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管它叫类人蛊?这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说法?”
董长安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只是纠正道“我管它叫婴蛊,你看,它长的圆头圆脑的多可爱啊。”
不管是类人蛊还是婴蛊,这都是会遭天谴的东西!
江小白很不明白,为什么董长安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但他却还好好的活着!
天谴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人失效??
难道这东西也是他借由别人的手弄到的?
类人蛊,或者说婴蛊,看名字就知道它是和人相关的。
这东西是蛊虫,但却和普通的蛊虫不同,别的蛊都是从各种虫类进化而出的,但这东西它却是实实在在的和人命有关!
通过某种秘法将孕妇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给“提取”出来,然后把头部给蛊虫服食,等到蛊虫吃了死婴的脑子后就会进行脱变,九九八十一天之后蛊虫脱壳而出,就会变成这种类似于婴儿的样子。
这种提取要求是很苛刻的,太早了孩子尚未成形,太晚了那就是活婴了,早和晚都会失了效用,如果说婴儿早产还有可能活命,那这种婴蛊所用到的婴儿就是只差一步便能存活的早产儿!
选在这种时候剖腹取子,孩子无法正常降临于世,而其母也会大失气血,能不能活下来都得看她的命数。
此法极为阴损,丧尽天良,令人发指!
只在看到婴蛊的一瞬间江小白就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痛惜、厌恶、杀意全都朝她涌过来,让她再看董长安时目光凛冽,如凛冬一般。
但董长安却没有看到江小白的眼神,他只是用爱怜的眼神看着那个只有他大拇指甲盖大小的婴蛊,而那个小东西此时正在他的身前扑腾着,丑陋且乖顺。
它看着似乎不擅长飞行,显得晃晃悠悠的,但是却又没有下坠的趋势。
董长安眼神宠溺,然后他就低下头在口袋里摸了摸,随后拿出一双手套戴上了。
这手套是特制的,看着薄却很有韧性,戴上手套后董长安才伸手点了点婴蛊的小脑袋。
婴蛊则是扑腾的更欢快了些。
“从娇娇出生起,我就一直在拿毒物喂它,它可是从小把毒药当饭吃的,一般的毒丸对它来说就是糖豆。它混身上下都是毒,只要碰你一下,你的皮肤就可能会溃烂红肿,你说,如果我让它咬你一口,你会怎么样?”
董长安微微笑着,朝江小白问道。
娇娇?
江小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婴蛊的名字!
回过神后,她却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似乎也不敢直接碰它,这是不是说明你也怕它?”
“它不会咬我的。”董长安看向婴蛊,目光慈祥,“我是娇娇最亲近的人。”
“但你也怕它的毒?”江小白再问。
董长安瞥她一眼,“它的毒没有人不怕,你应该知道的,以毒为食的蛊虫体内的毒素每天都在发生变化。”
这话不假,当进食了新的毒后,蛊虫体内的毒就会和新毒融合变化,这时就可能会形成新的毒。
可能你昨天研究出了解它毒的解药,但今天去用就发现不适配了。
也许说每天变化还夸张了些,但每月都不同却是真的,哪怕是它的主人也不可能整天研究它的毒有何不同与解毒之法,因为太累了,除非这个主人本身就是个毒师,以研究它的毒为乐。
显然董长安并不是这样的人,他的时间都用来争权算计了,哪里有空去研究毒呢。
江小白了然了。
这么说,董长安也怕婴蛊的毒,且,婴蛊的毒根本没有解药。
“你死前还有什么愿望吗?如果有可以说出来,我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帮你完成心愿。”
董长安让婴蛊落在他的手心上,然后就故作慈悲的对江小白说。
“我的心愿啊……天下和平,且,协会消失。”江小白淡淡道。
随着江小白话音落下,董长安脸上的虚假微笑也终于消失了,他沉下脸,“那你的愿望恐怕永远也不会实现了。”
说完,他就看向婴蛊,“去吧娇娇宝贝,尝一尝那个女人血液的味道吧。”
说话时他的神色有些狞然,带着阴戾噬血的味道。
他本不想走到这一步,因为按他的打算,是想要让江小白无法动弹,然后他放出爆炸符篆,等到江小白死于爆炸,他就可以装成这一切都是意外发生的。
就连爆炸的程度他都计算好了——尽量给江小白留下一具全尸,但是身体血肉模糊,这样她身上即使有挣扎痕迹也不会被人看出来。
可是没想到江小白却不知不觉的动了手脚,害得他无法动用灵气,这样一来原先准备的东西就用不上了,只能拿出婴蛊这个压箱底宝贝来。
用了婴蛊,江小白就会死于中毒,如果检查尸体肯定会有所发现,但董长安却顾不上那么多了,大不了就把这一切推到箱子的符印上!
无论如何,江小白今天必须死!
“等等。”江小白忙道,“我最后说一句话。”
“……你说。”董长安森然看着她,正要飞起的婴蛊被他按在手心上。
禁界是他布的,没有人能闯进来,江小白即使抱着拖延时间的心思也没有任何用处,因为没有人能救得了她,所以董长安不介意多花几秒听听她在弥留之际的遗言。
“董长安,我劝你善良,不然……小心被你的婴蛊宝贝反咬一口哦。”江小白一字一句说的十分清晰,字字掷地有声。
莫名的,董长安觉得有点心悸,可他却不知道这种心悸源于何处。
他强自镇定下来,扯起嘴角冷笑,“呵,臭丫头,死到临头还嘴硬,娇娇,去享用你的——”
他的瞳孔突然睁大,嘴巴张到一半,想要继续说下去,却因意外而停止。
他的眼珠僵硬的转了转,从江小白脸上慢慢下移,最后移到他的手心上。
在那里停留着他的婴蛊,可此时的婴蛊却不再是安静乖顺的停在他的手心,而是——
它有些空洞的眼睛似乎是在望着自己,黑漆漆的看不出一点神色。
而它红润的小口则是正张着,上下四小颗米粒般的牙齿尖尖,上面还有着点点殷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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