你母妃来了!”
龙云雪没有想到子泓这么淘气,不听自己的话,于是只好搬出如玉。这下子泓慌了,忙停下往上攀爬,但是往四周看了,并没有见到如玉,于是道“姑姑,我母妃在睡觉,她不会来。”
龙云雪忙道“泓儿,听姑姑的,不要爬得太高,要是摔坏了,姑姑下次不敢带你出来玩了。”
子泓听了这才停下道“姑姑,我听你的,不要告诉母妃,我下来。”
子泓边说边往下爬,龙云雪和梅儿一人一边,生怕子泓掉下来。偏偏子泓不让抱,好在他两手抱住树干,很快滑落下来,看着龙云雪笑道“姑姑,我是不是很厉害。”
龙云雪马上手指子泓身上的衣服道“泓儿你看,衣服都弄脏了。”
子泓见自己的衣服上确实弄脏了一起大块,忙道“姑姑,我母妃要是闻起来,我就说不小心摔的。”
龙云雪不由笑道“好,那我们一会就这样说,现在看鹿去!”
龙云雪带着子泓看过鹿,见那小鹿依旧伏在母鹿身边睡觉,那只公鹿在吃草,然后回到书房看书。快到酉时,如玉醒来,知道子泓跟着云雪在书房看书,于是也来到新房。
如玉来到书房,见子泓坐在桌边用心看书,于是和龙云雪说话。问起罗昆的事情,龙云雪于是把后来和罗昆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下,如玉笑道“云雪,下次等罗昆不当值时,你把他请来这里吃饭,我都还没有见过这个未来的妹夫呢。”
龙云雪羞红脸道“林王嫂,沁姐姐还有四哥六哥几个人,他们都认识罗昆呢,都说他不大喜欢说话,还有点像四哥的性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他好。”
如玉笑道“傻妹妹,你四哥回来跟我说起罗昆进宫的事情,我也觉得这样的人值得嫁呢。古人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比起那些不能自主成婚的人,我们强多了。”
龙云雪见如玉说这话时无比温柔,不由问道“林王嫂,其实你不知道,我四哥原来真的受过很多委屈,也很不顺。可是在我心里,他是我最好的四哥。”
龙云雪于是把龙云青的身世和经历细细告知如玉,然后叹道“王嫂你知道吗,我母后走时,我才三岁。母后要和父皇说话,我见我母后躺在那里,好像就要走了,就拼命哭。四哥抱着我出去,小心地帮我擦眼泪。我四哥不喜欢说话,定我母后说,当年云妃娘娘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是一般的不喜欢四哥,老是刁难他羞辱他,听说是因为生四哥,父皇喜欢明妃娘娘而冷落了她。我二哥不喜欢四,我三哥和五哥串通一气,总是想法子让四哥难堪,所以我四哥从小就好像不喜欢说话,常被罚在一棵桂花树下读书。他六岁时,有次被罚在那里昏过去了,遇上了我母后,让嬷嬷把他抱去救治,后来父皇知道了,问云妃娘娘愿意不愿意让四哥跟我母后,云妃娘娘同意了,还说以后四哥的生死都与她无关。我影响最深的是,四哥难过时,就一个人坐在桂花树下奏笛子。”
如玉第一次听云雪说龙云青小时候的事情,于是叹道“妹妹,其实我离开京城去扬州时,你四哥用纸写过他的经历,可是我那时我在起头上,真得无法做到原谅他。现在回来,在这个书房,他给我看了一些东西,我相信了,再也不怪他了,也不恨那个牛开珍。”
龙云雪惊讶地看着如玉,见如玉说的十分诚恳,于是继续说道“王嫂,自从四哥遇上你,他整个人都变了。因为他原来从来不笑,因为有了你,他开始有了笑容。四哥对牛王嫂无情,可是有义,对子汐也一样。”
如玉于是叹道“我现在想明白了。牛开珍我不恨她,因为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一直守着一个病怏怏的儿子,虚度年年岁岁的大好光阴,就是圣人,也无法做到无怨无悔,我要是怪她,我自己成了什么人呢。”
龙云雪听了点头道“我就有些不明白,明明我四哥和牛王嫂都是好好的,其他皇兄生的孩子,要么生下就走了,要么都健健康康的,怎么偏偏子汐就是这个样子。”
如玉叹道“也许这就是人说的命吧。妹妹,你放心,我真不恨你四哥了。”
龙云雪道“王嫂,我父皇说了,你以后和牛王嫂是一样的,父皇还嘱咐四哥好好待你。”
姑嫂两个还在说话,只见龙云青已经回来,说厨下已经备好晚饭,说龙云雪吃过饭后若不回宫可以这里住下,龙云雪忙说自己要回去住。
如玉见龙云雪坚持回宫,于是一起出去吃饭。龙云青牵着子泓,很快发现子泓身上衣服脏了好大一块,忙问缘故,子泓看着龙云雪,想说又好像不敢说。
如玉猜想一定是淘气弄脏的,于是郑重地说道“泓儿,母妃不罚你,你自己说,怎么弄脏的?”
子泓只好低着头道“是爬树弄脏的。”
龙云青见子泓自己知道有错,于是道“泓儿,爬树呢,其实父王不怪你淘气。可是你要知道,你母妃你担心你呢。要是摔坏了,以后怎么办呢。记住父王的话,现在你还小呢,少淘气,让你母妃生气,父王可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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