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美听任白妮抢走了帕子,此刻她又想到了长孙晟说的那句话巫落的恩人要去骷髅洞与恶鬼决斗!
“不,我得去告诉所有猿人,我们不能让我们巫落的恩人冒这么大的风险……”
白美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跟长孙晟与白妮商量。
长孙晟决定将自己的主意告诉白美,他认为有了白美与其他所有猿人的支持,他一定能顶替尉迟观前往危机重重的骷髅谷骷髅洞。
“啊,我的先生,你去啊?哪能行的呢……不行……不行……”
没有想到白美一听到长孙晟的主意便一口否决。
“哪能行的呢?”白妮的手吊住了长孙晟的脖子“我白妮不能让你陪我的儿子去死,要陪我陪要死我死!”
长孙晟挣扎了一下,与白妮一起从顽石上摔了下来。
白妮毫不怜悯地将长孙晟扑倒在地道“又骗我们。昨日骗过我们了,今日又骗我们。”
“我没骗你们呀!我真的去洞里保护白丁。”长孙晟道,但是需要你们的支持。
“这是真的吗?还是我听错了?即便是你要去我也不会让你去的,白丁死了,你也死了,那我怎么办?”白妮眼眶里满是泪水,脑袋晃了晃,泪水溢了出来。
长孙晟无法挣脱白妮的手臂,突然间冒出一个想法“既然如此,我何必挣脱呢?”
一旁的白美在低喃“尉迟先生也不能去,白丁死或者生,那是他的命。尉迟先生是我们所有猿人几十年来的大恩人,我们不能让大恩人去冒险。”
而白妮却在长孙晟的身上嬉笑着道“先生要是真心关心白妮,便让白妮服侍你吧。别的猿人一辈子只能生产一次,而有人类血缘的白妮能生产好几次,她会怀上的。”
长孙晟瞅着白妮眼睫毛上的眼泪,觉得她已经精神分裂。
白妮笑得更加暧昧了,简直毫无廉耻“难道你是个假汉子……”
长孙晟突然用力,挣开了白妮。
抬起头来,却觑见椒华一脸愤怒地瞅着自己,也不知道她甚么时候到了这里;白美一定看到了她,故意不吱一声。
“椒华,我,那个……”长孙晟一时间说不清楚,倒把自己弄得甚是紧张。
椒华摇着头“我一定得告诉公主,我们俩喜欢的男人原来毫无底线……”神情甚是悲伤“亏我对你一片赤诚……”
“哪里和哪里啊!冤!冤!”长孙晟在心中叫屈“你椒华凭甚么对我一片赤诚,并且要求我对你一片赤诚?”
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最近一段时间来,他觉得沉默是金。说不如不说,多说不如少说。
椒华几乎是叫喊起来“明日公主就会前来巫落,你自己向她说清楚去,只怕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伤心欲绝。
她绝对无法容忍长孙晟与几个放浪的猿人女子胡闹,简直是自贬身份!
她太失望了,这种失望完全是在意料之外的,猛烈而持久。
长孙晟甚是懵懂,他不知道椒华怎么了,竟然如此悲愤,他又不是她的甚么人,他虽然对她不错,但只是本着做人的基本准则。
让他快乐而又忧伤的是,她也将他与公主紧密联系在一起!他们全都是,尤其是玄女宗的姑娘们!
快乐是短暂的,而忧伤是永远的。
他开始怀疑自己选择一个大周的公主恋爱的决定!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将其他女子放在眼里!
有一刻,他真想完全地放任自己。
“你跟我走,走啊,走啊!”
椒华再一次大喊大叫!
长孙晟没动!他觉得跟椒华走,在玉儿面前就跟更说不清楚了!
“走!你走不走,走不走?”
椒华拉住长孙晟的衣袖,看她那一副斗鸡般的表情,明显进入了不受控制的歇斯底里状态!
但是,他不能走!
他跟白妮没有关系,跟白美没有关系,如此狼狈地离开,岂不是印证了椒华的荒唐想法?
所以,无论如何他不能走!
但他忘记自己武功全失,而椒华的武功本来就远远在他之上,最终,他被椒华拎在了手里。
他有点生气,而椒华却忘乎所以。
他听见白美、白妮“嗤嗤”地笑了起来。
血液冲向头颅,血管“突突”地爆响。
他彻底被激怒,一巴掌扇向了椒华!
“噼啪!”
多么清脆而响亮的声音!
……
他掉到了怪石嶙峋的山脊线上。
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一时间失去了知觉。
白美朝椒华喊道“啊,仙子你下手可真重啊,他可不止是你一个人的男人……”喊完,快乐地大笑起来!
椒华没有理会白美,转身飘然而去。
过了很久方听到椒华的狂笑,接着是连绵不绝的啸声,越来越远……
白妮心痛地将长孙晟抱在怀中,用藤蔓般缠绕的纤纤手臂紧紧地搂住了他。
长孙晟流了不少血。鲜红的液体,汩汩地从额角流出来,白妮用舌头舔他的伤口,所有流出的血液没有浪费,被她吞到了腹中。
白美提醒白妮去扯几片止血草,白妮摇了摇头。
白美叹着气道“你以为那个传说中的法子真的管用啊,你的男人以后不会再跑?”
白妮凛然地道“我就是这么认为!”
白美不甘心地道“那祖母与祖父呢?祖母用了传说的法子,最后祖父还是走了。”
白妮生气地道“你成心捣蛋,不让我们好!”顿了顿又道“祖父是因为思念他年老的父母才走的,与我的那个完全不同,何况祖父在巫落待了10年!如果他能留下来10年我还祈求甚么……我可以去死!”说着说着,声音颤抖了起来。
白美摇着头自言自语“这是我们这个家族的宿命!”
她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爱上过一个人类,遭到了父母前所未有的反对,她一狠心,将自己爱过的人类送回了村镇,一路号泣着回到巫落。很快她就与村里的小伙子自由恋爱,生育了孩子,待到5、6年后她偶然想起自己曾经疯狂爱过的那个人类青年,连夜赶到那个村镇,见到的只是青年的茔。原来青年在数月前得一种不知名的怪病死了,留下他的妻子独自抚养一个女儿,被青年的家族欺负,几乎难以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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