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雅和玉兰又互相看看,两个人都愧疚极了,玉兰低着个头“这都怪我。”又抬起了头,满怀期待地看着云嫔“你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太妃心情变好,我就怎么做。”
云嫔也低了低眸,又抬头看看如雅,看看玉兰,坚定而又心虚“太后皇太后之尊,这是太妃今生唯一的心愿。”
如雅和玉兰互相看看,两个人都露出了为难之色,如雅道“太妃的唯一心愿,正是皇上的唯一心痛,本宫不敢给你承诺。”
玉兰歉疚道“我更是不敢、不配。
云嫔点着头“臣妾知道,只是娘娘微微提一下吧,提一下没关系的。”
如雅点点头“会的,本宫尽力而为吧。”
两个人出了寿康宫,站在宫门口不愿走,抬头看看匾额,又互相叹着气。
玉兰纠结死了“太妃不会真的不行了吧?”
如雅摇着头“这话如何敢说?她的样子却真的像病入膏肓一样,待我传太医问问。”
玉兰点着头,又踌躇道“你正好要去养心殿回话,就探探皇上口风吧,兴许这太后之尊一刺激,太妃就转危为安了。”
如雅也点着头“我这就去问问。”
两个人到了养心殿附近分开了,玉兰一个人走着,难受极了“这可怎么办?这个祸闯大了。”
燕儿宽慰着,小声道“这不干您的事,是太妃和皇上本就有恩怨,只是借着这个档口爆发了。”
玉兰也小声道“储位之争永远是最残酷、最血腥的,我要生了儿子,也一定会为他的皇位费尽心机的。”
燕儿捏着玉兰的胳膊,更加小声“不用,皇后不能再生了,您跟她要好,有她帮忙,这皇位就是探囊取物。”
玉兰抖了一下,点着燕儿的额头“死丫头,我也糊涂了,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幸福地笑着“皇上还小,一定儿女成群,什么皇位不皇位的,早着呢。”
燕儿吐吐舌头“您还是先生个儿子吧,没有儿子,您也就被历史淹没了。”
玉兰得意地笑着“生就生,赶明儿就生一个,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两个人嘻嘻哈哈得跨过了螽斯门的门槛。
如雅和玉兰走了没一会,奕訢领着福晋抱着沁嬬,过来寿康宫了。太妃没有在床上躺着,而是坐炕上等着他们,因为没有妆饰,整个人仍旧憔悴极了。
奕訢一看到额娘这样,可吓了一跳,不禁红了眼圈“额娘受苦了儿子无能,连话都不敢说。”
太妃攥着奕訢的手“即使你贵为亲王,也只是他的奴才,不是你无能,是规矩如此。”
乳母抱着沁嬬后面站着,太妃看着恭福晋伤心道“哀家想看看孩子,却怕把病过给她,还是抱出去吧。”
云嫔暖阁口站着,依靠帐子挡着半个身子,怯怯地看着太妃。说话了“臣妾抱沁嬬四处走走吧。”
太妃点着头“好孩子,去吧。”云嫔去了。
恭福晋伤心道“额娘身子一向康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太妃对着儿子、儿媳哭得更伤心了,诉苦道“儿啊,额娘冤死了,冤死了!那个不孝子竟然认为是额娘害了你皇额娘,没有啊,跟哀家没半点关系。”
奕訢应着“儿子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额娘,皇兄是公正的,您也一定有不对的地方,还是忍耐为好。”
太妃委屈极了“儿啊,额娘这两日难受极了,头也疼得更厉害了,怕是不行了。额娘生怕连累了你,他没有迁怒于你就好,额娘就能安心地走了。”
奕訢领着福晋跪了下来“额娘这话就是折煞儿子了,咱们母子一体,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再者您身子一向康健,好好调养,也就痊愈的。”
太妃点着头“你们俩起来吧,别再跪了。”继续道“额娘的身子怎么样,心里有数,人都会生老病死,没有什么忌讳的,你们也不要难过。”
太妃啜泣着,继续道“皇帝这么不孝,哀家也不想看他的脸色生活了,走吧,就这样走了挺好的。”
恭福晋说话了“额娘,皇后娘娘的事都是真的吗?她也太可怜了。”
太妃点着头“是啊,太可怜了,却不是额娘做的,是皇帝的妃嫔陷害。”看着奕訢“一句两句解释不清,你们还是不知道为好,这个包袱哀家背了,你们定不要申辩,一切以皇帝为主。”
奕訢点着头“儿子知道,可就是怨气凝结致使额娘身子不爽,这冤屈如果不除,儿子心里实在不踏实。”
太妃解释道“你们安心,皇后知道实情,就是瞒着皇帝,他估计也大概清楚,就是装傻。这后宫琐事你们也都清楚,盘根错节,你们别担心就成了。”
奕訢点着头,两眼是坚定的眼神,继续道“额娘一直念着太后之尊,儿子无能,虽不能直接尊封,却可以进言。您安心,儿子定向皇兄坦露心迹,他念着您的养育之恩,应该会答应的。”
太妃哭着哭着就笑了“哀家要真能做太后,那真是此生无憾了。”
奕訢坚定道“额娘安心,儿子会像皇兄求得。”
太妃挥着帕子“罢了罢了,哀家不配,别又连累了你受他斥责。”
奕訢没有再强调,只是应着“额娘安心,儿子有分寸的。”
是夜,咸丰过来储秀宫了,进来之后直接靠在炕上,一副疲惫、厌倦的样子。
玉兰招呼奴才们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她给咸丰捶腿、捏肩膀,咸丰摆出气鼓鼓地样子,说话了“兰儿,朕烦得很,你说该怎么办?”
玉兰应着“皇上尽情对臣妾吐苦水吧,臣妾一直听着呢。”
咸丰仍旧气鼓鼓的“这么大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你和皇后都真会装,朕可难受死了。”
玉兰捏着咸丰的肩膀,捏着捏着就捏到脸上来了,她控制不住自己了,双手捧着咸丰的脸。笑着“天呢,臣妾竟然捧着皇上的脸,您的脸好嫩,好有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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