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一下此时汉末的国际形势:
东汉末年由于地缘政治的因素,在失去董卓这个目标之后,关东联军逐渐成为两个比较大的军事联盟。
一个是袁绍、曹操、刘表;一个是袁术、公孙瓒、陶谦。两个出身汝南袁氏的兄弟争斗,可以看出袁氏这个顶级家族的影响力,以及当时呈现出瓦解态势的东汉王朝的地方形势。
就像关东联军一样,这两个军事联盟持续的时间也比较短,从初平二年到初平四年(即公元191到193年),两年的时间而已。
这两个军事联盟的战争,也多体现于与周围军阀的各自为战。
其实在初平三年的时候,双方还有一次合战,而且互动比较多,至少牵扯了袁绍、曹操、公孙瓒、陶谦、刘备五个势力同时交战。
这场战役大概的时间是在初平三年(即公元192年)冬。当时关东联军已经彻底瓦解,主要的矛盾点有两个,第一是青、冀、幽、并所在的河北地区;第二是荆州北部所在的南阳盆地和江汉平原。
初平二年十一月到初平三年四月,袁绍和公孙瓒之间爆发了“界桥之战”,河北两个比较强大的军阀开始交战,加上盘踞在太行山脉中的黑山军以及复起于青州、徐州的青州黄巾的参与,波及范围非常广。
中平六年(即公元189年)袁术逃离洛阳,同时北上的长沙太守孙坚杀死荆州刺史王叡和南阳太守张咨,袁术由此占据南阳。
刘表代替王叡成为荆州刺史,受到袁术的阻碍不得不“单骑入荆州”,同时也得不到南阳这个大郡的控制权。
虽然在关东各军阀联合的时候,刘表也有所表示,与袁术算是盟友;另外刘表也支持袁术为南阳太守,并放弃南阳郡的地盘向袁术示好。
但这种短暂的和平是基于关东联军组建的基础之上的。初平二年关东联军分裂;初平三年董卓被袁熙暗杀,李傕、郭汜、樊稠反攻长安。
这种情况之下刘表和袁术必定要产生矛盾。于是袁术和袁绍竞争的时候,袁术拉拢公孙瓒,袁绍拉拢刘表,是非常好理解的事情。
另外还有曹操、陶谦和刘备。陶谦是中平五年(即公元188年)徐州黄巾复起的时候被任命为徐州刺史的。
他也是反对董卓的统治的,但是只是象征性地支持袁绍为首的关东起义军,似乎与袁绍存在矛盾;曹操好听一点是袁绍的盟友,其实是小弟的性质。
在“汴水之战”之后曹操的兵力是由袁绍的部下或盟友补充的;东郡太守的位置是袁绍表情的,在初平三年末初平四年初,代替被青州黄巾杀死的兖州刺史刘岱,也得到了袁绍的支持;至于刘备,在当时作为公孙瓒的部下是没有争议的。但既然曹操能够算作独立的势力,刘备也应该一视同仁。
另外还有陶谦。陶谦的根据地是徐州,如果要对付曹操的话,可以从彭城或者琅琊出兵,就像后来曹操两次进攻徐州的路线一样。
但是在这次战役中陶谦的位置很有意思,他屯兵于兖州东郡的发干县。这个地方距离他的治所可以说非常悬远,直线距离超过了300公里。
要从青州北上再向西绕到发干,位置也是在河北,处于平原的西南部。陶谦的位置可以看出两个信息。
第一陶谦与公孙瓒的关系非常密切;第二公孙瓒、陶谦、刘备在这次战役中的主要目的,应该是针对袁绍,把袁绍击败,先掌控河北地区,再渡河消灭曹操。
济北,发干县。
发干县与冀州接壤,是兖州通往冀州的要道之一。
此刻发干已经不是曹操这个兖州牧的地盘,这里已经改弦更张了。
就在几天前,徐州牧陶谦应盟友公孙瓒之邀,发兵万人,从徐州彭城出发,穿过兖州济阴郡,一直行军至济北发干。
发干县措手不及之下没有进行什么抵抗就投降了徐州军,看来陶谦也不是单纯的老好人,儒君子,面对袁曹联军也敢插一脚,胆量不是一般的大嘛。
徐州军轻而易举地占据了发干,并且再次屯兵,以跟公孙瓒达成南北夹击冀州袁绍之势,就和袁熙强占于陵一个意思。
陶谦的亲信,这两营徐州军的统领曹宏,此刻得意地带着一队兵卒巡视发干城防,还有徐州军屯驻的营地。
被派做副将的曹豹,显然看不惯曹宏那小人得志的嘴脸,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在埋怨陶谦亲信这等小人。
曹宏看到曹豹正在指挥兵卒安营驻扎,于是上前笑眯眯道:“曹豹将军,我军旗开得胜,军士们士气还高吧。”
曹豹拱了拱手,谄媚道,“都是大人指挥得当,小小发干算什么。”
刚才还暗骂曹宏小人,可是他自己所为就君子了?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对,对,整顿好兵马后,让我徐州勇士杀得袁绍片甲不回。”曹宏大笑道。
曹豹虽然瞧不起他,但军务上还是不能儿戏的,小心问道,“大人,陶州牧可曾来指令?说下一步我军动向。”
曹宏摆摆手,不以为意道,“不曾,主公在我等出征前就让我总领一切军务,联络公孙瓒的使者已经派出,一有回音即刻夹击袁绍。”
曹豹听他说得形式一片大好,心里却不以为意,你在曹操地盘上夹击袁绍,人家也给你来个合围夹击呢。
张寿县衙。
曹操看完下属送上的紧急军报后,是又惊又怒,他占据兖州不久,除了济北、东郡、任城国几个地,其他地方对他还没有完全归心。而曹操军一时也没有能力控制这些地方,这也是曹操急切想要扩军的原因。
戏忠、荀攸、夏侯兄弟、于禁等一众文武也被曹操召集起来。
正在众人讨论,如何驱逐徐州军时,程昱带来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文士。
曹操见到两人,赶紧起身相迎,施礼说道,“可是魏郡审正南先生?失敬失敬。”
程昱抬手给审配引荐道:“审先生,这是我家主公曹兖州,我家主公可是早闻先生大名。”
审配也拱手施礼,也不言他说道,“特奉袁车骑之命,来跟曹兖州商议,破公孙瓒一事,有书信一封,特来转呈给曹兖州。”
曹操恭谨小心地接过袁绍的书信,看了半响,问道。“本初兄让我军攻击平原的田楷军,配合袁熙的军事动作?”
曹操谦卑的举动和五代十国的朱温一样,朱温当时也是如此,接待魏博节度使使者的。无他,时势然也,需要北方作为屏障,自己好徐起收拾周边势力。
审配点点头,肃容说道,“我也是到达兖州后才听说,徐州陶谦也应公孙瓒之邀屯兵到了济北发干,如此我们两军正好趁他们两家没有协调好之前,抢先进攻。”
曹操显得面有难色,假装迟疑,戏忠会意叹道:“可是我军跟黄巾贼交战新败,军心不稳,士卒困顿,将领负伤,如何跟陶谦交战?”
“陶谦屯军济北发干,这将曹兖州视为何物?如不尽早驱逐,难保他们不会打到东郡等地,请将军三思。”审配不顾他的劝告道。
曹操笑了笑,跟审配客套几句,让人带他下去休息安顿。
审配一走,曹操脸色就阴冷下来,厉声道,“陶谦、袁公路两人欺我太甚!”
底下一群将领也叫骂着,扬言要驱逐陶谦的徐州军。
“本想跟袁本初讨要些好处的,不能白帮他打陶谦田楷,这买卖亏了。”戏忠笑着说道。
曹操摇摇头,轻叹道,“我跟袁本初相识多年,其人可不大方,如此跟他讨价还价,不如卖他个人情,爽快答应。如此,事后他才会领情。”
荀攸也赞同地点点头,附议道,“是如此,再者陶谦就屯军在我军地盘,对我方来说,击破陶谦军更为迫切,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
曹操哼了一声,跟众人协商了具体对策后,传令让诸将做准备。
平原郡辖地不少,但刘备这个平原相控制的地方不多,除了平原县,像高唐、厌次、乐陵、般县等地都是田楷委派地方豪强管治。
在此时能瞧得起刘备的人还真不多,不过十几年后证明,好多人都看走眼了,这刘备还真不是一般人,后来给袁熙可是添了不少麻烦。
黄巾军在青州流窜多年,豪强门阀不是被杀戮,就是迁移到他处。田楷治理青州的策略,就是扶持硕果仅存的一些豪强,让他们帮助管理地方事务。
但是青州的这些仅存的士族,也并不信服公孙瓒,更别说田楷了。袁绍在北方的士族门阀中声望很高,被视为士族的代言人。
这个时候的士族门阀力量是很大的,不仅控制一地的经济,动辄可发动一两千的私兵。像李典、吕虔等人就是带着千余私兵归附曹操的。孙家也正是靠江东士族的资助才雄起的。
青州平原郡其他地方,就因为这个原因,还有兵少力薄,所以对于冀州军跟田楷军的交战,保持观望态度,到时随风倒。
刘备回到住处后,犹自后怕不已,他定了定神后,抓住关羽张飞的手,激动说道,“多亏了两位贤弟相救啊,不然为兄就完了。”
“大哥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多见外啊。”张飞粗声道。
关羽手抚长髯,柬言道,“冀州军似乎撤离了一部分,恐是去阻截田青州去了,我等正好趁机突袭。”
“对啊大哥,二哥说的有理。让俺领一军打他娘个措手不及。”张飞兴奋道。
刘备看着两人,他来回走了许久,忧虑说道,“愚兄也认为冀州军分兵,是去阻截田州牧了,但平原兵少,万一是调虎离山之计,平原岂不危矣。”
“不妨,大哥且宽心,所谓兵不在多而在精,某带那五百‘白耳兵’去,趁其半渡河水时突袭,大哥三弟留下守城。”关羽颇为自信道。
“为何是俺守城,不行,俺也要去。”张飞不满道。他可不是闲的住的主,之所以同意关羽的策略,不是他懂什么,而是单纯有仗打。
“三弟须知,守城责任重大,这是大哥的立身之所,不容半点疏忽。”关羽喝声道。
刘备想了又想,终于用力执住关羽的手,关切说道,“贤弟小心,万万不可大意,突击不利即刻退回平原,切记不可恋战。”
张飞眼睛瞪圆将脸别到一边,一脸矫情说道,“大哥好偏心,只让二哥前去,胎气人。”
刘备无奈,叱喝了他一阵,又好言安抚了一阵,才使张飞不再抱怨,刘备有关羽,张飞这两个万人敌兄弟,老天待刘备确实可以,君不见曹操,袁熙多么羡慕他。
袁熙的中军迅速推进,成功地迫降了土鼓这个小县城,作为临时据点。
张郃军五千多步卒,也迅速地进驻于陵,并且开始着手加固城防。一千骑兵则留在土鼓由交给袁熙节制。
袁熙跟田丰郭嘉,在许褚还有祝公道的簇拥下,进了土鼓城。
在于陵强行迁移的百姓有五千多人,袁熙示意将他们暂时安置在土鼓城里,但土鼓也是小城,所以一时间小县城里一片混乱。
几个虎卫给袁熙带来个身穿丝锦的雍胖中年,一看就是本地世家豪强代表人物。
中年一看到袁熙等人,就拱手施礼,谄媚说道,“您就是袁公子了吧,在下韦辉,本地乡绅,特代表土鼓百姓,欢迎公子光复本地呐。”
袁熙心里冷笑加恶心,又是一个势力的家伙,青州本来不是他们袁家的,谈何光复。
“不必客气,还有劳烦你帮忙,安置这于陵的百姓,本公子不胜感激。”袁熙摆摆手说道。
韦辉眼珠转了转,一脸堆笑道,“同是济南同乡,当然要尽力接济了,但土鼓城地方不大,如何安置得下这几千人,公子您看。”
田丰面色不悦,出言道:“所以要你去跟城里百姓说明白,让其腾出地方给暂住几日,一家收容一户就可以了。”
韦辉万分不乐意,但迫于袁熙军占据了土鼓,人家有兵有权,他只能下去“劝说”发动土鼓城居民收纳。
在进城的小队伍中,袁熙他们看到的于陵百姓,都神情冷漠地盯着他们。其中有个衣衫褴褛,驼着背,头几乎只能看地上,还挑着两个箩筐的老人。
袁熙的心被触动了下,类似的情形不止一个,他也是有感情的人,看到那些衣不遮体,或拖家带口哭哭啼啼,被押解来的百姓,他也有内疚还有羞愧和不安。
虽然袁熙在这个时代,因为种种原因,也变得黑暗厚黑狠辣,但不代表他内心没有底线和人道,所以袁熙仍旧被触动了。
袁熙也只是叹息而已,即便想也无力,就是这个世道,除非天下一统,所以只能做点力所能的事,来减轻内心的些许不安,于是他让一个虎卫上去帮驼背老人安置。
“公子,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且让我带人去加紧安置他们,不然像昨晚那样,这些百姓只能露宿了。”田丰说完后马上离开。
“奉孝,你说我们这做法跟董卓有何差别?不都是祸乱百姓吗?我们还是正义之师?”袁熙神情看似淡然地问道。
郭嘉也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在这乱世,人命值何钱?一般人卖去做奴婢,还不如一匹马贵。”
“那是我太妇人之仁了?”袁熙又问道。
“公子如果行儒家的仁政,那就不会毫不犹豫地,同意迁移他们来土鼓了。”郭嘉看了一眼袁熙答道。
袁熙自嘲地笑了笑,说道,“那就伪善,虚伪,做作了。”
“恰恰相反,这才是我欣赏公子的地方,处事冷静果断,有时又不失率性。像这次,怜悯归怜悯,但下起决心毫不犹豫。此方是真性情。”郭嘉面色一整,肃容说道。
袁熙被他那么一说,心里好受了些,自我安慰道,“也是,比起董卓来,我们不知仁慈多少倍了,他们恨我也罢,将来我会还大汉一个安宁和辉煌的。”
于陵土墙上,张郃指挥着兵士,加紧叠起石块土块,长梯形大盾也竖立起来,掩护几辆宝贵的床弩。
几辆简易的投石车也被搭好,摆在城墙后面,以待敌军来袭。
城中百姓家中物资能用的,小如门板,也都给征用过来,嗯是借,对的,是借,解释权归袁熙所有,这有立牌坊之嫌。
等郭淮将最后一批箭支、粮食等物资运到后,不怎么牢靠的城门,就被张郃下令从里面封死起来。
张郃记住了路过土鼓时,袁熙对他说的话,“请将军不计一切代价,守住于陵五日。”
于陵城小,张郃就让多余的兵士,驻扎进城中人家里,也让他们在街道上挖开壕沟,筑起简易工事。
田楷军大队开到于陵附近,大军还没有安营驻扎,就有五千步卒被气恼的田楷调集于此攻打城池。
在田楷看来于陵城小,易攻难守,肯定经不起几番进攻。于是他进行了几波强攻。
不过他没有料到的是,冀州军会部属重兵防守这里。
田楷军两千弓箭兵一字排开,缓缓地靠近了城墙,三千步卒带着临时制造的几辆简易云梯跟在了后面。
田楷军弓箭兵跨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逼近了城墙,终于进到了城上弩箭的攻击范围。
“大人,弩箭射不?”一名牙门将向张郃问道。
张郃摇了摇头,吩咐道,“让大伙躲好在盾下,待敌方步卒靠近再射。”
很快密密麻麻的箭雨抛射而来,落到了守城的张郃军头上。
好在事先有了准备,他们不但有大盾,还拆来了门板等物覆上生牛皮。
除了中箭者的哀嚎声,就只有箭支钉到盾和门板上的“嗒嗒声”。
张郃一向治军严谨,这支军队虽然经过的大战不多,但士卒的战力还是一流的。
一阵阵箭雨过后仿佛万籁俱静,片刻后才传来底下田楷军弓箭兵和步卒的跑动的脚步声。
“撤盾!”张郃一声高呼。
云梯已经架到了不是很高的城墙上。
“全部,射!”张郃再次高呼。
弓弩兵不需再吩咐就搭上羽箭,向下面田楷军步卒平射起来,两轮后田楷军步卒趴到一大片,剩下的都竖起盾牌,或是伏地躲藏。
城上的兵士也同时将石块檑木向下砸去。
因为准备不充分,田楷军缺乏强力的攻城器械,弓箭兵又迅速被城上压制住,无奈下田楷下令退兵扎营,城墙下面留下了一地尸体。
田楷军大营。
看着底下一个个互相推托的属下,田楷怒不可解。
他恼怒的是,同样是个小小的于陵,冀州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克下来,而他两次攻城都失利。
“大人,不如分兵留一部兵马,防范于陵城的冀州军,余下主力驰援济南城。”一名别部司马建议道。
另一名都尉立即反对,说道,“不行,我军粮秣辎重皆囤积在沿途,源源不断地运上来,如果与围成的冀州军相持不下,而于陵的冀州军又切断我军粮道,那后果不堪设想。”
“是这个意思,现在我军兵卒并不多,不宜分兵,以防被逐个击破。”田楷道。
田楷握拳厉声下令道,“明日起,全军步卒分三部轮番攻城,一定要在太阳下山前拿下于陵,我亲自领兵在后督战。”
下面一些将官虽然不愿强攻,但不得不领命称诺。
入夜,齐国清沓。
城门尉邓义正带着一队兵士巡视城防,此时天气转凉,因为还没有到发放冬衣的时候,所以夜里巡逻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邓义巡视一周后回到城墙上的瞭望台,兵卒生起火后,邓义跟几个兵卒就烤起火来。
因为地处后方,守军也就懈怠了许多,城墙上的兵卒也三三两两燃起柴火取暖打盹。
暗处,一条带着铁钩爪的绳子被抛到城墙上,随着悉嗦声响起,一个身穿黑衣的汉子爬上城头。
黑衣汉子将身上另外几条绳子绑紧后,抛了下去,不一会又有几人爬上城头。
因为清沓是小城,城墙不高,所以攀爬起来不怎么费力,一会后,二十多黑衣汉子都爬上城墙来,他们猫着腰小心奕奕地隐藏在了城门附近的暗处。
瞭望台里,邓义跟几个兵卒侃了起来。
“大人,你说冀州人是怎么样的啊,听说他们在冀州打败了公孙瓒大人,这次我们对上冀州兵是不是很危险啊?”一名兵卒问道。
邓义不过一百人将,现在被委派驻守清沓做了城门尉,他是公孙瓒军中的老兵了,但上次界桥之战他没有参加。
“娘个球,冀州兵比起咱幽州男儿来差远了,上次在冀州开战时老子不在,不然定要斩几个冀州军大官来领取军功,这不正好,让咱们有了砍冀州兵的机会,可惜被派到这守门。”邓义吹嘘道。
几名兵卒半信半疑,但主官这么说他们也就安心了不少。
就在邓义向几人吹嘘战绩时一个兵卒跑了进来,禀报道,“大人,外面有几十骑从临淄赶来,说是传急报的。”
“妈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半夜的,也不知道不能开城门的吗。”邓义虽口上骂,但还是要去看个究竟的,耽搁了军情是要被斩头的。
在城门处邓义看到了城门下的几十骑,那几十骑也打着火把,从铠甲战袍上看确实是自己人,并且还是从后方来的,这让他安心不少。
“明天赶早再开城门,你们将就一晚。”邓义喊道。
“你小子哪个!知道不知道我们有紧急军情,要征调城里的辎重,耽搁了州牧大人砍你的脑袋就好,别把我扯上去。”底下一名骑士喊道。
邓义也来火了,厉声道,“你不知道吗,除非有加急军令不然晚上不不能开城门的,你先把军令文书送上来检验。”
说罢他让兵卒吊下一个篮子,底下一个骑士放了本文书进去。邓义接过了文书,让兵卒取来火把照亮。
就在他凑近想看时,一支羽箭毫无征兆地洞穿了邓义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