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黯淡的洞府,风绝羽和曲绫昔一起好奇的打量着凤鸣溪,内心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凤鸣溪被俘已有多日,倘若按照诸葛山雷厉风行的行事手段,不管是救人、还是弃子,早该做出决断了,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根本没有必要拖延这么久。
可是一连数日过去了,除了何铭亲自前来磋商一番,诸葛氏连下一步的行动都没有,这实在太奇怪了不是吗?
是留是弃,以诸葛锦多年掌管诸葛氏大权的尿性,这不是一件很容易取舍的事情吗?
有必要犹豫这么久?
异样的念头在二人心中升起,风绝羽和曲绫昔表情变得愈加的丰富多彩了起来。
尤其是风绝羽,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的把凤鸣溪打量了数十遍,就连眼术都使出来了,可就是一点问题都没看出来。
难道自己看错了?
想到此处,风绝羽灵机会一动,当着凤鸣溪的面取出了传讯玉符,跟远方的班琮联络了起来。
“班兄,麻烦你派一些可靠的人帮我打听一些事情。”
音讯传出没多久,班琮略微激动的声音从传讯玉符内传递到风绝羽的脑海:“风先生,你的事情我听了,好大的手笔啊,万没想到,您能捉住凤鸣溪这条大鱼,还请风先生先留下凤鸣溪的狗命,给我一点时间,这可是削弱诸葛锦力量的最好时机。”
听到传讯玉符的回应,风绝羽一阵无语,暗叹班琮也不是省油的灯,黑泉山的事发生之后,他肯定做出了许多针对水宫的安排,这两大氏族的明争暗斗,怕是迎来了一次关键的转折了。
心中郁闷的一叹,风绝羽甩了甩头道:“我本来就没打算杀她,此人活着比死了有用多了,班兄,帮我打听一些事吧?”
“当然没问题,风先生想知道些什么,班某马上差人去办?”
“你帮我调查一下诸葛锦和凤鸣溪的关系,记住,一定要打听仔细了。”
“诸葛锦和凤鸣溪的关系,他们不是……”班琮回了一句,但话到一半没了下文,显然班琮有点不明白风绝羽的意思。
事实上风绝羽也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具体让他哪里不对,他还真不出来,不过为了以策万全,班琮那边的情报网还是必须要借用一下的。
风绝羽回道:“具体的事,我们以后再,我现在只是有一种感觉,你就派人打听吧,切记,一定要打听仔细了,诸葛锦和凤鸣溪是怎么相遇的,又是怎样有了男女之情,包括他们身边的亲朋好友、志同道合之事,一定要查的一清二楚,我有大用。”
和班琮聊了一会儿,风绝羽才收了传讯玉符,而他的举动并没有对曲绫昔和凤鸣溪有所隐瞒,二人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凤鸣溪没有吭声,神情也是恢复了常态,谁也不知道这位凤氏族长心里在想些什么。
到是曲绫昔,跟风绝羽心里的感觉一样,总是觉得这件事的背后水很深,于是暗中传声道:“家伙,事有蹊跷啊,你刚刚是不是用传讯玉符联络班琮了?”
“没错,前辈也觉察出不对劲儿了?”风绝羽传音入秘反问了一句。
“呵呵,本尊又不是无脑白痴,过了这么久,诸葛氏究竟是弃了凤鸣溪还是要救人,早该有了决断,可至今,对方没有丝毫下文,这事儿古怪的紧。”
风绝羽咧着嘴一乐:“晚辈的看法跟前辈不谋而合,若是诸葛氏准备弃了凤鸣溪的话,此时的黑泉山外,必会有诸葛逾的人马暗中蛰伏,对此,我早有准备,留着凤鸣溪的命也是不想让诸葛氏轻举妄动,但就算诸葛锦将凤鸣溪当作一枚弃子,诸葛逾也该会出现,可他一直没来,这事儿显得有些古怪。”
曲绫昔接着风绝羽的话道:“言之有理,而一旦他们决定救人,这数日的时间,肯定凑齐了元石,何铭必会前来通知,以防凤鸣溪有性命之忧,然而这两个状况全部没有出现,明此时的诸葛锦,要么就是被什么事给拖住了,要么就是还在犹疑不定。”
“对啊,倘若按照外界的法,凤鸣溪和诸葛逾在诸葛族地中并不被看重,那些老家伙闹不好正乐得见到凤氏一族的倾覆,只要他们稍稍给诸葛锦施加压力,诸葛锦早就弃之于不顾了,为何会拖这么久。”
风绝羽一边跟曲绫昔探讨,一边分析道:“相较于救下凤鸣溪这个妾室,诸葛锦应该更重视日后能否顺利接掌诸葛氏族吧,这样的决定,很难下吗?”
“除非……”曲绫昔眼前一亮,传声道:“除非凤鸣溪身上有什么让他不得不管的理由。”
话音一落,风绝羽眼中精芒倏地闪烁了一下,两道七彩灵光,在瞳孔中飞快划过。
凤鸣溪即使伪装很好,此时也是被那两道七彩灵光吓了一跳,她逐一打量了一下久久不言的风绝羽和曲绫昔,心脏不争气的加速跳动了起来。
这两个人这么久没有开口,一定是暗中传音入秘了,他们在聊什么?难道他们真的看出什么了吗?
不,不可能,知道我身上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诸葛锦处理的很好,绝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哼,想诈我,没门。
一番剧烈的内心活动之后,凤鸣溪理知的决定不予理会,有些事,是经不起推敲的,万一露出马脚来,那诸葛锦一定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这对儿子诸葛逾重回诸葛氏绝对是致命的。
狭的洞府,随着三人的心理活动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到得此刻,凤鸣溪是打死也不会再开口了。
而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是以曲绫昔冲着风绝羽使了个眼色,传声道:“诈一诈她?”
风绝羽闻言摇头,传音入秘道:“无凭无据,怎么诈?根本无处下手,知道她跟诸葛锦之间有什么惊人的秘密,不管了,等班琮那边打听到消息以后,再。”
曲绫昔也知道一点线索都没有,凤鸣溪根本不可能招认什么,不过经此一事,炎戎仙子到是大感有趣起来,开始时不时的就打量凤鸣溪一下,看的后者心里直发毛,总是吃不准对方是不是真的瞧出什么来。
就这样,洞内再度陷入了平静。
而与此同时,班琮那边也开始动了起来,他手上的一些情报网,以及银老早期的一些势力,甚至是浣碧花了大把的灵晶收买的眼线,基本上全都派出去了,而这一次,对于风绝羽突然举动,班琮是一点怀疑都没有,直接将人手全部撒了出去。
安排好了以后,三人忙的满头大汗,但精气神却是远比现在焦头烂额的诸葛一氏强的太多了。
班琮如今就像信奉神明一样信任浣碧,他问道:“夫人,你聪明绝顶,可否猜猜风先生到底想干什么?”
浣碧莞尔一笑,娇嗔道:“官人突然有此一问,到是让贱妾惶恐了,这无凭无据的事儿,您让贱妾怎么猜啊,贱妾又不能未卜先知。”
班琮闻言,当即一乐,摇头道:“是啊,无凭无据,确实不好推断,可风先生究竟想干什么呢?这无缘无故的,打听凤鸣溪底细作什么?”
浣碧埋头想了想,突然抬头道:“官人,诸葛逾和诸葛锦派人去救凤鸣溪了吗?”
“应该还没有,我们的眼线已经去到水宫那边了,要是有动静,早就有消息了。”
“三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吗?”浣碧沉思了起来。
如此思考了很久,这位才貌双全、智胜千里的妾方才恍惚一惊,道:“难道……官人,事有蹊跷啊,诸葛父子迟迟不见动静,没有救人,更没提不救,这是陷入两难的境地了,以诸葛锦的行事手段,断不至于花费三时间去决定一件事,再诸葛族老们又不待见凤鸣溪,诸葛锦旦凡理智一些,就一定会弃了凤鸣溪,这个决定早就应该下了,可他迟迟不动,里面定有文章。”
“文章?”班琮狐疑的挠了挠头:“难道不是因为诸葛逾吗?诸葛逾随母长大,自然不会置之不理,有他在,诸葛锦也难下决断吧?”
“公子。”这时,银老深沉的出声道:“诸葛锦行事,绝不会受诸葛逾左右,三了,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只能是诸葛锦自己还没有想好。”
“对,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救人……”凤鸣溪眼前一亮,嘻嘻笑道:“官人,这事儿有趣了,诸葛锦和凤鸣溪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区区一个凤鸣溪,根本别想阻拦他拿下诸葛氏的大权。”
“这……这事儿听着怎么这么乱呢?”班琮的脑子又不够使了。
“不,官人,一点都不乱,我现在要做的,只有等,等眼线那边收集消息,对了,听凤鸣溪早年间是跟着一位高人修行的,正是因为这位高人,他才结识了诸葛锦?”
“没错,凤鸣溪虽然凤氏传承,但她曾经拜过一位恩师,此人名为窦举,号称湛卢上人,修的是《大衍道》可是厉害至极,传闻此人生有一双神慧之眼,可以看穿一个人的内心,据当年正是诸葛锦遇到瓶颈,需要此人的《大衍道》,才在湛卢上人的住处待过百年,就是那一次,诸葛锦结识了在湛卢上人门下学艺的凤鸣溪,听二人还双修过一段时间呢,后来湛卢上人举世飞升,有九色仙华加身,可谓轰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