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轰鸣,旌旗招展,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一瞬间就乌云蔽日,仿佛天地为要为这场即将展开的大战而悚然动容,大地之上,双方浓烈得化不开的恩怨杀机开始肆意蔓延,浓烈的仿佛在空气之战也清晰可闻。
曹军也毫不退让,以虎豹骑和虎卫军两大究极兵种为前驱,所有的曹军将士在各部将领的带动下分为数队,向着从四面八方冲向自己的袁军迎战而上,他们胯下的战马跑时不断的吐出浓烈的白气,与之衬托的每个人的眼中布满了的那浓浓血丝。
“轰!”
袁曹两军如同逆流而合的两道滔天巨浪,恶狠狠的冲撞在了一起,崩发出一串耀眼的青色火花。
“杀~~!”
伴随着浓烈的喊杀声,双方的刀枪兵器叮叮咚咚的交织在了一起,只是一个瞬间的照面便已有数十人被开膛破肚,鲜血直流。
兵对兵,将对将,一场标志着天下两大势力的倾斜的交汇战,在一条条的计谋之后,终于演化成了真刀实枪的会战,孜然肆虐在这血雨腥风的战场之上。
战斗越杀越烈,方圆一里之内,已是根本看不清青青的草地和黄黄的土壤,入目所及的,只有那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和残肢断臂,到处都是一片赤光,如同地狱血汤一般的血腥气,在拼杀的战场上愈来愈浓烈,闻之欲呕,见之惊心。
两军二十万人的庞大战役,一旦发动,就绝不是那么容易停止的。
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残酷选择,以及充斥四周的血腥之气,无一不在刺激着双方战士的五感与心性,它们诱发了这些将领兵士们潜藏在心底的嗜血和疯狂,仿佛一个可以将人打穿越的棒子,一棒子把他们削成了石器时代的那些不要命的原始疯子。
双方兵士拼命的挥舞着刀器,子哇怪叫的狠戾冲锋,像两柄针锋相对的兵刃,一次又一次的互相碰撞下,除了那耀眼夺目的火花,还留下了一个个残缺不全的豁口。
袁曹双方战场上的伤亡人数正在飞速的增加,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眨眼间就消逝殆尽,这就是乱世,这就是战争,它是人类历史上最为光辉伟大的篇章,亦是人类历史上最令人作呕的败笔。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所对应的人,不光是曹操,也有现在的袁熙。
成锆岭中,曹操指挥全部的兵马在这里与袁军交手抗衡,双方奋力厮杀,只打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战场各地,到处都挥洒着令人作呕的鲜血,四方之土,到处都充斥着足以粉碎人身的杀声与怒容。
虽然袁军此番所埋伏的地形,并没有占有多大的优势,但他们毕竟是主动方,而且是以有心算无心,而曹军连夜追击,无论是身体和精神都已是到达了一个极限。
而且在乍然见到了袁军的埋伏之后,这心中难免会有一些犹豫和慌张,而袁军以守对攻,整装待命,在士气方面上面无疑会占据一定的优势的。
刚开始,曹军凭借一时之勇力,尚能与早已安排布置妥当,整装待命的袁军拼他个相亭抗礼,打他个铁骨铮铮,只是时间一长,这方面的劣势就开始逐渐的显露了出来。
迎击袁军的各部曹军,逐渐开始呈现了节节败退之局,若不是曹军本身乃是天下精锐,又拥有一众优秀的将官坐镇指挥,只怕单凭这些劣势,就已经被袁军干掉了。
可绕是如此,此刻的袁军士卒也已经是损失惨重,不但兵马死伤无数,就连各部主将,碑将,偏将,下降战死沙场的也有数百有余,其中,就连坐镇黎阳多年的上将蒋义渠也被曹军帅将夏侯惇一枪刺死,一命呜呼,端的是令人惋惜之极
就在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当中,在袁熙的方面也发生了一件小小的插曲
曹军大将夏侯惇在左右冲杀之间,突然仰头看到了远处山坡上,率众毅力在山间的袁熙,虽然他好多年不与袁熙面对面的见过,但夏侯惇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了颇多世面,单冲袁熙的仪态与相貌,身着的铠甲与服式方面,他就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
这小子,一定是敌军的主帅无疑,妥妥的!
一看到敌军的主帅袁熙,夏侯惇这心里就蹭蹭的往外冒火,这个混帐东西,不但屡次与我曹军作对,让主公一统北方的宏伟战略不能够实现,还他娘的把我自己兄弟夏侯渊杀了!这新仇加旧恨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想到这里,夏侯惇再也忍耐不住,将手中的战枪一挥,冲着跟随在他身后的本部兵马喝道“弟兄们,给我上!踏平山头,剿灭袁熙!说什么也得给老子把这口气出了!”
“杀~~!”
随着夏侯惇的招呼,其本部兵马皆如虎狼之徒一般,蜂拥着向着山上的袁熙冲杀而去。
此时的袁熙并没有注意到夏侯惇,他只是紧张的注视着山谷间的平原处,那些拼杀的最激烈的各大场的动静。
他身边的亲卫谋士们也一样,直到夏侯惇的兵马都打到山脚下了,才有眼尖的司马懿,好心好意的提醒袁熙山下的形势。
袁熙低头一看,却见曹军的一支兵马,如同一群捕觅到了肥肉的狼,冲破艰难险阻的向着自己的这个方向杀来。
而且再细细望去,领头的那员大将,满面通红,双目中迸发着仇恨的火花,拼杀中偶尔抬头看来,和袁熙对上了眼。
顿时就让袁熙浑身一颤,一股冰寒之意涌上心头,几乎能让他浑身麻痹。
东西魏之战时,贺拔胜追杀北齐献武帝高欢时,也是如此吧。
诧然的指了指山下杀的直撒欢的夏侯惇,袁熙颤颤巍巍的转头,问身后的谋士队伍群众“此乃曹军何人也?”
司马懿早已是看到了夏侯惇的旗帜字号,此刻听了袁熙的话,顿时闻弦而知雅意,优雅的笑着回答袁熙的话道。
“回主公话,山下的那是夏侯渊的兄弟夏侯惇是也。”
袁熙闻言顿时愣了,他身后的一众谋士团闻言也都楞了。
许久之后……
袁熙狠狠地剜了司马懿一眼,随即打马上前,来头山坡口,看着山下奋力冲杀的夏侯惇,思谋良久,终于拱了拱手高声冲着夏侯惇喊了一声。
“元让世叔安好!”
正在山下厮杀正酣的夏侯惇闻言,差点没一个跄踉从马背上摔倒在地上,堪堪的用战枪支撑住了身体,夏侯惇抚了抚头上的樱盔,抬眼看了山上的袁熙一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无耻狂徒!给我闭嘴!你叫谁世叔呢?”
袁熙笑着挥了挥手,道“叔即如父,子脩的叔父就好比是我的叔父,你对子脩那么好,我叫你一声叔父也不算吃亏。”
夏侯惇闻言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牙齿咬得嘎巴嘎巴直响,恨不得立时冲上去平吞了袁熙。
接着夏侯惇就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仰天发出一阵高亢的怒嚎,他手舞战枪,张牙舞爪的向着袁熙猛冲而来,任凭一路上多少袁军冲来阻拦,都被他用战枪扫到了一边,其手下几三合之将,霎时勇猛无敌。
山头之上,袁熙重重的一拍马鞭,转头对着身后的众人吹嘘道“看着没有!看看我叔父大人,真是神威天将军也!”
司马懿不由一同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夏侯惇左右屠杀,眼看就要冲上袁熙所在的高地,突见袁熙身后,一众弓弩手猛然站起身来,各个手持宝雕弓,一个个眼神犀利,望向夏侯惇的目光各个充满了深深的战意。
“放箭!”
“刷刷刷——!”
随着高声的命令下达,却见袁熙身边弓弩手中的箭支如同漫天的霜雪,向着夏侯惇一众飞射而去,随着一阵阵的惨叫声,瞬时就将夏侯惇身边的一众护卫士卒给射倒了一大片。
夏侯惇挥舞着手中的战枪,当掉了一波又一波的箭雨,怎奈对面的飞箭之量实在太大,挡掉了一波,后面还有无穷无尽的箭射杀机,所谓百密一疏,终究还是有一支利箭射在了夏侯惇的肩膀之上。
夏侯惇一声嘶吼,吃痛的从马背上栽倒下来,身边的袁军士卒急忙赶来射杀,却被他的副将引兵杀退,可是漫天的箭雨却将他的副将射成了筛子,而他本人则是乘着这短暂的空隙,被一众曹军士卒抢救了出来。
夏侯惇被士卒架着一边往回跑,一边还不忘回头高声怒骂。
“姓袁的小子!总有一天,本将要把你碎尸万段,拿到我兄弟的坟前去火烧祭拜!你…你就给我等着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叔父大人慢走,小侄不送!”袁熙奸笑道。
“噗——”
夏侯惇转头吐出一口鲜血,当场昏迷过去。
不说夏侯惇和袁熙结下了梁子,恩怨难明,战场之上,曹军虎豹骑大战许褚的近卫营和赵云的骁骑营,两方的阵营当中,属这三种骑兵杀的最是凶狠,斗的最是惨烈。
近卫营、骁骑营和虎豹骑,这几支部队都是精英中精英,强干中的强干,这些兵马都是双方培训多时才苦练出来的兵马,杀一个就少一个,除一双就少一双,且本就数量不多,想必在这次大战之后,回返去清点人数的时候,曹操和袁熙必然就会肉疼的紧了。
虎豹骑的统领曹纯,此刻正指挥着兵马与赵云的骁骑营和许褚的近卫营拼杀对抗,没有吕布的虎豹骑战力确实第一个档次,可惜吕布暂时被曹操雪藏了。
这时曹纯却是没有发现,在不远的地方,一团白色的身影,已是如狼一般的盯上了他!
张辽的双眸放着骇人的精光,他策马迂回,一点一点的向着曹纯的侧面靠近,他意图一击必杀,一举击溃这个虎豹骑的中枢阵眼,只要能杀了曹纯,先登营就能将伤亡减少到最低。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
估算着自己与曹纯之间的距离,猛然一夹胯下的马腹,正要冲杀出去的时候,却见斜刺里一把眉尖刀横刺出来,向着他的右首脸颊处飞快横扫,气势如虹却毫无杀气,很显然,对方只是抱着要让张辽撤退的心态,就是并没有下杀手的意思。
张辽无奈,只得停住马脚,下意识的回刀一挡。
但听“叮!”的一声,便见两支兵器一交而开,接着便见一道黑影快速冲上,挡住了张辽的去路。
看清了阻拦自己好事的是谁,张辽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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