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真正的猿人战士方能让伤口自愈，我们不行。”白美一边奶着小猿人，一边走来走去。

    所有的猿人都只在腰间围着布匹或者兽皮。

    白美大咧咧地从椒华面前走到长孙晟面前道“他们也只在成为战士的特定的时期如此。”

    “如你这么说，他们是不死的战士？”长孙晟避开白美的目光道。

    “可以这么说。”白美将白丁换了一边，继续喂奶。

    “似乎合乎常理，污血流尽了，伤口便不会发脓。也因为你们精血充沛，人类可不能如此疗伤。”长孙晟虽然觉得尴尬，但没有逃跑。

    “我们不如人类，人类的想法太多。”猿人战士孟强指着自己的脑袋“你们人类脑袋太大。”

    长孙晟笑了笑，自嘲地答“也许如此罢！我也觉得我的脑袋太大。”

    为了缓解与猿人的关系，他解下酒囊“你们也许需要这个。”拔开塞子，酒香四溢。

    “这才是疗伤的良药。”猿人战士孟强接过酒囊，兴高采烈地囔道。

    长孙晟觑着白美道“我们去洞穴中，白丁便可以见到他的母亲了。”

    白美惊喜地问道“难道我妹妹她还活着吗？我还以为她死了。昨日夜里她曾经回到寨子里，只呆了半夜便悄悄走了，走时，她的伤口已经腐烂。”

    长孙晟安慰白美道“椒华妹子已经替她疗伤，不碍事了，只需要睡上几日便能恢复。”

    白美催促道“那我们快去！”转头用猿人的语言道“我妹妹还活着，剑仙救了她一命。”

    孟强举着酒囊道“她是我们部落的异类，活过来也改变不了甚么，迟早她会被坏的人类剥皮挖心。”

    白美瞪了孟强一眼道“你们就如此铁石心肠，对待自己的同胞还不如剑仙这个外人。”

    3个猿人战士嘻嘻哈哈地道“我们对你可从不铁石心肠，不是因为你，我们才不会离开寨子来到这个人类的领地哩！”

    白美吐口水骂道“去死吧!我再也不会理你们了！”

    “你不理我们，我们也会理你。谁叫你是个寡妇，还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哈哈哈哈……哈哈……”猿人战士们笑的前仰后翻。

    远远一个声音喊道“该死的你们，只图自己快活，忘记了自己干的歹事？”却是倒悬在树上的大逻便翘起身子大喊。

    长孙晟道“叶护，是我的不是，却忘记了你。只想着你没有被箭射中，没想着你还吊在树上。让我救你下来。”

    大逻便梗着脖颈道“我不要你来相救，谁绑的我谁就该救我下来，哼，否则……”

    白美抱歉地道“是我们的不是，不问青红皂白便绑住了你，我们不仅要救你下来，还要邀请你去我们寨子打住，慢慢再来补偿我们的过错。”声音甚是甜美。

    一旁的老猿人对猿人战士道“他是剑仙的结拜兄弟，你们还不去放他下来，并且要用轿子抬他上山。”

    猿人战士们爬起来将空空如也的酒囊还给长孙晟，朝倒吊着大逻便的大树跑去，一边跑一边向大逻便道歉。

    长孙晟听懂了多半，无非是说我们愿意用美酒迎接你，用上等的山珍款待你，用自己的生命保卫你……

    尉长孙晟领着白美与老猿人进了洞穴。白妮尚在昏睡。白美十分激动，讲述了白妮的故事。

    两年以前，白妮爱上了一个人类男子。

    姊姊白美劝她斩断与人类男子的情根，为此说了许多与人类有关的故事。

    在白美的故事中除了极个别人类还算正面之外，几乎个个自私怯弱、背弃信义，并且把猿人当做异类，欲赶尽杀绝而后快。

    猿人女性与人类男性的爱情没有一个善始善终。

    最为经典的是巫女与楚怀王的故事。

    大约在1000年以前，猿人尚据有关陇、巴蜀、荆楚一带近千里的土地，号称巫国，强大得足以与天下诸侯抗衡。

    巫国公主巫女被楚怀王的多情所迷惑，自荐枕席，陪伴了楚怀王30个日夜。

    最终，楚怀王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建筑在巫山之顶的神女宫，回到了楚国都城郢，并一去不返。

    巫女日夜思念楚怀王，以致于伤了身体，腹中的孩子也流产而亡。

    巫女一怒之下去郢都责问楚怀王，楚怀王却道“我宫中有无数细腰的美女，个个都比你温柔，我叫她们干甚么就干甚么，比你好了不止一倍。”

    巫女见他如此绝情，摔碎了楚怀王送给她的美玉，杀了楚怀王10个宠姬，放一把火烧了王宫，一路哭泣回到了神女宫，不久郁郁而终。

    这事后来被楚国的诗人宋玉美化，写了《高唐赋》与《神女赋》，吹捧楚怀王多么爱惜巫女，多么重情重义，其实都是谎言。

    白美接连劝说了白妮10日，但白妮依旧固执己见。

    “她还年轻，有资本任性。”白美长叹一口气，只好听之任之。

    白妮搬离了寨子，住到了数十里外的洞穴，怀上了孩子。

    临近生产之时，人类男子偷跑下了山，再也没有回来。

    之后，白妮便独自生活，经历了万般艰难，但她硬扛着，不向姊姊与族人求救。

    “结果，她招来灭顶的灾祸，如果不是剑仙您及时出现，恐怕这时的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白美恨恨不平地道“忘恩负义，冷酷无情的人类！”

    “我也是人类啊！”长孙晟指着自己道。

    “天啊，您不是人类，您是剑仙！”白美无限崇拜地道。

    长孙晟告诉白美，人类世界也有许多类似的故事，薄幸的男子抛弃了自己的女人与男子一个人享受功名。但人类世界有道德与法律，可以惩戒薄幸的男人。任何世界都有好人与坏人，概莫能外。他花了很大的力气令白美基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美道“人类世界好人少坏人多。如果您坚持自己也是人类，那么您是为数不多的好人。”

    “他也是好人呀！”长孙晟指着大逻便道。

    白美道“还需要时间证明。”

    他们使用猿人语言的对话越来越流利。长孙晟学习过各种古老的语言，其中包括猿人的语言。原来从来没有真正使用过，现在使用了，僵死的语言变成了鲜活的语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