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思谨慢慢腾腾地起床,慢慢腾腾地洗漱后,又用丝巾围了脖子,才慢慢腾腾地去饭厅吃饭。
很意外,早饭还有一碗醒酒汤。
张伯走进来,稍稍低了一下腰说“世子妃,世子今日去了平江府,估计十日左右能回来。”
郭思谨强装淡定地问“韩如意呢?”
“走了。”
郭思谨暗自松了口气,打起笑脸“她家大人不是不在家吗?怎么不继续在这里住?”
张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她跟世子一起去了平江,她外祖母家是平江府同里人。”
哟,比翼双飞去了。
还找理由。
这对狗男女。
让他们淹死在江里。
阴天,河面上飘浮着淡淡的水雾。水雾里快速行驶着一艘大船,船头的栏杆上倚了三个人,坐了一个人。
宋羿抱着双臂,眉眼含笑地对坐在栏杆上的少年说“儿子,你如意姐姐昨日跟人打架了,你要是能问出经过,等这趟回来,就把我那匹雪花骢送给你。”
被他称为儿子的人,叫荆小白。今年八岁,穿了件土黄色的短衫,赤着两只浑圆的胳膊,头发最多有两寸长,参差不齐。不看脸的话,还以为是哪家农户的泼皮小子。
他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就势抱住了宋羿的腰,然后趴在他怀里,拖着哭腔说“我的好爹爹,二十一天前,你答应一个月内把雪花骢送我的哇,终于快盼到了,怎么又添条件了?”
旁边的韩如意打了个冷颤。
她以前觉得宋羿脸皮厚,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山外有山呢,没想到有比他脸皮更厚的人。半路上认个干爹,叫得比亲爹还亲。一开口说话,就是我的好爹爹。
肤色白净的宋羿,脸皮确实厚,刚刚说的话,被人置疑,脸不红心不跳,依旧笑的坦坦荡荡“东西还在我手里,给不给我说了算嘛。”
荆小白长叹了两声气后,松开了手,默默走在赵瑗面前,猛地抱住了他,唉声叹气道“我的好爷爷,还管不管你儿子了?他说话不算话,不讲诚信哇。”
赵瑗像是被熊瞎子抱住一样的惊慌,高举双臂,急急地说“宋羿,宋羿,快,快把你儿子拖走。”
韩如意又抖了一下冷颤,想着下一个抱的可能是她,快步离开“我去房间里休息了,都别打扰我,谁敢打扰我,我捅他三剑。”
荆小白看了眼韩如意的背影,又仰起脸对赵瑗说“我的好爷爷,你帮我弄个户籍身份吧,最好是举人的,我想参加明年的会试哇。”
赵瑗急切地说“你先放手。”
“你不答应,我不放手。”
赵瑗满脸怒容地对宋羿说“再不把他拖走,我把扔他河里了。”
宋羿哈哈大笑“扔啊,只要你扔得出去。”
赵瑗眼看求救无门,死盯着荆小白,同他讲道理“快点松手。有话好好说,光天化日下,你一个小男人,抱我一个大男人,成何体统。”
看着赵瑗惊惶失措的样子,荆小白无辜地说“撒娇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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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有陌生读者留言,我要再更一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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