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沐如意点头,紧紧的盯着沐棉的脸,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异样来。
沐棉笑道“我娘教的,当年我娘执掌中馈,用的便是这样的法子,明妈妈时常带着我跟在我娘身旁,她耳濡目染的便学了个皮毛,这次跟着祖母学习管理侯府,我因愚笨不会记账,明妈妈便把这法子教给了我,四妹这样问,是这个方法有什么不妥吗?”
沐如意闻言,蹙眉问“就这样?”
“恩,要不我把明妈妈叫来你问问?”沐棉说。
她既然敢把明妈妈推出来,必是早做好准备了,明妈妈虽说不会这记账方法,但皮毛还是了解了,沐如意真要问到底,也能应付。
至于去翻她亲娘的账,那真是要再穿越一趟了,十多年的账册,早就毁了。
她亲娘死后,沐成平虽然很快扶了柳氏为正,但真正管理侯府还是在一段时间以后了,之前都由老夫人掌管,柳氏突然得了这样大的权力,早就得意的忘乎所以,又紧跟着老夫人的账记,哪里会去在意先夫人是怎么记账的。
沐如意想要查,那还真是不容易了。
何况目前自己露出的破绽,也就这一个记账方法,她不承认,沐如意也证实不了。
什么两人联手,这丫的野心可真大啊,还人上人。
真要联手,恐怕到最后还不知道要如何暗算自己呢,人上人是那么好当的?
何况,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成为人上人。
别到时候自己成了沐如意的垫脚石,那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的。
嘤嘤嘤,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一没金手指二没超能力,想把这些古人当傻子一样糊弄,扯蛋呢吧。
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只要一句话,一根手指头,就能定人生死。
她光有现代的思想理念有什么用?
要是自己敢对着皇帝说一个不字,估计就是见阎王的下场。
“是我多心了,在庄里的时候贵妃娘娘也教过我这个方法,所以还以为三姐也得过贵妃娘娘的指点。”良久,沐如意才恢复那抹淡然优雅的神色,面不改色的胡诌。
“我哪有四妹这样的好运气,如今你可是贵妃娘娘跟前的红人,以后还望四妹多多帮衬才是。”沐棉忽然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对沐如意说道。
一提到自己的好运,沐如意也有些飘飘然了,又见沐棉那副想从自己身上得好处却的神情,更是心下得意,她倨傲的朝沐棉笑道“三姐放心,咱们是亲姐妹,有机会我定会在贵妃面前替三姐美言,让三姐也有机会得娘娘的看重。”
“那先谢谢四妹了。”沐棉忽然站起身,激动的道。
沐如意顿时失了兴致,暗道自己也许真的是多虑了。于是也不想多留,起身走了。
沐柒见沐如意离开,进了暖阁“姐姐,四姐找你干什么?”
沐棉目光柔和的望着她,浅浅一笑“如今得了贵妃娘娘的赏识,自然高人一等,打算跟咱们和解的。”她半真半假的说道。
沐柒闻言,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摇头“以四姐的性格,如今好不容易身份比咱们高,想办法踩我们一脚我能信,和解?不可能的。”
沐棉笑笑,没有多说别的“咱们静观其变,她不犯我,我们也不去招惹她。”
沐如意被封县主后,应酬就多了,柳氏拿着各家的帖子心中得意,更是挑挑捡捡一番,有身份有地位的就应邀,那些家世平平的便叫人去回了。
哼,以往都不怎么愿意跟她来往,见她女儿高贵,一个个都上赶着来攀关系。
一些个落破户们也好意思跟她女儿来往?
沐如意不了解这京城各个世家的关系与底蕴,便也任由柳氏替她决定。
二月初,莫文延被任命为京兆尹。
莫文信因为自家儿子干的混账事向文昭帝递了请罪书,言语中除了自责自己教子无方,对不起信国公府之个,更是隐约透露着继续想跟信国公府结亲的意思。
文昭帝看完之后将折子扔给了秦顺,似笑非笑的道“莫文信是不是老糊涂了?”
秦顺紧张双手接过突然向自己飞来的折子,听到文昭帝这一嗤笑,便打开看了一眼,而后道“看起来莫相认错态度非常诚恳,也是诚心想同信国公府缔结良缘的,奴才愚笨,实在看不明白,还请皇上解惑。”
文昭帝昵他一眼,笑骂了一句“老狐狸,年纪越大,人越狡猾了。朕可不信你听不懂朕说的什么?”
秦顺躬身一笑“皇上真是抬举奴才了。”
他就算听明白了皇上什么意思,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去编排朝中重臣啊。
“你去告诉莫文信,他要跟信国公府结亲是他的事,想让朕插手去说项,好了朕还得了个美名,要是不好朕岂不是助纣为虐了?他那儿子也是读过书的,更是朕钦点的状元郎,居然跑去养外室,真是安稳日子过久了要作妖,他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替外室撑腰打了韩家姑娘一巴掌,那简直就是把信国公府的脸面往脚底下踩,还让朕去说项,简直是脑子昏掉了。”
秦顺捧着奏折,恭敬的应道“奴才遵旨。”
文昭帝赐了个宅子给莫文延,很新,里面奴仆跟一切生活用品都齐了,只要他直接搬进去就行了。
秦顺去传莫府传话的时候,莫文延正在收拾东西,所以也就知道莫文信给文昭帝的奏折里说了些什么,当时便朝天猛翻了个白眼,无语的扭头看着自己的小厮长亭“我大哥是怎么当上丞相的?”
他离京的时候,莫文信还只是吏部尚书,短短十年爬到丞相的位置,那能力肯定是非比寻常的。
怎么这会看起来并不怎么聪明的亚子,信国公府但凡有一丝想要挽回的意思,就不可能当天就上莫府来,更是连门都没进直接讨要了婚书与庚帖,他居然还异想天开的想让皇上来促成这门婚事。
这是结仇啊,还是结亲呢。
信国公府是莫家能随便威胁的了的?
皇上盼秦顺过来传话,想来这事是并没有叫信国公府那边知道,否则这次不是韩家姑娘揍莫以南,而是信国公亲自上门来打人了。
长亭嘴角抽了抽,低头没说话。
五爷,您能嘲笑相爷,他是个奴才,可不敢接你这话啊。
他们还在人屋檐底下呢,没瞧相爷那张脸都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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