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风清离在心下思道自己还记得,那个清香,她教自己弹那首《月光吟》时,一再的对自己说“娘娘,你可要记住,这首曲子虽然是清香教你的。
可是,有些词儿,却是您后来加进去自创的,日后有谁问起来,您一定要记住说是你自己创的,可懂。”
见清香清澈的眸中殷殷嘱咐的神情,唯恐自己不知的样子
忙朝着清香咧嘴笑了笑,抬起眸,看向她“清香,你与我一晃相处了有些时日了,能不能说,这么伤情的曲子与词句,其实不适合我么?
清香一直想教我以情心专一的思想来弹这首曲子,可是我做不到啊!”
清香听了,笑着道“我知道,但是,这是以前的娘娘喜欢的,所谓情到浓处,便只有寄曲于心,等娘娘哪天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才能尝到个中的滋味”
自己听了,在心下思忖着这个清香,知道我是娘娘,那刘纯一的妃子,还跟我说,等哪天喜欢上一个人才能尝到个中的滋味
这个清香,倒甚是有意思
难道她还看出来生了娃后的自己不是那个生娃前的她家主子了?
秉性不同了?
也是,两个人的性子,你再怎么的去刻意模仿,总会有漏洞百出之处
而今,细细思之,亦是很有可能。
毕竟这个清香慧质兰心,自己生娃后的喜乐安和与随遇而安,大约与生娃前原身的忧国忧民,心怀天下,是有区别的
原身能加入‘暗夜组织’,惩恶锄奸,便能算是一名江湖侠女子了
定是铮铮的铁骨柔情
而自己,不论是在现代做一名财务总监,还是在这里当一名不受待见的弃妃,都只想做好自己手上的事儿,对得起上,对得起下,对得起自己,缺一不可
思至此处,心下未免倒真正的有些悲从中来
这五年来,清香是音信全无,想来,会不会是凶多吉少?
想这个女子,为了救自己,竟然一个人,去引开了那么多人
这种忠心忠义的仆人,哪里去找?
由仆及主,再思至这将军府
仆亦如此,想来,这院将军亦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思绪正天马行空着呢,就听到有熟悉的女子声音响起“太子,您回了?这位是?”
风清离一惊,没想到这太子独孤西泠的书房里还有一位女子在暗黑里呆着呢?
这是?在等独孤西泠?
想来,能随便进入这独孤西泠的书房里的女子,应非一般之人
风清离循着声音,在暗夜里伸长着脖子,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梅莹。
正这时,“哧“的一声,梅莹把屋子里的灯掌亮了
耳中就听到独孤西泠的声音“是啊,回了,梅莹”
独孤西泠坐到了桌几前,看向梅莹“去你现在去给这位女子安排个房间,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我带回府的,任何人不得轻举妾动,横加为难”
梅莹抬起头来,看了看披着西泠太子的白披风,双手紧紧的扯着披风,把披风裹在身上的女人。
那露在外面的容色,淡定而又从容,且那长相比之于自己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梅莹心下思道我家西泠太子,向来不近女色,难道我不在西域的这五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多得连自家太子在外面都有了喜欢的女人了,自己竟然还不自知?
梅莹就觉得心头有一抹痛楚涌上心头
不知为什么
府里的那些太子妃,侧妃,还有那些小妾们,自己见了心中倒不觉悲痛
因为自己心里知道,那些个女子,都是不能入太子的心的。
而这个女子,竟然裹着太子的披风,还是太子搂着跳进书房里来的,想来,太子连自己太子府的正门都不走了
想这西泠太子生性喜洁,唯恐被人碰了他的衣服半点,如今,却把这披风披在这个女子的身上
到时,梅莹倒是要看看,西泠太子对这披风如何处理,是按平时样的扔掉?还是?
若是前者,则一切皆是释然了,若是后者
还有,没想到,这西泠太子,竟是自己太子府的正门都不走。
这不很明显,是怕太多的人知道
梅莹心下如潮翻涌,面上却是极力的压抑了又压抑,听了独孤西泠的话后
对着独孤西泠福了一福“是,太子,梅莹这就去准备”
说完,转过身子,对着风清离亦很有礼节的施了一礼,方转过身向书房的门外走去
“等等”
独孤西泠叫住梅莹“这事儿,暂时越少人知道越好,反正,总会有公开的一天的。”
“是,太子”
梅莹回身应了一声后,又转过身子向门外走去
等那梅莹走出了门,把门带上后
风清离踱步到独孤西泠跟前,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奇怪,我心中怎么觉得这梅莹见了我后,那眼神里有一抹淡淡的落寞呢?难道”
风轻离把双手往那独孤西泠坐在后面的桌几上一撑“哦我知道了,大约是这个侍女对你这俊逸多姿又沉稳有加的主子有意思”
独孤西泠听了,由那桌几后,抬头眸来“清离夫人,别人的事儿呢,我们还是少管,你瞧瞧你自己”
独孤西泠用手指了指风清离的身子
意味不明的笑着又添了一句“我们很熟么?你这个样子,好似不大”
风清离低头瞧了瞧这独孤西泠的披风下的自己,外裙在那小树林里,已被那独孤西泠用剑削去了,如今,自己这玲珑有致的身材,在这披风敞开后,暴露无遗
更为有意思的是,自己以前在现代时,喜欢把袖子卷到手肘以上的习惯,竟然也犯了,那一截雪白的腕子
风清离一见,忙把袖子往下捋了捋,把披风裹了裹
心下思道都忘了这是封建社会了,敢情这五年来在苍冥镇上的沉心静修,竟是一点都没什么大的成效啊
这真正的一出来,还是用的在现代的处世方法与样子
看来,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字句,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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