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跪了下来“娘娘,嫔妾们卑微,又不得皇上宠爱,不赚点体己,实在没办法活下去的。”
妤贵妃反感了“快说吧。”
春常在应着“她们说您老了,骂您,脸上化脓,一辈子不能恢复就这些话。”
妤贵妃发火了“本宫老了,就这些?我太天真了,竟还指望你们办事,滚吧。”
两个人站了起来“嫔妾们告退。”却站着不走。
青裘瞪着眼“主儿们走啊,留着吃晚膳呢?”
两个人笑嘻嘻地伸出了手“好姑姑,我们的东西呢?”
青裘哼了一声“你们什么事没办,还想收东西,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两个人睁着眼“我们不说了呀,怎么没办事?娘娘,您的契约精神呢,您堂堂贵妃,貌比天仙,可不能言而无信的。”
妤贵妃笑了“你们俩是在讹诈本宫吗?”
两个人吓得跪了下来“嫔妾不敢,只是希望娘娘遵守诺言。”
妤贵妃的声音变冷了“本宫如果不遵守呢?”
青裘斥道“不知尊卑,娘娘让你们办事是瞧得起你们,事没办成还想着收礼,当奴婢是傻子啊?”
两个人还要争辩,妤贵妃拍着炕桌“滚,仔细你们的皮。”
春、英两个人委屈极了,那个难受呀,可只能离开,不得有任何反抗。
青裘进来暖阁了,歉疚道“奴婢脑子被驴踢了,再也不找她们办事了,娘娘消消气。”
妤贵妃捏着帕子“她们一个个的都在嘲笑我,我何时被这么凌辱过?可皇后就是皇后,我只能忍受,不能反抗。”
青裘应着“是呢,这么些年来,娘娘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折辱。”
妤贵妃不再说什么,可她的眼睛里透露着不甘愿,这眼神和脸上的伤互相映衬,实在有一番滋味。
这边春、英常在哭哭啼啼地回了宫,两个人坐在一起哭着,埋怨着。
只听春常在道“她不讲信用,活该被打脸,打死你都不为过。”
英常在接话道“从前太妃多好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从不怀疑咱们,多好啊。你看看这妤贵妃,从前就短斤少两的,现在索性直接赖账了,还拿身份压人,欺人太甚。”
春常在接话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生意难做啦,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呦。”
英常在点着头“是啊,太妃去了之后,光景就越来越差,这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事,唉”
两个人感叹生意难做,感叹的情深意切,不能自己,声泪俱下。
小太监外面进来了“主儿,懿贵妃身边的安公公来了,捧着好多东西,要求见您。”
两个人的眼泪立即止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懿贵妃真的来了,活路又来了,太好了。”激动道“快请,快请。”
小太监去了,很快,安德海领着人过来了。
两个人激动地不行了“安公公,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快快快,您快坐,上茶,上我珍藏的铁观音来。”
安德海甩甩拂尘“哎呦呦,不用了,奴才都喝腻了,天天喝,不爱喝了。”
两个人亲手搬来杌子给安德海,还用手帕擦了又擦“您老坐,请坐。”
春常在笑着“您老才十几岁就当了首领,还是伺候懿贵妃娘娘,实在是前途无量,还望公公多多关照呢。”
安德海不敢坐,笑着“主儿们抬举了,这全都是贵妃娘娘的恩赐。”
英常在一直看着小太监怀里抱着的盒子,安德海侧了侧身,小太监到前面来了。
两个人眼睛放光,笑着“安公公,您老事忙,我们不敢打搅,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安德海颔首道“主儿们敞亮,怪不得贵妃娘娘求您办事呢。”
英常在福福身“您老说笑了,什么求不求的,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嘛,都是该做的。”
安德海会意,让太监打开了盒子,忽地金光闪烁,刺痛了春、英两个人的眼,这是幸福的痛,快乐的疼。
两个人没有忘记自个是妃嫔,都极力矜持着,眼睛却实在离不开盒子,离不开这一盒宝贝首饰。
安德海说道“从娘娘生产到现在,各处的赏赐、敬献不断地涌进储秀宫,光大阿哥的衣服就收了几千件,其他的东西别说了,整个库房都放不下。”
两个人连连点头,安德海继续道“奴才呀,一天到晚地查点东西,那个累呦。”指着后背“主儿们,您看奴才的背是不是有些驼了?”
两个人又连连点头,安德海叹着气“查点东西查的啊,几个月、几个月的不抬头,眼神也不大好了,就是被那些珍珠翡翠、玛瑙玉石、西洋玩意闪瞎的眼。”
安德海痛苦极了“您说说,这几箱子东西该怎么办呢?娘娘一个人用不过来,求求主儿们教教奴才,可愁死娘娘了。”
春、英跪了下来,可吓坏了安德海,赶紧跪了下来“主儿们,这个使不得,赶紧起来。”
两个人笑着“您老不用怕,我们是跪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绝世容颜,胸怀博爱,理应受我们跪拜。”
安德海扶着两人“主儿们的真诚必能打动上天的,只是只是能不能打动贵妃娘娘,奴才就不敢说了。”
春常在激动道“您老有话就直说,贵妃娘娘这么多的宝贝,我们心里是敬爱她的。”
安德海点着头,难为情道“娘娘知道主儿们的心,只是您们的心掰开了好多份,娘娘却想把宝贝都给你们,只给你们,你看看这该怎么办?”
两个人眼睛一睁“我们从今以后只效忠贵妃娘娘,忠贞不二,至死不渝。”
安德海感动道“好主儿啊,奴才回去后就表达主儿们的心迹,娘娘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两个人又跪了下来“多谢贵妃娘娘厚爱,嫔妾们绝无二心。”
安德海又扶着两人“主儿们起来。”使着眼色,小太监便把盒子交给了春、英。
两个人有矜持着“您老说事吧,我们定为娘娘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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