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嫔应着“皇上表面不在意,心里却愧疚的很,太后的死毕竟是从他而起。他心里有数就够了,等着以后他跟王爷又有什么不愉快,想起此事的时候,总会手下留情的。”
青鹤噘着嘴“您这一说,贵妃岂不恨您?实在得不偿失。”
云嫔笑着“我都要死了,管她呢,她也作恶多端,也能提醒皇上防着她。”叹着气“我就担心懿妃的孩子,她一定按捺不住的,这孩子的路难走。”
云嫔捏了捏青鹤的手,看着她“你还记得孝德皇后的死吧?”
青鹤抖了一下“记得啊,您又说这个干什么?”
云嫔看着远方“孝德姐姐走得可惜,也走得蹊跷,咱们当时都不明白,现在却想通了许多。”
青鹤惊恐道“主儿的意思是?”
两个人对视一眼,云嫔继续道“这么多年了,若初姐姐作的恶也够多了,我实在担心她伤害孩子。皇上为国操劳,导致身子不调,我们也就一直未能遇喜。这好不容易有了儿子,若是半途夭折了,这可怎么好呢?”
青鹤点着头“主儿说得是,奴婢也担心。不过您放心,懿妃不是个好人,贵妃不一定斗得过她,再者还有皇后呢,贵妃更没有胜算。”
云嫔应着“我知道,可孩子脆弱啊,更容易对付,我实在害怕。”
青鹤便问道“主儿到底还要干什么呢?”
云嫔接话道“这样吧,去储秀宫找懿妃,跟她说说话。”又赶忙道“不,去找皇后,懿妃心狠,皇后心慈,她会手下留情的。”
青鹤便不再问了,扶稳了云嫔,两个人去钟粹宫了。
太阳高照,如雅坐在廊下晒太阳做衣服,给她儿子做衣服,一脸的幸福。
云嫔过来了,她赶忙起身,亲手拾掇榻上的布,让云嫔坐下。
云嫔歉疚道“多谢娘娘,臣妾打搅了。”
如雅笑着“咱们都是姐妹,无人的地方不要这么客气,坐吧。”
云嫔拿起一件杏黄色菊蝶纹实地纱画虎皮小单袍,仔细地看着,不禁笑着“好娘娘,这虎纹真好看,可这太大了吧,孩子何时能穿啊?”
如雅幸福地笑着“孩子长得快,过两年就能穿了。”
云嫔眼圈红了“娘娘爱子之心,臣妾实在感同身受,孩子一定幸福。”
青鸾接话道“云主儿不知道,娘娘已经疯魔了,衣裳已经做到五、六岁的了,也不怕放坏了。”
云嫔点着头“如此,真是阿哥了?恭喜了。”
如雅点着头“是,别说啊,免得引起风波。”正经一些了“你身子那么虚弱还出来,指定有要紧事,赶紧说吧。”
云嫔便说道“臣妾说话之前,要先求得娘娘的原谅。”继续道“臣妾刚从养心殿过来,自觉时日无多,有些事情不说不能安心闭目,便告诉皇上了。”
如雅点着头“本宫明白了,不怪你,说就说了吧,只怪本宫无能。”
云嫔笑着“娘娘如何无能呢?是您给我们三个人面子,我们却不要脸,一再地惹您烦心。”继续道“臣妾就是想让皇上知道他误会太妃了,只是为了给太妃洗刷冤屈,不为别的。”
云嫔继续道“这件事不说了,后续怎么样,臣妾想,皇上应该会问娘娘的。”握着如雅的手“有一件事,却不得不说,她窝在臣妾心里很多年了,今个就告诉您。”
如雅点着头“本宫听着呢。”看了看青鸾“你让其他人都去吧。”青鸾便招呼其他奴才离开正殿了。
云嫔继续道“臣妾担心懿妃的孩子,担心他受到迫害,而那个人首当其冲按捺不住,她迟早会动手的。如此,防患于未然,她若不知悔改,娘娘就直接按死她吧,免得她永不知休止。”
如雅点着头“本宫也担心,只是她那个身份在那里,本宫也不忍把她怎么着。”
云嫔继续道“她若真伤了孩子,伤了阿哥,也就伤了皇上的心,伤了大清的根基。这时再要挽回的话,就来不及了,只能先出手。”
云嫔继续道“娘娘知道孝德皇后吧?”
如雅点着头“当然知道,她是皇上的结发妻子,是皇上真正的嫡妻。”
云嫔继续道“是,可这些不是臣妾要说的,臣妾要说的,是她的死因。”
两个人对视着,如雅忽地明白了什么“你是指?”
云嫔继续道“她跟妤贵妃一同入皇上潜邸,她是嫡福晋,贵妃是侧福晋,一年之后,臣妾便进来潜邸了。再过一年,皇上就登基了,可她却在皇上登基的前一个月,忽地病逝了。”
云嫔继续道“一个月,就差一个月,你就不会是皇后了。”拍拍如雅地手,继续道“你也觉得可惜吧?臣妾也觉得可惜。她一直身子不好,可年纪还小,实在不至于那么快就没了,谁知道就这么没了。”
如雅明白了“难道是妤贵妃怎么了?”
云嫔点点头“对,娘娘猜对了,臣妾当时不明白,现如今明白了。”握着如雅的手“臣妾却不知她到底怎么害得,可种种蛛丝马迹,表明就是她做的。“
云嫔继续道”如今时过境迁,臣妾没有办法证明了,可青裘和李来安还活着。如若到了关键时刻,娘娘可细细拷问他们俩,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
如雅点点头“本宫明白了,皇上一直可惜孝德皇后,一定又会伤心的。”
云嫔继续道“臣妾不是挑事,不是故意栽赃贵妃以此报太后之仇,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只是想震慑贵妃,怕她残害皇嗣,永不知足。”
如雅笑着“本宫知道你不会胡说,你安心,我心里有数。”
云嫔继续道“娘娘,妤贵妃纵然干了许多错事,也是心里不平衡的缘故,她待臣妾还是极好的。”
云嫔继续道“臣妾之所以告诉您,而没有告诉懿妃,就是因为您没有那么心狠,事情考虑的全面。若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您看在帝师的面子上,也留她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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