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晓月苑的必经之路上。
“楚袖给世子请安。”凌楚袖心怀忐忑。
“堂姐不必多礼,有事找我?”凌若看到凌楚袖双手不断蹂躏着手绢,很是紧张。
“楚袖有一事向世子陈情。”凌楚袖香汗涔涔。
“天气炎热,堂姐与我先进屋再说吧。”
“啊,不,不,不用了,就在这说就行。”凌楚袖惊慌失措。
凌若暗笑,看来本世子的烟花事迹满城皆知啊,连深闺的小姐都知晓。
“本世子怕被晒黑,来这边吧,有话快说。”凌若抬步走向凉亭。
凌楚袖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凌若,行为坦荡洒脱,实在不像是传言中的好色之徒。
“世子,明日的群姝宴,有人想要对您下手。”凌若示意凌楚袖坐下。
“谁要对本世子下手?”凌若捻起一颗葡萄往嘴里送。
“是楚袖的姐姐。”凌楚袖压低声音。
“凌殷音?她要如何对付本世子?你又为何来告诉我?”凌殷音一直没对自己展示过敌意,心思之深沉,非普通女子可比。
“今早我送药到爹爹房间,在门外听到大娘和姐姐说要在群芳宴上,让您身败名裂。楚袖的娘亲被叶顾溪母女迫害至死,只求世子还娘亲一个公道,日后楚袖任凭世子差遣。”楚袖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本世子知道了,堂姐你先回去吧,保持一切如常就好。”凌若依然专心的吃着桌上的葡萄。
凌楚袖蔫蔫离开,看起来世子丝毫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只好再另想他法为母亲报仇了。
晓月苑。
凌若前脚进门,汤水就报告二房有异动,看来凌楚袖没有说谎。
新安插的人得不到信任,打听不出具体的计划。
“汤水大哥,帮我整理一份二房的完整资料。”
凌若拿出九宫锁研究起来,母亲说完全打开后会有大机缘。
取出慕容钰给自己的开锁之法,取一根铁线以九宫算得之数,由上而下,一一破之,堪称精妙绝伦,九宫皆开,内刻一“初”字,别无所有。
凌若上下左右翻看,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九宫锁不止一种解法?
不然天大的机缘,早就被别人所得,珍藏起来,怎会拿来出售。
凌若翻出一大堆典籍,企图从中寻找些许线索,竟不觉已过晚膳时分。
“世子,先过来吃饭吧。”汤圆摆好饭菜。
凌若打了一个珞子把九宫锁别在了腰间,打算随时捣鼓。
九宫锁冥冥中似有一股吸引力,让凌若不禁为之着迷。
吃过饭后,汤水送来二房的情报,凌显没去云默泽戍边前,竟有二十房小妾之多。
儿女就只有叶顾溪所生的凌殷音,凌桓和乐坊舞姬楚娘所生的凌楚袖。
楚娘是在生下凌楚袖后才进的门,其他小妾一旦被发现有孕,最后莫名其妙都死了。
楚娘在凌显去云默泽前又有了孕,那时凌楚袖已经三岁了,小心遮掩,还是被叶顾溪发现。
当时楚娘被定了私通罪名,最后被浸猪笼而死。
凌楚袖在凌王府的地位比丫鬟还低,这叶顾溪上月给她定了一门亲事,对方竟是一脚跨进棺材的七旬富商。
凌若冷笑连连,凌显好色,却娶了个妒妇,让他子孙不兴。春桃那里看来也得多留个心眼,至于凌楚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庶女,心地不坏的话,帮帮她也无妨。
夜深了,凌若遣退旁人。
吹熄蜡烛,准备换套夜行服潜入二房,看看有什么新发现。
取下九宫锁时,却发现它上面竟隐隐显着一个”艮“字。
九宫,九宫,不仅是算数的解法,还是术数的方位,原来如此!
天以井字划分为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九个等份。
凌若心中泛起一个猜测,于是燃起一支蜡烛,再看九宫锁,就如平常一样。
果然如此,上面的”艮“字,只在黑暗中显现。
九宫锁上密密麻麻分布着上亿个小孔,”艮“字就从其中一个小孔投射而出,凌若暗暗记住了位置。
这九宫锁的秘密,一直没人发现过?
难道只有自己才能看到?是因为这双眼睛!
凌若看向镜子,紫色的幽光在黑暗中神秘异常。
凌若努力想转换成普通的样子,却丝毫没有办法改变。
环境只要绝对的黑暗,眸子就会自动变成紫色,完全不受控制。
在箱子里翻出一颗夜明珠,镜子里的眼睛恢复成了普通的样子。
凌若把九宫锁放入暗格,看来要找出九个方位的孔洞位置,才能打开这个锁。
凌若与夜色融为一体,潜入二房所在的东三院。
无声在屋顶上行进,掀开主屋的瓦片,内里只幽幽燃着一支蜡烛,看不真切。
“楚袖啊,你跟楚娘真像,今夜就让爹好好疼疼你,以弥补多年来对你们娘俩的亏欠。”凌若一听就知道是凌显的声音。
“如此美人嫁给一个老头子,不知情之滋味,岂不白来这世上一遭。”屋内只有凌显自言自语的声音。
凌若蒙上脸,撬窗而入。
凌楚袖人事不醒的躺在床上,凌显的伤明显还没好利索,正颤颤巍巍在脱外衣。
真是禽兽,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两枚飞刀从背后射向凌显双膝,男人双腿乏力,扑通跪地。
“是谁!”凌显大吼一声。
“是你姑奶奶我!”凌若右手猛砍,劈晕凌显。
“我去,好痛!”凌若甩着手,这招是上次在峄山寺学的,可很明显不适合她。
切过凌楚袖的脉,只是中了迷药,给她扎了几针,不一会就能醒。
然后给凌显喂了足够昏迷几天的迷药,把他踹到床底,关上门离开。
凌殷音倒是早就熄了光,在为明日群芳宴养精神。
叶顾溪房里也没了亮光,凌若正要离开,却听到屋里传来喘息声。
凌若也算是“游走”花丛中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凌显刚刚被自己踹进了床底,那此刻在叶顾溪屋里的又会是谁?
凌若八卦地听起别人床脚来。
“夫人,您真美。”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你帮我解决了春桃那孽种,我就把她赏给你把玩。”叶顾溪轻喘。
“可老爷他?”男人有些疑虑。
“老爷他从来没管过这些破事,手脚干净点。如果你能把凌若也解决的话,那个天下第一美人,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叶顾溪口吐厥词。
不愿再听,污言秽语,凌若已经给二人定了死罪。
一把迷烟,一个火折子丢到床顶上,转身就回晓月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