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目前只能指望熬到这俩活宝坚持不下去了。
事实上,随着天空露出鱼肚白,他俩也的确越来越犯嘀咕了,尤其是矮个的那个。
“大哥,这都一宿了,她能不能是早就穿墙走了?”
高个黑袍没说话。
“这要是真的走了,那咱,咱不是死定了?”
“闭嘴!”
高个黑袍呵斥道,“既然左右都是个死,那就再等等,没准把她先熬死呢。”
他似乎是在劝服自己,掷地有声的加了一句,“我不信她能穿墙!”
碰上这么个死脑筋,花小满真是欲哭无泪啊。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噪杂,因为安静,所以显得格外醒目。
“大哥,大师来了!”
矮个黑袍的声音透出一股欢喜和期寄。
高个黑袍点了点头,“安心等着吧,大师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大师?
花小满的蒙圈没有持续很久,她很快听到了门外摆祭坛和大师念念有词的声音,很快闻到了香炉焚香和烧符纸的味道。
她哭笑不得,请了道士来对付她?
这是把她当妖怪了?
那大师呜呜喳喳做了一场秀,得出结论,“此处没有妖气。”
屋内两个黑袍顿时心凉了半解。
花小满则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他们撤退,她就能偷偷回家去了。
屋外的黑袍恭敬的问道,“大师,难道她跑了?”
屋内的三人均竖起耳朵。
大师却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大师,您的意思是没跑?”
大师捋着胡子,一脸高深。
“不好说。”
“您的意思是?”
“若真是只孽畜变的,此处没了妖气,那便是叫她跑了,可若不是,那便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道友了,贫道查不出什么妖气也不能说明她便跑了。”
大师眨着智慧的小眼睛,说着最没养分却让花小满胆战心惊的话。
黑袍人却一脸不满,早知道所谓大师就是忽悠人的。
“那到底是该怎么办呢?大哥和胖哥都进去一夜了,门不敢开,窗户也不敢开,再这么耗下去,可怎么了得?”
大师略一琢磨,“这样,你去拿碗面粉来。”
“大师要用来做法?我这就去拿。”
花小满升起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面粉很快拿来,大师在窗户上捅了一个巴掌大的洞,把面粉递了进来。
“你看着饭。”
高个黑袍赶紧起身去接。
大师道:“高明,把这粉均匀的扬到空中。”
高个黑袍原来叫高明,他很快想明白了这里头的道道。
捆在麻袋里的时候,纵然看不见她,可麻袋是鼓鼓囊囊的,是有东西在的。
如今,不知道她藏在哪里,只要把面粉撒下去,哼哼,不愁找不到她。
他想明白了,花小满又如何想不明白。
她大步走到高明原来坐的凳子上,揭了隐身符,一手拿水壶,一手掐牛肉,大吃大喝起来。
饿了一夜了,她都快饿死了!
矮个黑袍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忽然出现在眼前,半晌,才喊已经走到角落里的高明。
“大哥,大哥,你,你,看!”
高明正要撒面粉,闻言不耐烦的回头,才要开骂,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好家伙,你再变没啊,你再变啊!”
高明气冲冲的冲过来,恨不得把这女人撕了。
“吵吵啥,去拿点热乎乎的饭菜来,我这肚子不好,吃着凉的再闹肚子,有的你们麻烦。”
花小满压根没怕他,他俩显然就是个打手,哦,不,应该叫逮手,没了自己这个筹码,他们回去可没法交差。
“大师,找到她了!”
高明没理她,直接跑到门口,对着外面汇报。
外头黑袍人都高兴的不要不要的,开始撕门上的封条。
“窗上的封条别撕,进来开门快一点,别开门时间太长,免得她又变成透明的跑了。”
高明一朝被蛇咬,仔细的吩咐。
门终于开了一小条缝,大师挤进来,接着门便被高明关上了,他守在门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花小满。
“你就是金小满?”
知道的还挺多。
花小满咬了一口馒头,看了看矮个黑袍,“牛肉确实咸了,肯定不是李记的。”
矮个黑袍点头,又立刻摇头,“大师问你话呢,好好说。”
花小满已经吃了几口牛肉馒头,肚子里不是那么饿了,便放下手里的吃食,看着矮个黑袍,“这太难吃了,你去给我煮碗面去。”
矮个黑袍眼珠子转了转,“好好回答大师的话就给你煮面。”
“说话算话?”
花小满敲了敲桌子,“说话不算话,是要被砍小鸟鸟的。”
矮个黑袍呼吸微微一滞,“算话。”
花小满挑眉终于看向大师,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生的倒是眉清目秀,人很消瘦,显得身上的灰袍飘飘荡荡,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味道,就是一双小眼睛处处透着一股奸诈油滑的德行。
“问,我只给你问六个问题的机会,不过你问我六个,我也得问你六个。”
“好,你真是从地府回来的?”
“你觉得呢?”
“老夫不信。”
“你看起来也就是五六十,称什么老夫,我师傅都七八十了,叫自己都是小哥哥呢。”
“你有师傅?”
“不奇怪,你不也有娘。”
“你师傅怎么称呼?”
“没称呼。”
“人怎么会没称呼?”
“大家都叫他师傅,这算称呼?”
大师微微一滞。
“听说你会一些奇门遁甲?是跟你师傅学的?”
“会,是。这算两个问题,这样就整整六个问题了啊,该我问你了。”
“怎么会就六个了?”
“你这是第七个了,超出我能力范围了。该我问了。”
“我丫鬟呢?”
“在隔壁屋里。”
“你们又没有欺负她?”
“没有。”
“你真能看出什么妖气不妖气的东西?”
大师高深莫测的一笑,“你觉得呢?”
“我不信,是谁指使你们抓我?”
“不能说。”
“行,想问你六个问题还挺难。”
花小满略一思考,忽然指着矮个黑袍问道,“他有没有小鸟鸟?”
大师一愣,矮个黑袍一僵。
花小满挑眉,“不能说?”
那她懂了。
大师却摇头,“小鸟鸟是什么?”
花小满一指矮个黑袍的胯下,“男人的命根子。”
矮个黑袍下意识护住,“当然有了!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