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兖州军集结的战鼓声响起,四千多的骑兵组成了队列,为首的吕布手持方天画戟,眼中迸射处嗜血残酷的杀意
“骁骑营,都上马!”赵云挥枪斜指,下令道。
“诺!”“诺!”
“丹阳营,上长枪!”糜维也在收拢自己的队伍。
张郃更是叫喊着让弓弩手列队。
虽然冀州军没有了饮水顾虑,但此时他们的士气无疑低落到了极点。
见此局面,袁熙不禁苦笑,自己终于尝到战败的滋味,心中叹息道,既生瑜何生亮啊!论军机决断,曹孟德,我不如也!
战马呼呼催动,兖州骑兵铺天盖地般冲上前,水边的冀州兵虽多,但好似已经是他们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而已!
“射!”张郃一声怒喝,冀州军弓弩手持续不断地射出箭支,虽然杀伤不少敌骑,但终究挡不住兖州骑兵疯狂的进攻。
“出列!”张郃再一阵呼喝。
“唰!唰!”一排长枪兵挡在前面,用身躯抵挡住铁蹄。
赵云伺机而动,立即率领骑兵从一侧冲出,狠狠将兖州兵截开一段,使他们攻势为之减缓。虽然如此,但只要兖州骑兵再几次迂回冲锋,冀州军终究不能再挡住。
袁熙知道败局已定,但他没有害怕,只要自己率精兵冲出去,那翻盘的机会还很大。
自己又不是不渡乌江的项羽,重新来过便是,哼,胜负还尚未可知呢!
“呜!呜!”乌桓人特有的牛角号声响起,一大片烟尘朝兖州兵涌来。
“是乌桓骑兵!”“救兵来啦!”冀州兵纷纷惊喜道。
“胜败在此一举,我军必胜!”见援军到达,袁熙趁机大声喊道。
“必胜!必胜!”冀州军纷纷呼喊道,只要给人生存的希望,那么他们就会激发出无限的潜力。现在的冀州兵就是如此了。
在本阵地曹操吃了一惊,随即懊恼不已,要是再给他们两刻钟,那么就可以吃掉冀州军先锋,但冀州军后续兵马偏偏这个时候到。
&bsp&bsp&bsp&bsp&bsp&bsp难倒天不亡袁家???
上万的乌桓骑兵分成两队朝兖州军本阵包抄过来,为首的两员大将分别是颜良和文丑。
“主公,我军接连苦战士卒已经疲乏。当乘胜退兵。”荀攸赶紧建议道。
曹操虽然懊恼不甘,但也知道该乘好就收。“后军掩护,传令全军撤回营寨!”
传令一下,兖州军严整有序地缓缓退回南边营垒。
此战,袁熙心有余悸,又感十分庆幸。本部兵马总算没有完全溃败。
“主公!末将救驾来迟。”赶到水边的司马懿、颜良、文丑三人赶忙施礼。
“属下率部来迟,让主公受惊了。”司马懿上前一步行礼说道。
袁熙摇摇头,感慨说道,“哎,你们没错,这都是我之过失,没有察觉曹操的诡计。曹操军不乏能人。看来我等不能大意啊。”
“也是我未能察觉,唉!”郭嘉懊恼道。
“曹操军诡计一环环展开,谁又能立即识破,他们这叫有备算无备。”郭图终于能同仇敌忾一次。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见见这使计之人。”司马懿阴测测说道。
“想必是那荀攸和程昱,他们两人确实足智多谋,戏志才死后,他们应当是曹操左膀右臂。”郭嘉说道,程昱荀攸两人他都认得。
“我有奉孝、文和、仲达等才智。区区荀攸何足道哉!”袁熙笑道。他知道这时要提振己方士气,决不能对曹军产生惧怕心理。
闻言,几人笑而不语。等兵卒将营垒收拾完毕,袁熙带着他们重新进营。
“主公,如今曹操军小胜一阵。接下来他们应当是固守不出。”贾诩出言说道。
“他不出,咱们就要想方设法逼他出来,搦战嘛,怕是不行。唯有派支奇兵袭扰他后方,断他粮道,让曹操顾此失彼,不得不分兵迎击!诸位有何办法?”袁熙徐徐说道。
“臧霸、周仓他们倒是擅长游寇作战,可惜东路军还未来会合。”贾诩说道。
郭嘉笑了笑,插言道,“诸位难道忘了,这里还有一位从前的义军首领不是。”
经郭嘉一提醒,众人都向张燕看去。
“张将军这次抗击兖州军十分英勇,这份功勋,本将军已经记下,只是不知将军可敢领下这份,袭扰的重任?”袁熙看向张燕问道。
张燕一抱拳保证道,“只要大将军给我一支精兵,定能袭扰曹军粮道,让他们运输不畅!”
“哦?你要多少人?”袁熙再问道。
“游掠作战不在人多而在兵精,请大将军拨给我五千精兵,再多配骡马,我将他们分成无队,逐次轮番出击,定能将曹军后方搅和不得安宁!”张燕自信说道。
“好!张将军我给你五千骑兵,其他兵甲器械也随你挑选!”袁熙高兴说道。
“喏!”张燕爽快地领命。
“营建营垒的事要诸位费心了,一定要严加防范,绝不允许再出现纰漏!”袁熙沉声道。
“大将军,辎重营地人来了,还有你说的司金曹地马均也随军到达。”贾诩禀报道。
“好,太及时了,咱们这就去,看看他能改进出什么发石车来!”袁熙起身高兴道。
说着袁熙带领随从到了辎重营,辎重营的兵卒们正忙碌垒砌营寨,分配粮食供水的事。
来营地一旁却有个不过二十的青年,带着十多个兵卒组装起器械。
“大将军!”一众兵卒纷纷行礼。
袁熙点头致意,挥手让他们各自忙活,接着上前说道,“马均,上次跟你说地改良投石车,就是这种么?”
“是的。”马均的回答简短而直接,他不善言辞,多数时候是有问必答。
“能发多远?”袁熙接着问道。
“小的石,四百五十步。”马均答道,他脸上终于露出几分喜悦之色。
“四百五十步!”袁熙跟众人都略微吃惊,以前刘晔献上地霹雳车射程是三百步,而这种中型投石机能有这种射程实在难得。
如果真有这样的射程。那么敌方的发石车和弓弩完全对它完全构不成威胁。
“好啊,来人,在曹营对面架起井栏发石车,狠狠地攻击他们营垒,再派兵卒驻防周围,严防他们出来破坏!”袁熙吩咐道。
“诺!”传令兵领命而去。
“如今,我军兵力、器械、粮草都占据优势,后方白马等地又被我军牢牢占据,如此我军当处于不败之地!”郭图高兴道。
“不可骄纵轻敌。方才我军已经输了一阵,若是不小心有可能满盘皆输。去看看那些中毒地兵卒!”袁熙说着带领近卫去营地后面。
一场苦战下来冀州军受伤的人不少,饮水中毒的兵卒更加有两千多,病情有轻有重。
随军郎中忙碌着配置汤药。其他兵卒也帮忙照顾伤员,袁军这次是够憋屈的。
明明开局一手好牌,没想到被打成这种局面,众人心中多少有一些疑云。
袁熙等人看去,见华佗、张机两人也在忙着配药煎药,也就不去打扰他们。
“大将军!”见到袁熙,张机远远地喊道。
袁熙走上前,安抚说道,“仲景苦先生了。不知有何事?”
“药材紧缺,不知大将军能否让人再送一批过来?”张机着急道。
“需要什么你尽管跟元常说,我会加派人手运送药材辎重的。”袁熙答道。
“唉,兵祸能少一些就好了。”张机一边叹息,一边回身继续医治伤兵。
曹操呆坐帅帐,五内俱焚。虽然袁军过河之后,多次的交锋,多次落败,几乎没打过一次胜仗,但是大的战局确是不利自己。
这几日,袁军每日里疯狗一样的叫阵,曹操只让将士高挂免战牌,不予理睬。
想想第一次袁曹之战,自己不也是在逆境中反败为胜吗,人吗,谁能咬紧牙关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谁的心动摇了,谁就一辈子注定输。等,等待机会,胜败只在一念之间!
袁军在曹军营寨前挖土山向寨箭,曹军用发石车还击。可偏偏袁军的发石车比曹军厉害,射程远,劲力足,发出的石块大速度快,曹军又吃亏不小。
最要命的是郭淮指挥的巨弩车,每天分成早中晚三次开炮实施远程打击,摧毁曹军营寨,隔着百丈,射杀正在用饭的曹兵,让人恼恨焦头烂额,就是没办法。曹操还是隐忍。
机会来了,半月之后,程昱计策的顺利实施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他像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能够游上岸了。他笑着对典韦道“袁氏气数已尽,非人力所能挽回也。”
众人不明所以,以为丞相糊涂了。
沛国。
沛县因为是高祖皇帝故里,所以在整个大汉都广有知名。沛县韦县间是大韦岭山脉,沿着大韦岭可以到达山阳郡地昌邑。此时地山涧间一支上万人的兖州军正在行军。
满宠跟乐进指挥着兵卒依次行进。并视察周边地势地貌。安排伏击防止敌兵追击。
“乐将军且慢!”山涧后跑来十几骑,为首地一个正是曹操的心腹车胃。
满宠、乐进两人停了下来。他们迎上车胃。
车胃跳下马,急问道“两位。曹公下令弃守彭城郯城也就罢了,你们为何要走大韦岭地山涧,这样何时才能赶到昌邑?”
“我知道车将军不甘心,将郯城拱手让给青州军,但是我军兵少,不得不那样做,否则给青州军一路进击,打到陈留的话,曹公那边就危险了。”满宠解释道。
“弃守徐州可让青州军分散兵马去把守,我军好集中兵力,抗击他们西进。”乐进跟着说道。
“那样大可走沛县那边的大道啊,不是更快到达昌邑么?”车胃不解道。
乐进气恼道“敌众我寡,而且敌方多骑兵,我方几乎都是步卒,如若两军在平原上遭遇,敌方用骑军冲击我方,毫无疑问,我军将难逃灭顶之灾。”
满宠叹了叹气“青州兵已先处战地,我军又要携带辎重,若在平原大道相遇,他们单把我方军粮抄掠而走,我军就会不战自溃了,我军只能从山中行军。这样,即便半途与敌相遇,也可以据险而守,使敌骑无法展其所长。”
“原来如此,那我催促部下快些跟上来!”车胃说道。
“报,前方谷口发现青州兵!”传令兵跑来说道。
满宠脸色一变,叹道,“还是让他们发现了,这个臧霸还真不简单!”
“他娘的,我去冲破他们阻截!”乐进说完提枪带上亲兵就跑上前去。
乐进一到谷口,不禁吃了一惊,之间山谷边一侧密密麻麻布满青州兵,弓弩兵正在射箭阻截兖州兵行进。
“前方只有一条出路,有进无退,都给我杀上去!”乐进喊道。
说完,乐进带兖州兵中八百多兵卒靠上去,一面持盾,一面持枪。
“都给俺射,射杀这些兖州崽子!”周仓粗犷的嗓音在山谷间回荡。“杀啊!”“嗖!嗖!”一箭雨射向靠近地兖州兵,虽然有盾牌和铠甲防护,但还是不断有人中箭。
“都顶住了,否则咱们就没有退路了!”乐进再次大声喊道。
满宠带兵赶到,趁着乐进给他们创造的机会,让兵卒快速通过山谷。
“想走!”周仓大喝一声,带着长刀手跟乐进混战在一起。
“莫放贼兵跑啦!”青州军士气高昂。呼喝着围攻乐进那些断后的人马。
乐进荡开周仓的长刀,调转马头带着亲兵快速逃走。
“将军,追不追?”副将问道。
“陈军师交代莫要在山涧中追,否则会中了兖州崽子地埋伏!”周仓大手一挥,“继续从山上走,赶在他们前头去下一个山谷!”
呼啦一声,青州兵纷纷爬到山上。继续追赶兖州兵。
山上,臧霸跟一个年约三十的青年正在查看地形。
“陈军师。宣高将军,俺截杀一阵,但还是让他们跑了。”周仓不无遗憾地说道。
臧霸摆摆手,表示理解说道“兖州兵士气正高,他们又是拼命夺取退路。所以人人奋勇,不是那么好吃下的。”
因为天气炎热,那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衣襟敞开,他脸上带有许些骄狂之气。正是东路军军师陈登。只见陈登笑道“如果那么好吃下,也就不会将我军阻挡在徐州那么久了,满宠乐进那些人,都是足以独当一面的将才。”
“那还不是逃不过军师的算计。”周仓不屑道。
“那是我军占据了先机,不论兵马还是整个战局态势,都强于他们,否则哪有那么容易将他们逼到这里。”陈登客观说道。
“那我等该如何破敌,总不能眼睁睁瞧着他们到昌邑吧?”周仓问道。
臧霸神色一紧,沉声道,“如今比的是谁更快。只要我军骑兵能尽快赶到另一侧地山口。那里都是一马平川,我军不难克敌。”
“可是他们在山涧跑得不慢。俺们山上又骑不得马,很难赶在前面啊!”周仓为难道。
“所以要步卒分成数披。轮番在山谷阻截他们,将他们拖住越久越好。”陈登说道。
“俺知道了,这就带步卒到下两个山谷去!”周仓一抱拳就转身跑去。
“太史慈行军何处?”陈登问道。
“大部骑兵还在后面,战马在山上行不快。”臧霸如实答道。
“行不快也要赶在兖州军前头,否则只能坐视他们逃走了。”陈登想着想着,突然道“实在不行,让一半骑兵下马,然后调拨给我,这次咱们要玩把大地。”
“嗯,末将知道了。”臧霸知道陈登是想用计,于是将传令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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