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敏不满道“小蹄子,你倒怪起我来了,为何如此不同情理?”
椒华叫屈道“我怎么就不通情理了?向来是你欺负我,有理的是你无理的也是你。”
椒敏揪着椒华的衣领道“你心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姊?好歹我是玄女宗首徒,轮得到你来指责吗?”
玉儿劝道“不要争了,不要争了,我却还有一件事情相问……”
她想问看见无数颗头颅那件事,其中还有她的异母哥哥宇文员;还想问华阴怎么会有龙,不止一条有两条,难道骷髅洞一直通往华阴?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她着急地喊。
却哪里还有椒敏与椒华的影子?客堂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玉儿好不狐疑,这儿到底是哪里?难道是地府?她怎么就来了呢?她用力掐着急的手臂,没有感觉;又掐了几次,还是没有感觉;不得已,一口朝手臂咬去。
“好痛呀!”她大叫。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脸色为何惨白?难道做了噩梦吗?”
一个人摇晃着她的肩膀,嘴附在她的耳边。
玉儿抬起头,正对着慧娘的脸。
“这是哪儿啊?”玉儿问。
“这是刘阿翁的家啊!”慧娘瓦声瓦气地道‘你看,大家不都在这儿吗?’
玉儿惊讶地环规四周,果然都在。椒敏、椒华在,秦琼、程铁牛在,陈凌、美丽在,刘朴在,就连刘母也坐在堂上。
“那你们刚才去了哪里?”玉儿不甘心地问。
“我们哪里也没有去啊……”大家纷纷道。
“哦,椒敏、椒华觑了一趟茅厕。”慧娘道“不过,大家都去过茅厕啊!”
“那我怎么……”玉儿愣愣地望着慧娘。
“您没怎么样啊!公主,刚才你睡着了,想是过分疲劳,兼之喝了酒的缘故。”慧娘道。
“哦,”玉儿松了一口气“那刚才我再做梦。却又不像做梦。有时像,有时不像。刚才我还做梦来了,是在梦中做梦……”玉儿喃喃自语。
“来,公主,我敬您一杯。”椒敏举起了酒杯。
慧娘往玉儿的杯子里倒酒,玉儿一饮而尽“着酒既不是琼浆,也非桃花醪,怎的就这般醉人?现在喝却清淡如水。难道换了酒吗?”
“没换酒,没换酒,一直喝的就是这种酒。这是熨斗村来的酒,左近百里最好的酒。”慧娘道。
“就是铁牛喝多了撒酒疯的那种酒吗?”玉儿问。
“真是,正是。”刘朴道。
玉儿好奇问“你又怎么知道铁牛撒酒疯的事呢?”
刘朴道“刚才公主睡着了,大伙儿将铁牛撒酒疯的事当笑话讲了。”
“我没发酒疯!我甚么时候发酒疯啦?”程铁牛嘟囔,舌头打转,已经有7、8分醉了。
“好,你没醉,更没发酒疯。”秦琼道。
“我真没有发酒疯。我倒好奇,甚么叫做发酒疯,是不是这样?”程铁牛走到堂中,东倒西歪。
“正是这样,正是这样。”大伙儿大笑。
玉儿右边椒华道“公主,我来敬您一杯。”说着,以袖遮脸,一口喝了一杯。
玉儿夸奖道“原来你也这般好酒量!这一杯少说有3两,一口就干了下去。”
椒华笑道“与琼浆比,这算得了甚么,只是水酒而已。”
玉儿感叹道“说的也是!要论酒量,除了我师傅,就数玄女宗的各位了。”
“我看长老与先生的酒量不相上下。”椒华不服气地道“长孙大夫的酒量也不弱。”说“长孙大夫”几个字,脸红得更厉害了。以手遮脸,露出软玉生香般的右手。
玉儿发现她右手背上有一道伤痕们虽然擦了膏药,但还没有痊愈。
“你的手怎么了?”玉儿忍不住问道。
椒华迅速将手收在袖子里道“没怎么,没怎么。”
玉儿揭穿道“没怎么为什么擦着膏药呢?”
椒敏插话道“妹妹踩偏了,我扶她时指甲在他手腕处刮了一下。一个时辰就可痊愈,也不会留下疤痕。来,妹妹,我们姊妹一起敬公主。”
椒敏、椒华站起来走到主位前,鞠了3个躬后将酒干了。
玉儿赶紧站起来回礼。
一直闹到亥时末刻,方罢宴歇息。
第二日,玉儿起得早,带着慧娘又到了昨日去过的酒馆。
码头上人来人往,许多船只在做起航前的准备。陈凌已经支起棚子,美丽正在整理茶水。一个卖发糕的老人背着竹篓,挨着茶摊将竹篓卸下,解开竹篓上的皮毡。
玉儿正觉得哪里不对,酒保上来了。
玉儿问道“酒保,你瞧一瞧,码头上游甚么不同吗?”
酒保头也不抬地道“那些个衙役今日都没有来,你道为何?原来太爷一家子昨日偷偷走了,走的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去向,据说他将满屋金银财宝也带走了。县丞、县蔚得知消息,已打发人四处寻找哩!失踪的还有捕头马云与他手下的几个兄弟。”
玉儿假意嗟叹道“好好地当着太爷,却怎么要走呢?可怜的是我在衙门里花了不少金子,想必冤枉花了。”
酒保道“这不奇怪,我早就停衙门里的师爷说,县长想去陈国。您道他为何要去陈国?”酒保压低声音道“干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担心朝廷惩治,去了陈国朝廷就管不到他了。”
玉儿叫苦道“这怎么是好,我花出去的金珠岂不是白花了吗?”
酒保笑道“没有白花。您瞧瞧,码头上没有了管事的衙役,您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要快,慢了县丞回过神来,又会重新设置关卡。”
玉儿道“可我连货物都没有采办妥当。”
酒保道“要采办甚么?你不知道吗,码头上游装好货物的船主,只等客商来议价,议定了便走,不耽误时间。”
玉儿高兴道“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又问“据说原来的二太爷在衙门后私宅你养了好几个小妾,不知道怎么样了,也都走了吗?”
酒保道“县丞去了后街的宅子,几个小妾还在,除了随身的首饰,也没有甚么值钱的东西。据几个,半夜里来了几个黑衣人,戴着头罩,只露出两只眼睛,也没打骂他们,只将值钱的金银细软全都搜刮走了。县丞不信,搜了他们的身,每个人身上有一包金子。小妾们哭诉,这是那伙黑衣人特地留给他们过日子用的。县丞不听,将金子并他们身上的首饰全都搜刮走了。道这是太爷的,太爷不见了便得上缴朝廷。甚么屁话!还不是他自己想贪占。可怜了那几个女子,据说是过往富商的妻妾女儿,被太爷害了全家性命,强迫他们做了小妾。可怜呀!”不停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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