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众弟子见张三丰吃惊的神情,心中以往对宋青书的“不以为然”也随之升级为“另眼相看”,你看我我看你,均道:“难道真如杨不悔所言,青书的书法已登峰造极?”相继走了过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却全然懵了,这书法哪里像出自以往宋青书之手?太匪夷所思,实难相信。
“这书法之中暗含武道神韵,苍劲有力,似一个武者在挥剑自舞,又浑如巨龙飞天,活脱脱太白在世,实是世间罕有的杰作啊!我还以为翠山的书法便是天下一绝,没想到青书已将武道完全融入了书法之中,这真是千年难遇的天才,武当后继有人啊!”张三丰热泪纵横地说道。
“师傅,你说青书的字已经……您没看错吧!”
宋远桥此时看江都的眼光是异样的、是欣赏的,同时更是惊喜的……但是又无法相信的,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竟然会突然间成了武学天才?
莫声谷吃惊地眼神展露无遗,实则他并非对宋青书有成见,只因贝锦仪的事情,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生怕峨眉找上门,毁了武当的声誉,所以一直想揪住宋青书把柄,让他吐露真言。如今见师傅如此看好宋青书,心中的诸多疑虑也便放下,自然也是万分的高兴。
此时,武当上下人人兴喜若狂,本以为武当出了张无忌这个武学奇才,武当后继有人,可以继承武当的兴旺发展大业,没料他却做了明教的教主。希望被打破的武当,把希望放在了宋青书的身上,而宋青书虽是很努力,可多年来一直没多大成就,故而武当上下一直纠结这个问题,不想如今的宋青书却是灵巧突开,竟然能够领悟武道精髓,如何不令武当上下欣喜?
如今,武林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可以说还没有,就连百岁高龄的武林宗师张三丰也无法完全领悟,更别说其它的泛泛之辈了。
对于宋远桥师兄弟的诸多疑惑,张三丰长叹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纵横江湖近百年,怎么会看错呢!”转向了江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青书,好样的,师公真是替你高兴,替你光荣。”
此时宋远桥等师兄弟才完全相信,宋青书是个可造之才。令江都也没想到的是,区区书法能够引起大家的另眼相看,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什么武道神韵,顿觉这系统的妙处。
宋青书能够在书法中完全领悟武道神韵,杨不悔心中对他产生了另一层的欣赏,看了众人一眼,娇声道:“那我这就去给殷六侠抓药?”
“且慢!”张三丰突然止住道:“现在还不能让他人见到青书的书法,以青书武学实力,还不能够在江湖上独当一面,若是被人见了这字,知他领悟了武道精髓,不免惹来祸端,还是由远桥令抄写一份药方罢!”
杨不悔见说,笑道:“既然这样,宋师哥,那不如就将这药方送与我罢,给我留作纪念!”
江都不想杨不悔直接的开口要自己的东西,欣喜自不必说,很是得瑟,不过一张药方送美女,总觉不妥,笑道:“不悔妹妹若是想要的话,改天我另外写几份……不,写一百份送于你,何必要药方呢?”
杨不悔笑道:“也不用这么麻烦,我就要这份了,等宋师伯誊写完了,你就送我吧!就当是我赠你剑,你还我礼,这样咱们两不相欠。”
“既然如此,那你随你心意了,如果你想要的话,就随时找我好了。”江都答道。
殷梨亭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五味陈杂,醋意恣肆,说不出的心酸。
宋远桥接过药方又看了看,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青书啊,爹爹习武多年,也未曾领悟到武道的身正涵义,你短短几天时间,是如何领悟到的……对了,还有你这药方是如何得来?”
宋远桥作为武当首徒,与俞莲舟等虽是武当派中的第二代弟子,但在武林中,已俨然可和少林派众高僧分庭抗礼。当世武林之中,少林、武当名头最响,昆仑、峨嵋次之,崆峒派又次之。崆峒五老论到辈分地位,不过和宋远桥平起平坐。近些年来张三丰早不管俗务,实则宋远桥才是真正的武当掌门。
可以说,他是武林中人想见都难见的高手,却自称没有完全领悟武道精髓,可见对宋青书已打破了在武当心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位置。
江都凭借系统兑换的一手破书法便引来了他的刮目相看,实出江都预料之外,对于宋远桥的发问,他自然想好了合理的说词。
“经过了上一次被七叔和爹爹误会,孩儿一番反省后,才对武道有所顿悟,佛家讲究四大皆空,灭欲;而我们道门却讲顺应天道,无为而不无为,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武学亦是如此,只要顺应天道,便可得到顿悟。”
江都一番话,从侧面转移了宋远桥的话题。
宋远桥捋捋胡须,觉得宋青书瞬间变了个人,自己幸苦养育的孩子,自然是希望他成龙成凤,如今得偿所愿,心中那股欣慰感油然而生,笑道:“青书啊,看来你真的是长大了,你将来的作为可比为父高多了,为父真是替你高兴。”
“青书能够有今天这样的武道领悟,改日师公要考考你的武学究竟如何?还以为武当除了无忌悟性最高之外,再无……哎,师公是时候将一生的绝学传授给你了,好让你将武当继承和发扬光大,师公老了,以后的武当重任就落在你的肩上了。你也不用再扫地了,专心研究武学罢!远桥啊,赶快重新写一份药方,派两个弟子去抓些药来,也就不用再麻烦不悔姑娘了。”张三丰喜极而泣,说道。
杨不悔将药方递给了宋远桥,不多会儿功夫,便写好了。宋远桥本想命两个外门弟子下山,杨不悔坚持要去,宋远桥推迟不过,便让她下山了。
俞莲舟、张松洗、莫声谷每人都拍了拍江都的肩膀,很是看好的神情,相继走出房门,江都摇摇头,也想跟着出去,不料却被殷梨亭叫住了。
“青书,六叔有话跟你说。”
江都却一阵莫名其秒,但也没有多想,无非是想谈及杨不悔的问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殷梨亭会把自己吃了不成,再说现在的他已不是原来那个弱智宋青书了,就算殷梨亭想挑明和杨不悔之间的三人关系,他也不怕,他有的是办法应付,不怕他说明,就怕他不明说。
江都坦荡道:“六叔,不知您找青书还有什么事?”
殷梨亭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实话告诉六叔,是不是你给六叔扎了针?”
“额!”江都错愕一愣,还以为是关于杨不悔,不想却是这些破事,顿觉武当这些道士是不是都吃多了撑着没事干,竟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殷梨亭虽是在睡梦状态,可被针灸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若他打破砂锅问到底,倒不是件好事,遂道:“六叔,方才都已经说过了,青书还没这个本事,我想是你做梦吧!”
“唔!”殷梨亭点头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六叔也不再勉强,只是有一件事情,我想弄明白。”
看来终于把问题说到重点了,江都可是巴不得,遂笑道:“六叔,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小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在睡梦中是不是都说了些什么?不悔她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