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尽园,这个名字对于许家大多数人来说都十分陌生,但并不妨碍许家里手伸得最长的许大太太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那是自们老祖的亲姐妹,自嘉老祖养老的地方。
那原本只是许家大花园的一个小角落,因为自嘉老祖想要避世,所以修出了许多假山,摆了迷惑阵,直接住了进去。自嘉老祖也不题园名,但那里就是她的晖尽园。
几十年来自嘉老祖从不出晖尽园,也不与任何人打交道,就像隐身了一样生活在许家之中,但她依旧是许家老祖级别的长辈。
若是她来替许筱诗作证……
许大太太无端打了个寒颤,她什么都算进去了,就算被人发现那姑娘可能是许筱晗她也有办法让人相信那其实是许筱诗,但她没办法让自嘉老祖不要出面,她没那么大的面子。
可偏偏景许就有,她还有自嘉老祖给的保命法宝。
许大太太凌厉的目光射向景许,后者柔媚的脸上清楚的写着对,就是我干的。
许大太太哪里还会想不到这一切肯定是景许发现了她的计划,要不怎么能够提前把许筱诗送进自嘉老祖的晖尽园呢?
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错,居然让她提前察觉?
许大太太怎么也想不到景许居然敢在许家里明目张胆的贴着隐身符,站在她和许筱韶身边把他们的计划听个清清楚楚。
“晖尽园是哪里?”许二太太提问,她觉得这名字陌生极了。
“就是花园里特别角落的那个园子。”许筱诗低着头,手上绞着自己的手帕,看起来有些缩手缩脚的模样。
许二太太以为这是许筱诗随意杜撰出来的地方,想着如果能让许筱晗从这件事里撇出去,说不定能从许四爷手上得点好处,当即冷笑起来。
“你当二伯母是小孩子吗?我们许家什么时候有一个园子叫‘灰烬园’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想随便找个地方给自己开脱?好把事情转嫁到筱晗身上去?你怎么好的不学、去学别人撒谎了!”
许二太太原本就是个不太合群的人,说话听着刺耳,许筱诗眼睛立刻红了起来。
“二伯母,我没有撒谎,我真的宿在晖尽园里了。”许筱诗一着急就容易哭,现在觉得有口难辩直接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哭什么哭,筱晗无端被你泼了这么大一盆脏水,她上哪里哭去!”
许二太太咄咄逼人,许六太太自知理亏,在其中和稀泥,原本静穆的训堂里登时变成了一个菜市场。
许远山终于怒了,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许远山第一次觉得他应该有一个正房夫人,这些琐琐碎碎的事情就可以直接丢给夫人处理,他只要在最后拍板就好了。
他又想起了刚刚小产、身体虚弱的四姨娘,若是没有小产,将她扶正,他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糟心了?
想到这里,他又恨了起来,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越折腾越复杂了。
到底是什么人要和他过不去,老来得的子被弄掉了,家里还出了这么乌七八糟的事情,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要把许家搅得乌烟瘴气一般。
“先把筱诗关进自己的院子,任何人不得接触,你若真宿在晖尽园,自……能证明你的清白。这群不争气的东西都给我关戒堂!今晚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准透出去!”许远山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对老培说“去把今晚的事情给我查清楚!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搅得许家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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