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已经走得老远的独孤西泠,走了挺长的一段路了,见身后竟然一点都没有动静
甚觉奇怪,回过头来一看,就看到了梅莹托住往前扑去的离心的情形
凝眸一看见那离心把那织锦衣服拖在地上的部分,全都拢在了腋下,心下不禁一阵无言
在心底暗暗摇了摇头按理,那将军府的家教应是很严,宫规礼仪教的应该也是不少。
怎的这院离心的一举一动,与那大家闺秀的举止行径,相去甚远?
只是希望她在父王面前,可别出什么乱子,这个女人,看上去聪明伶俐的。
怎的把这么华贵的拖摆用手拢着往腋下使劲儿夹着做什么呢?
难道她没在皇宫里呆过?
也是,还没在宫里呆过呢,就被发往他朝做质妃了。
难道,那皇宫里专门给娘娘们洗衣的浣衣局也没听说过?
你这么讲干净,那皇宫里的浣衣局岂不是闲得很啊?
要知道,有些妃子,为了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一天换几套都有的,瞧她,把那衣服,紧紧的攥在手心里,还担心衣服脏了?
还是,从来就没穿过这么华贵的衣裙?
院离心刚刚把衣服从手上放下,梅莹便快步走到了院离心的身后“娘娘,梅莹来替您整理一下”
院离心见了,只得站在那儿,僵着个身子,心下思道看这衣裙,都是纯手工制作,想来,加工一件,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质地又这么华贵
哎,我这一颗在现代时,便一分钱也不舍得浪费的毛病又犯了,看到这么好的衣裙在地上
我这一颗俭约的小心脏儿
那脸上的神色,未免就有点怜惜起来
这心下正在可惜着呢,就听身边的梅莹一边仔细的替自己理好衣裙,一边道“娘娘只管抬头挺胸的前行,这衣服的事儿,您就随它去,西泠太子给娘娘准备了好几套呢”
“都是带着这种长长的尾巴的?”
院离心听了梅莹的话,忙问道。
“长长的尾巴?”
梅莹停下手上的动作,“娘娘,这长长的可不叫尾巴,可是越长用料越多越能显出身分的尊贵。”
院离心听了,心下方恍然懂了
只是,这以浪费带来的尊荣,值得么?
此时,梅莹已把离心的衣裙整理得平平整整的了,过来扶住了离心“娘娘,走吧”
院离心抬步,向前面,站在远处的独孤西泠的方向走去
几人缓步前行,终于来到了西域王上独孤问天的养心殿外
独孤西泠对着守在殿外的冰棱说明了来意,冰棱对着独孤西泠拱手施了礼“太子稍候,王上现在应该还没休息,属下,这就前去禀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冰棱笑嘻嘻的走了出来,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太子殿下,请”
独孤西泠听了,也不耽搁,抬脚向殿内走去
此时,独孤问天正斜倚在软蹋上,几个侍女正给他又是捏肩又是捶腿的
听到进屋的脚步声,独孤问天微闭的双眸也没睁,张嘴问道“西泠,早朝时,你跟父王说有一件事儿要来禀报,这个时候来,是不是想说早上的事儿?”
“是,父王。”
独孤西泠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回道。
“什么事儿,说”
“西泠希望父王听到后,不要降罪于西泠。”
独孤西泠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
独孤问天微微睁开眼来“什么事儿,竟是让泠儿如此的谨慎?父王免你无罪,说”
“是,父王。”
独孤西泠的身子往旁边退了退,用手一指身后的院离心“父王,猜猜,这位女子是谁?”
独孤问天听了,听起头来,斜着眼睛朝着独孤西泠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艳红的织锦云裙,从容如水的气质,淡然而又清媚的面容
竟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令人望之便心生澄净之念的女子。
当属女中极品。
独孤问天见了,忙一骨碌由斜倚的姿势坐了起来,把目光从细细打量院离心的身子上移向独孤西泠“这位是?”
“新凉五年前,传言已葬腹于沙漠之中的离--妃。”
独孤西泠缓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
独孤问天一听,忙推开了几个正替他揉肩捏背的侍女之手。身子往前倾了倾
院离心见了,忙微微福了一福“新凉离妃”
院离心微微福的时候,在心下思道可要记着自己是这新凉的妃子,不能屈就了身份,所以,这么微微一低头,应该是可以了。”
耳朵中就听到这独孤问天对着站在一边的霜冷道“还不去搬张椅子过来”
霜冷听了,忙转过身去,急忙忙的搬了张椅子放在了离心的身边。
独孤问天指了指椅子,示意离心坐下说话。
离心也不客气,在椅子上浅浅的坐了下来
独孤西泠见离心稳稳的落了座,忙又上前一步,对着独孤问天施了一礼“父王,容儿臣把儿臣遇见这离妃的事情,细细给你道来”
“讲”
独孤问天对着独孤西泠沉声道
独孤西泠听了,娓娓的字正腔圆的把事先编好的,如何在一个村子里遇到离心,一见倾心后,带回了太子府,藏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地方
然后,昨儿晚上,本欲
然后遇上了睿王,回到太子府后,自己又想强求,这个女子,不得已之下,方亮出了自己是那离妃的身份云云。”
独孤西泠说完,把院离心一直随身带着的那新凉之皇写给皓月之帝的以盈郡主换回离妃的公文呈到了独孤问天的面前。
事关新凉,独孤问天也不敢怠慢,忙接过独孤西泠呈过来的已发黄的文书,细细阅看
落款处果然是新凉的玉玺之印
阅完,独孤问天复又交给了独孤西泠“所以,泠儿的意思?”
独孤西泠正想说,泠儿愿意携此文书,把这离妃护送回新凉,免得让新凉心生他想
就听到外面独孤问天的侍卫冰凌高声叫道“睿王谨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