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满腹惆怅地在酒店闲坐,慧娘去刘府取了马匹,不一会儿便到了码头。
玉儿一见到慧娘道得身影便下楼走出酒店,在码头上与慧娘汇合。
陈凌、美丽早就觅了一艘快船,径往熨斗村。
两人牵马上船,,船夫竹篙一点,船离开了码头。
行了很远,回头望去,魏宁县码头上一片混乱,一群衙役凶神恶煞般跳上了各家客船。看来,县丞开始全面接管魏宁的一切事物。玉儿跳探了一口气,望着茫茫的江面一语不发。
慧娘道“往右便拐入喜河,直行便可到夏口,公子,我们干脆去夏口得了。”
玉儿懒懒地道“我也想去,却怎么去得了呢?我还要赶到爹爹那儿送信。”叮嘱道“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说罢,流下泪来。
乘船走了一截,前面滩急水急,船行的慢了。玉儿便唤船家靠岸,弃船登陆,策马而去。这已经是第二日辰时。
到熨斗村时正当日落,晚霞映红崇山峻岭,整个熨斗村笼罩在烟霞之中。进了王宅,一眼瞧见椒敏、椒华立在客堂。主位上坐的不是别人,乃玄女宗宗主晓霜。
尊主一瞧见玉儿,热情道“妹妹回来了,妹妹今次立了大功,我已经表奏玉庭替你请功,多少会有赏赐,我顺便将送你九天玄音的事情说了,估计玉庭不会多言。”
玉儿长揖道“谢谢阿姊!椒敏椒华二位果然是高手,,趁我打瞌睡的当口便将事情办了,神不知鬼不觉,没有坏了玄女宗的规矩。”
椒华感激道“公主,昨日不好讲得,今日不讲也不行了,我再公主杯中抹了一丁点儿蒙汗药,公主竟然睡了一个时辰。”
玉儿撇了撇嘴道“原来如此!慧娘,你果真是个傻丫头,我被下了蒙汗药你竟然没有察觉。”
慧娘抵赖道“这是他们干的好事,却不好赖到我的头上!我只道公主疲乏了,,哪里知道会中自己人的招。”
玉儿精怪地道“哪里是自家人,我们是鬼谷宗,他们是玄女宗。”
椒敏赔笑道“其实不该如此!但公主是知道底细的人,免不了要随我们一起去。按规矩我也不能去,只能椒华妹妹一个人去。办公差自然要神不知鬼不觉方好!”
玉儿笑着道“这个我知道,我也不怪你们,但是,那王守义怎么就去得呢?”
椒敏急忙分辨道“您是说那长脸汉子?我们去马宅时他已经在那里了,不是我们暗中施救,他连命都保不住。”
椒华道“倒是有情有义的汉子!与那苏邕将军有点相似。”说着,瞥了一眼玉儿与椒敏“真假椒敏都在呐!我就不多言了!”
玉儿与椒敏同时红了耳根。
椒敏在心中暗骂椒华道“不知好歹的家伙,总有一天我要让你难堪!”
玉儿脸上的红晕稍纵即逝,淡然地道“我也有几分钦佩王守义那汉子,他怎么样,受伤了吗?”
椒华捎了捎头道“怎么可能没有受伤,不止一处,竟然有10来处,血流如注依旧与那些恶贼搏斗,十几个人里砍翻了5、6个人。那些贼子也是不怕死,一个人抱住了他,其余的人一拥而上,正要结果了他的性命,我们正好赶到!”
玉儿慨叹道“果然是一等一的一条汉子。他的伤不要紧吗?现在哪儿养伤?”
椒敏道“公主不要担心,我们替您诊断了,现躺在自己院内养伤呐!”
尉迟观关切地道“却不好让他呆在自家屋里,还是把他移入党长的宅子!也就2、3日便要去燕翔洞交货,不可不防。”
正说着,后院王党正家丁报道“一公来了,求见尉迟先生。”
尉迟观道“说曹操曹操到,公主真是金口玉牙。”便令扶王守义上堂。
不一会儿王守义到了,扑倒在地,口呼“师傅,您收了弟子吧!”
尉迟观见他脸色惨白,手上、身上都缠绕着绷带,便道“不必多礼,以免动了真气。你慢慢起来吧!我们道家讲究的是一个缘分,我与你缘分未到,到了自然收了你。”
王守义言真意切地道“我也知道缘分两个字极其重要吧,,只是我是个急性子,耐不住!”
众人皆笑。
尉迟观道“你不要站着,且坐下来,我有话要问你。”
王守义恭敬道“师傅在上,弟子岂能坐下?我就站着说话。”
尉迟观摆了摆手道“何必如此多礼呢?你重伤未愈,不可逞强,以免伤了元气,以后养丹练气阻碍多多。快坐下吧!”
王守义感激涕零道“不知道是谁救了我,醒来时竟然躺在自家榻上,好不奇怪!是师傅出手救了我吧!”
晓霜道“是谁救了你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听师傅的话!”
王守义听了此句,便斜签着坐了下来。
尉迟观满面春风地问道:“听我的徒弟说,此去十四多里的山中有一座‘藏剑山庄’,你听说过吗?”
王守义拱手道“不仅听说过,小时候还去过。那儿戒备森严,我到了围墙外,正要翻墙进去却被人发现,一颗石子打来,正中我的手腕。我痛不可当,从围墙上掉了下来,直接落到深渊里。幸亏我水性好,游了数百丈方到岸边,却无路可上。当夜只得攀附在礁石上,第二日天亮方爬上悬崖,捡了一条命回来。自此以后我再也不敢调皮,老老实实在家中念书习武,我父亲说我换了一个人!”
尉迟观接着王守义的话道“听王党长说,十五岁之前你是村里一霸,没少干坏事。刚满了15岁你便懂事了,每个村民都受了你的恩惠。想来就是因为你经历了‘藏剑山庄’的一劫!”
王守义声音颤抖着道“惭愧!少不更事,经常气得父母头上冒烟。”
尉迟观一双眸子亮光闪闪,宽慰王守义道“这不要紧。汉朝的周勃原也是一个恶徒,比你少年时更为无赖,懂事后成了一代名臣。”
王守义抽泣道“感谢师傅指点迷津!”说着,拜服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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