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好说歹说,保证自己不会冲动后,才带了两人下山送信,可未到山脚,就见一群带着肃杀气势的官兵上山。
三人刚想寻地方躲避,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哥?”
“盈盈?”单雄信看去,却见队伍分开,一男两女走来,其中一女子还牵着他妹妹。
惊叹三人年轻的同时,单雄信也握紧了手里长枪,“你是……国师?你们的条件我答应了,先放了我妹妹!”
“先给你看样东西。”夏时将信旋飞过去,“别毁了,这是证据。”
单雄信好奇接过,打开看了起来,随着看下去,眉头紧锁,手指也渐渐用力,但还是忍下心里的愤怒,“这信不是我们写的!”
“如果我因愤怒而冲动,杀了盈盈姑娘,那我们之间是否就成了死仇?”夏时问道。
“那是自然!”单雄信咬牙,却不是因为夏时。
“有的人总喜欢在我背后搞小动作,让人很不爽就是了,”夏时笑道,“盈盈姑娘我先留下,不妨一同上山?”
单雄信想了想,点头道,“好!”
一同上瓦岗的人又多了三个,单雄信三人远远走在一边,也忍不住为这支队伍的肃静感到心惊。
让他们更觉得奇怪的是,那群据说是一路抓过来的俘虏僧侣也被带上了。
临近傍晚时,一行人终于抵达山寨大门口。
在瓦岗寨守卫将士警惕的目光下,单雄信上前说明了情况。
瓦岗寨出于警惕,自然不会开门,但同样也没有放箭。
收到消息的翟让等人赶来,看过单雄信以绳子送上去的信后,神色大变。
“贤弟,我从未送过这样的信!”翟让惊道。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澄清着自己。
“我信大家!”单雄信点头,“不过……”
“有的和尚就是喜欢动小心思。”夏时上前,自我介绍一下,“夏时,号玄仙,当朝国师,也是你们说的妖道。”
见夏时如此坦然,瓦岗寨一群人倒有些尴尬。
翟让站在墙上,远远一礼,“不知国师所说的和尚是何意思?”
“我还以为你们比我更清楚,”夏时道,“交人吧,我想看看是什么人以为我脑子有问题。”
翟让等人面面相觑,也觉得那明慧和尚很有嫌疑,心里不由得怒火升腾。
“让人去请明慧小师父来说清楚!”翟让交代道。
一队人匆匆离开,约莫一刻钟后才匆匆上了围墙。
“翟大哥!人不见了!”
“浑蛋!”翟让一拳打在墙边。
“这群秃驴!”单雄信也红了眼,但也没忘了自己的妹妹,当即转身面向夏时,“国师,那信不是我们所写,我们愿意以五万石粮食赎回我妹妹!”
“正好现在交换,我还有事,”夏时抬手,“全军后退两里。”
一群人当即整齐后退,似乎踩线一般,恰恰退了两里,只留夏时、李秀宁、婠婠和单盈盈在前方。
瓦岗寨里原本就打算换人,倒也准备好了粮食,见状,有人将粮食陆续搬出,堆到夏时前方。
估摸着数量差不多后,夏时看向婠婠。
婠婠轻轻推了推单盈盈,调笑道,“记得多补补,下次可别营养不良了。”
单雄信见夏时守信,松了口气,当即迎了过去,“盈盈!”
单盈盈却忽视了被坑的老哥,回头看了一眼夏时,“我不是营养不良,扮男装嘛……”
“下次见面,希望能看到你穿女装。”夏时笑道。
单盈盈脸微红,轻轻点头,“嗯……”
“还有,改改脾气,别坑哥了。”夏时又道。
单盈盈恼然看去,却被铁青着脸的单雄信拖走。
“哥!”
“你到底是被绑架了还是去玩儿了?亏我为你提心吊胆那么久,你能不能懂点事儿!”
“我哪不懂事了?”
“你哪都不懂事!那怎么说来着,你就是个坑哥的!”
……
兄妹俩一边吵着,一边警惕地回了营寨。
营寨大门即刻关上,翟让拱手道,“国师,少林寺不仁,休怪我们不义,那小僧法号明慧,据他所说,少林寺邀人前往少室山对付你,要我们拖住你三天,望国师早做决断,此事我们瓦岗虽有参与,但国师若是想计较,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我知道了,”夏时上前,直接将粮食收进装备栏里,“我来是找想算计我的和尚的,哪怕他逃了,这口气不出,总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想算计我,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翟让一群人看着那沉寂而精悍的队伍,哪怕他们人数更多,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夏时没有看翟让等人的反应,背对着队伍道,“带上来,全部斩首!”
队伍里,立刻有人将一个个和尚押出,神色未变地提刀砍头,一言不发,干脆利落,宛如一个个冷血的杀人机器。
一时间,只余和尚们临死前的惨叫。
到了最后,只剩满地鲜血和一地残骸,在夕阳下,映得瓦岗寨门口的地面鲜红刺眼。
远处丛林间,明慧站立树冠之上,看着那边的血屠,浑身颤Dou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