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怀疑他的儿子宋青书究竟是不是被妖魔附体了,甚至怀疑他不是宋青书本人。短短数月间,武功平常的他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地上到天山,换作任何一人也无法相信。
从古至今,但凡武学大成者,需要的不仅是天赋异禀,而且更重要的是武学机遇,再经数十年苦修方才俯视天下,显然,没有武学天赋的宋青书,即便遇到机缘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有这般成就、
但这宋青书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一切历历在目,不由得众人不信,均感宋青书有鬼神相助,哪里敢去想他瞬间拥有这般惊世骇俗地实力和速度,且是自学成才。
宋青书抢了武当六侠的刀剑,没有戏耍之意,只是想露两手给武当开开眼界,仅此而已。可对于武当六侠来说,这是一种骄.傲,同时更是一种惭愧。武当六侠也算是武林中为数不多的高手,但无人不是修行几十年方小有成就,却也没有步入宋青书如斯境地,甚至是如云泥之别。
杨不悔已是第三次见过宋青书所使的凌波微步,可武功平常的她看不出任何门径,唯觉宋青书是神一样的存在,不敢去想像,他是一个活生生自己熟知之人。
一代武学宗师能否看清宋青书的凌波微步步伐,这点宋青书也不得而知,对于张三丰的武学底蕴,实难想像。只见张三丰道:“青书啊,在步伐和速度上,凌波微步确是能在敌手中抢占先机,可你急功近利,师公担心误入歧途,走火入魔啊。”
“师公所虑甚是,不过孩儿自有分寸,若是师公担心的话,可以帮我看看我体内的真气是否出现紊乱迹象?这样也好让你们放心。”
“也好!”张三丰为宋青书把了把脉,良久说道:“真是千古罕见的奇事?”
“师傅,什么千古罕见的奇事?”宋远桥霍然惊道,莫非自己的孩子真个走火入魔了不成?
张三丰笑了笑,说道:“但凡急于求成的武者,练武之后,脉象均会出现一些紊乱,若是没能及时将所学吸收消化而进入另一个更高的修炼层次,便会走火入魔。可青书这孩子,几天的时间便悟出且学成凌波微步,偏偏他体内的真气没有紊乱的迹象,更令人难料的是,反而显得更平和,这不是千古罕见的奇事么?”
宋青书呵呵笑道:“师公,这么说,孩儿以后可以继续练武了?”
张三丰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当然!”
“宋师哥,真是太好了。”杨不悔不由喜道。
殷梨亭见杨不悔已然七八分地喜欢上了宋青书,心中莫名地醋意横生,只觉一阵酸楚。
张三丰一眼便瞧出殷梨亭的心思,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早些休息。”实则,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如何说,道家讲究顺其自然,若是杨不悔真个移情别恋宋青书,那谁也没有办法。
“青书啊,你实话告诉六叔,你是不是喜欢不悔?”武当众人走后,殷梨亭叫住了宋青书。
宋青书不答反问道:“六叔为什么这么问?”
殷梨亭叹了一声,说道:“你若真喜欢她的话,六叔会主动退出。”
“六叔既然这样说,那小侄也不妨坦诚相告。没错,小侄的确很喜欢不悔妹妹,不过,我知道六叔心中也放不下她,放心,我会和六叔公平竞争的,六叔不必顾忌小侄的感受?”宋青书正色道。
“武当乃名门正派,名声排在第一位,六叔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有人辱及武当,六叔也看出来了,你和不悔乃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老了,又怎么能同时毁了两个人的幸福呢!”
宋青书故作君子道:“六叔,女人不是商品,可以卖来卖去,你这样说,令小侄十分心寒!”其实他也蛮佩服殷梨亭的,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一心为武当着想,同时又很同情他的遭遇。若非为了什么狗屁的任务,他绝不会争杨不悔的,因为对杨不悔没有多少感情可言。
宋青书一番言语,将殷梨亭说得面红耳赤,半晌说不上话来。
宋青书故作愤恨,冷冷道:“六叔,若是没什么事,小侄先走了。”
宋青书得意地迈开脚步,可把殷梨亭数落得够惨,怔怔地看着天边沉醉的红霞,翻来覆去的想着宋青书的那番话,内心却是十八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宋青书回到寝室,却没什么事可做,遂提笔又写起字来,胡乱的写了一番后,蓦地心血来潮。
梅花香里黄莺啭,杨柳阴中白马嘶。
此情只关风与月,不悔如今对方樽。
这首诗嵌入“杨不悔”三个字,写毕,宋青书欣赏地看了拿在手里,大为满意,将宣纸卷起,藏在了系统空间。第二天清晨,宋青书悠闲地走在后院的小道上,正见杨不悔信步在柳树下。
宋青书先取出了情诗,拿在手里,杨不悔远远便见了他,似乎也在等待着他的到来,等待着一场风花雪月的盛宴一眼。宋青书走近,呵呵笑道:“不悔妹妹也在这里。”
“宋师哥是来这里练剑吗?”杨不悔美眸一转,轻语道。
“当然不是了,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杨不悔瞥了宋青书手里的宣纸一眼,已然明白其中的缘由,神思一转,笑道:“好呀,不知宋师哥要送我什么东西?是你手里的这个吗?”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送你一副书法吗,所以昨晚想了很久写了一副,信笔涂鸦,粗浅的很,不悔妹妹不笑我就行了!”
“怎么会呢,宋师哥的书法古今无双。”杨不悔接过书法,接着笑道:“能够得到你的一副书法,那我可是受宠若惊了,哪有嫌弃之理,不知道宋师哥写的是什么?”
“呵呵,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杨不悔打开一看,还没看内容,见了那字,便觉字迹飞扬,灵秀动人,不禁赞不绝口,称谢不已。不由地念了一遍:“梅花香里黄莺啭,杨柳阴中白马嘶。此情只关风与月,不悔如今对方樽。”
第一遍却只觉是一手情诗,内心已然像个小鹿一眼怦怦直跳,再念时,便发觉诗中藏着自己的名字“杨不悔”,顿时心头一热,一股莫名的羞意从脚底窜到头顶,俏脸像西边的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