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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回 大闹贼窝
    姬县长捏着郃下稀疏的几根胡须,打着官腔道“这个嘛,得等本县与众幕僚商议后方能定夺。不过小姑娘放心,我不会故意为难你们的,你的请求必定是能够得到批准的。”

    “来来来,喝酒,喝酒。”姬县长便站将起来去拉扯玉儿“马捕头这儿的厨子做得好京菜,要他重新做几味拿手的上来,我们一起品尝。”

    玉儿轻轻躲过姬县长后娇嗲道“县长说得甚是。我瞧见屋角摆了衣架名琴,我便给大家弹琴助兴吧!”

    玉儿说着,摇曳生姿地走到琴桌前,将袍子稍稍撩起,端端正正坐了下来“献丑了。”

    顺手弹奏了一首当下流行的时曲《江南好》。

    果然是高手,琴音优美,绕梁不绝。

    姬县长倒有几分风雅,带头击掌叫好。

    那些个捕快哪里懂得音律,胡乱跟着起哄罢了。

    姬县长意乱情迷道“马捕头,你这妹子好不温婉,色艺俱佳,颇似我再长安见过的一位伶人!”

    马云恭敬行礼道“太爷,侄儿,不,侄孙不是说着玩的,委实是我嫡亲的表妹。”

    姬县长胡言乱语道“想必并没有婚配,要不就是孀居?可惜了,可惜了。”

    “太爷爷,前面孙儿就已经说过,我表妹她已经许配了人家,乃秋官府大夫,专司刑狱。”

    玉儿马云想到马云竟然说出这一番话来,大大地吃了一惊“难道都是他长孙晟设的局吗?”又觉得不太可能,狐疑不已。

    姬县长心中“咯噔”了一下,却脸不改色地说道“哦,不错,不错。马捕头,这又不是你的胞妹,有必要护得那么紧吗?现下她落在我们手里,俗话说‘虎落平阳遭犬欺’,还不是由你、我决定她的命运。”

    姬县长喝了几杯,说话便十分放肆。

    马捕头凑在姬县长耳边说了一通,姬县长连连点头道“哈哈哈,妹子不要生气,玩笑。玩笑,纯属玩笑。来,我敬马捕头的妹子一杯。”

    姬县长端着酒杯摇摇晃晃走到琴桌前。

    玉儿自不愿意喝这狗官敬的酒,推托道“县长如果也奏一曲,我就喝。”

    原来大周风气,但凡是世家子弟与读书人做官,无不擅长音律,琴乃是最为雅致的乐器,懂音律者无不会奏琴。

    姬县长干笑道“我也能奏几首曲子,便奏一曲时兴的南梁艳曲《乌栖曲》如何?”色眯眯地只觑着玉儿。

    玉儿低头走到一边,将琴桌让与姬县长。

    姬县长便坐到琴桌前边弹便唱道

    青牛丹毂七香车,

    可怜今夜宿娼家。

    娼家高树乌欲栖,

    罗帷翠被任君低。

    姬县长虽然长相猥琐,声音却颇清亮,又有几分幽默,众衙役无不击掌欢呼。

    姬县长面有得色,新换了《子夜歌》的调儿又唱了一首

    宿昔不梳头,

    丝发披两肩。

    婉伸郎膝上,

    何处不可怜。

    几个略通文墨的衙役大声叫好。

    姬县长不过瘾,又唱了一首《莫愁乐》

    闻欢下扬州,

    相送楚山头。

    探手抱腰看,

    江水断不流。

    唱到得意处,姬县长刻意摇头晃脑、拿腔捏调,男不像男、女不像女。

    慧娘捂住了耳朵,马云及众捕头击鼓拍桌,喧哗鼓噪,闹个不休。

    这时,门“呀”的一声开了,一个壮汉闯了进来,不是别人,乃神机军师王守义是也!

    那王守义大踏步走进厅中,手中一柄长槊插在地板上,大叫“好一伙乱臣贼子,却在此逍遥取乐!识相的随我去直州自首!”

    声若惊雷!各色人等吓了一跳,一时间呆如木鸡。

    马云抬头一望,这人身材魁梧,面相熟识,一时想不起是谁,倒是一旁的王捕快记性好,指着王守义惊呼道“这人不是马捕头的姊夫吗?江湖上赫赫有名,唤作神机军师王义公的是也!”

    马云一拍脑袋道“是了,我道是谁,原来是他!不呆在熨斗村,却来县上闯祸!”指着王守义叱道“兀这厮来干甚么吃的?县太爷正在此,还不快点儿跪下请罪!”

    王守义怒目圆睁道“一伙乱臣贼子,命在旦夕,还敢啰唣!”

    马云怒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当着太爷的面撒野!”

    王守义亦怒道“尔等吃了狼心狗肺,所行皆下流龌龊之事。”便捏起长槊,一槊望马云刺去。

    马云一个翻滚,刚避开,王守义招数未老,一槊又刺将下来。

    如此连刺了5、6槊,皆别马云躲过。

    马云酒劲上涌,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众捕快醒悟过来,却无兵器在手,围上去,用棍的耍棍,使凳的舞凳,各显神通与王守义斗在一起。

    王守义手中的马槊使得神出鬼没,接连捅伤了好几个。

    张捕快见形势不对,跑出去寻找兵器,不一会儿携了刀枪剑戟回来。

    众捕快兵器在手,胆气顿壮,发一声喊,朝王守义扑过去。

    王守义敌不过,转手便跑。

    众捕快不肯放过,跟在后面追赶。

    捕快们喝多了酒,追了十多丈,手脚酥软,眼睁睁瞧着王守义打开大门跑了。

    这一遭变故,马云及多名捕快都受了伤,大家横七竖八地躺在花厅,动惮不得。

    独姬县长在厅上走来走去,不阴不阳地问马云道“方才那人却是你的姊夫?”

    马云尴尬道“我姊姊早就死了,我与他多年没相往来了。”

    姬县长黑着脸问“他竟然知道这里,是谁带他来的,想必是你们中的一位吧……”目光在众捕快身上逡巡。

    马云见姬县长动了疑心,心中痛骂王守义不止,嘴上小心翼翼地道“小的不知。想来是刚才跟爷爷您一起进来的吧……”

    姬县长喝道“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带他进来,我疯了吗,有病吗?”

    王捕快帮腔道“是呀,刚才我去请爷爷,并没有人跟在我们身后,我们也没有带人,只带了几个丫鬟雌儿。”

    马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嘴里舌头却打结了,嘀咕道“没……带人来,他……怎么来的呢?”抽了自己一耳光方不打结了“爷爷不要生气,我不是哪个意思,我……我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这个贼子可能跟踪了你们,故此寻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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