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蔡云汉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花小满的腰肢。
“蔡姑娘!”
在众目睽睽之下,云汉医馆的当家掌柜打横抱起来了伤心过度晕过去的蔡家后人,大步流星上了马车,贺老夫人追在后头,一行人眨眼便消失在西湖的雨中。
花小满迷糊中醒来,发现蔡云汉和贺老夫人已经在商讨婚事。
老太太说,“下月?太仓促了,而且,下月太热了,定在下下月吧,八月底可能凉快一点。”
“天热也不怕什么,轿子里、屋里多放些冰,便凉快了,八月太迟了。”
蔡云汉态度坚决。
老太太一脸戏谑,“云汉等了等了都三十年了,还怕再等一个月、半个月?”
男人诚恳的,“一天都不想多等。”
老太太哈哈大笑。
花小满顿时无语,刚刚在西湖便哭的泪人一样的老太太,眨眼笑的和花一样啊。
真演技派。
马车没回贺家,直接去云汉医馆。
静怡师太已经等在那里,她换了一身女装,雪青色的短衫配酱紫色的长裙,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没有挽发,就那么散在肩上。
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乖巧的站在她旁边,小鹿般的眸子里闪着惊恐和害怕。
见贺老夫人和蔡云汉进来,静怡师太——不,是蔡东篱站起身,拉着小男孩齐齐跪在地上,给来人磕了三个头。
老夫人紧走了两步,将她扶起来,“这是做什么?”
“多谢老姐姐。”
她冲老夫人笑了笑,又看向蔡云汉,“多谢郎君给东篱第二次生命。”
小男孩也恭敬的道,“多谢郎君救了我和我娘。”
蔡云汉侧开身子,让开了半礼。
“马车准备好了,师,你们母子早点动身吧。”
“去哪?”
花小满一脸懵的问道。
“去蔡郎君的温泉山庄。”
老太太笑眯眯的,“每年我和你姐夫都去庄子上泡温泉,咱们就冬天见啊。”
静怡师太母子走了,花小满住进了老太太早就给安排好的满梓苑。
就挨着老太太松柏院的一个小院,院子不大,却五脏俱全,处处都透着设计,哪哪都透着精心。
老太太把自己的库房翻了个底朝天,珍宝文玩丝绸缎面不要钱一样的往满梓苑送。
花小满来者不拒,暗暗叹息,这玩意儿要是能带出系统大概她发财了。
打扮好了外孙女,老太太便张罗了一场认亲大会。
作为她的干女儿,花小满辈分很大,除了贺家如今当家的三老爷和夫人,其他的都是她的小辈。
拜见了三哥和三嫂,拿绣帕换了两样珍宝,便开始端坐椅子接受小辈们的拜会。
老太太给她准备了清一色的荷包作为见面礼。
贺家如今尚在杭州的子侄们便一一来拜见了这位新上任的姑姑。贺湄和王玉珏但在其中。
“这是湄儿,是你大哥哥家的长女。”
老太太介绍她和旁人并无什么别的不同。
“湄儿。”
花小满叫的到底有些心虚,贺湄一直对蔡云汉情有独钟,自己这算是抢了她的婚事,她多少得有点意见。
贺湄却一副温婉得体的模样,俏生生的上前,先是规矩的行了小辈礼,又奉上了自己的绣品。
“姑姑,湄儿手拙,绣的不好,您别见怪。”
“不会,不会,绣的很好。”
贺湄这么淡定,花小满反而有些忐忑,觉得她应该在憋着什么坏心眼。
贺湄结果她递过去的荷包,道了一声谢便退到小辈群里,再无声息。
这?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又开始介绍下一位。
“这是你二哥家的子栅……”
大周习俗,至亲离世,小辈百日内可举行婚礼,否则便要等到三年后才可。
贺老夫人请来了贺家几位有名望的族人,缓声道,“虽然静怡师太不是小满的亲娘,可姑姑也是至亲,又是我们整个大周的恩人,是圣人,按说,小满该为她守孝三年,可是小满和云汉年纪都不小了,按照我们大周的习俗,我看就定在百日内办了,大家看如何?”
贺老当先点头,“百日内办了,也是对静怡师太的交代。”
他这么一说,大家还能有什么意见,纷纷点头同意。
于是,蔡云汉和花小满的婚事便提上了日程。
纳采、问名、纳吉、互换庚帖、纳征、议亲、定亲,龙旋风一般的在三日内完结,婚期定在下月二十。
婚事不用花小满操心,只要让荷风铺的掌柜量了尺寸,就安心等着就完事。
她无聊的很,便想去撩拨一下贺湄。
虽然她记忆不是很好,但是她之前和贺湄之间还有些小账要算一算的。
“湄儿去京城了,昨天一大早走的。”
???
“她怕你忙婚事,就没来打扰你。”
贺老太太神色有些疲惫,“她自小跟着我长大,如今也该去和她亲爹亲香亲香了,到底是亲父女。”
花小满看着老太太半头银发,心底猛地一软。
这老太太是怕贺湄找她的事,所以特意支开了?
“祖母……干娘,你是不是不舍得她走?”
“鸟儿大了总要离开的,建立一个新的巢穴,生一堆自己的鸟蛋。”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人生就是这样,分分合合,有什么舍得不舍得?”
她拍拍花小满的手,“你不也是,才回来几天就要出嫁了,女大不中留啊,怪不得大家拼了命的都想生儿子呢!我亏就亏在没生个儿子上。”
屋外,贺老才要进屋,闻言又收回了迈出去的腿。
日子过的飞快,眨眼就进了七月,日头越来越热,花小满也不想出门,就窝在屋里抱着冰炉子,一会儿冰点西瓜,一会儿冰点桃子,小日子过的不亦乐乎。
蔡云汉见不到她,便常常让孙祥过来送东西。
不是庄子里新摘的果子,便是庄子里新捞的鱼虾,然后便是一封肉麻兮兮的信。
花小满瞄一眼就算了,从来不回。
直到一天,他写钟家发生了一件大事,你想不想知道?
她不想理会他,便跑去问老太太。
老太太说,钟山夔,也就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将自己的嫡妻,也就是定西将军家的女儿杀了。
花小满吃了一惊,忙问,“这是为何?钟家这是要和定西将军撕破脸了?”
“狗咬狗,一嘴毛,撕破脸算什么,打破头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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