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平门、和平门往下关的城墙边跑,路上不断出现“小心地雷”的白色标记。小炮连又有骡马又有炮,两个小时的路程走了四个小时,到下关的时候,已是十三日凌晨了。
码头上乱成了一锅粥。成千上万的人在那里等待过江,可眼前没有一条船,连一块木板都难找。
看着华夏平民和军人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王天平人等人瞪大了眼睛。
心中都不由暗暗焦急。
后面有成千上万的倭寇士兵正在赶来啊。
怎么还没有船?
“那些狗日的军官他妈去哪里了?”一名领导忍不住大怒吼道。
可惜,他的声音永远穿越不了时空,挽救一场残局。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
眼看队伍无望。
一些士兵竟狠砍趸船上的铁链,妄想用浮码头渡过长江!严开运一见这种混乱场面,立即命令把炮推入江中。
王天平等人看着一呆。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一名军官对大家说:“事到如今,我们总不能把武器留给敌人!”
火炮推入长江后,骡马也让他们自由了。等到再集合起来时,人都挤散了,全连只剩下了三十多人。黄埔十期的毕业生严开运又急又气,只好带着这些散兵沿江而上。人越来越多,有军人,也有老百姓,照样是一片混乱。
天快亮了。前面响起了枪声。退下来的人说:“到芜湖去的路被日本人封锁起来了!
”“打!”
有人愤怒地喊。一个军官大声疾呼:“弟兄们,拼啊!我们走投无路了!”
“拼啊,不能当俘虏!”人群中又有人高呼。
混乱的队伍顿时像潮水般的向敌人冲锋。小炮连的班长拔出手枪,炮兵们的步枪上了刺刀。
敌人的轻重机枪一齐吼叫,许多人倒下了!冲在最前面的士兵抓获了一个鬼子。押到后面来时,有用拳打的,有用脚踢的,有用刀戮的,还有用牙咬的。
一个受了重伤的军官,正一阵一阵地呻吟。见到有人过来,他一下拉住一名矩管的衣角,哀求他说:“做做好事,补我一枪吧,免得活受罪。”
王天平看着眼眶有些湿润,他张开想要说什么,但是什么也没说。
该死的鬼子,该死的政府。
他狠狠握住拳头。
另外一名军官的举起手枪准备打,那名军官狠狠地瞪了戴勋一眼,他欺骗伤员说:“后面有担架,你再等一等,我们要向前冲。”
三汊河的夹江边人也很多,能当作泅渡器材的东西早就没有了。后来一个背着步枪的士兵骑着一头水牛下了江,向前走了五六米,牛就回头了,他用树枝条狠劲地抽打,牛拱了几下,骑牛的士兵随着江水漂走了。
严开运他们四个人找了四只粪桶,每人解下绑腿带,翻过来扎成了一个筏子。四个人抱着粪桶在江中沉浮。
忽然,由远而近响起了一阵尖利的呼啸声,几架敌机在江面上盘旋扫射,弹雨在四只粪桶周围溅起一串串的水花。正在这危急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划了一只小船从北岸过来,他把小炮连的四个官兵救出了险境。严开运踏上江北的土地时,已是十三日的傍晚了。
三○六团团长邱维达在中华门城楼上负伤被抬到下关后,失去了生的信心和希望。他躺在担架上,吃力地对副官说:“把我抬到这里干什么?与其当敌人的俘虏,不如战死!”
他把身边的钱都掏出来:“你们拿着走吧,路上好用,不要再管我了!”
副官和抬担架的士兵都不愿离开,有的说:“团长,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好吧,既然我们不能等死,那就想办法找东西过江吧。”邱维达说。
“请问总指挥所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一名士兵绝望的大喊道。
“唐总指挥负此重任,一点准备也没有,仓促上阵,连各部队的指挥系统和兵力驻地都搞不清。”
“你们总指挥部对守城部队下过几道命令,通报过几次况?”
“这是参谋长的事,我不管这些。”
“开始喊‘誓与南京共存亡’,草泥马的,为什么现在命令撤退?”
“口号谁都会喊,要真正做到是难上加难的。”
“既然准备撤退,为什么不准备好过江的船只呢?”
“为船只的事开过一次会,有位军事家建议按孙子兵法说的办:置之死地而后生。背水一战,才能‘与南京共存亡’。所以唐司令长官下令:部队不准出城,南岸不许留船,说是为了守城胜利。”
“胜利的败退?!”一名军官怒声咆哮道。
望着难以跨越的江河,几位领导几位教授都知道。
这些士兵完了。
全部是因为这个唐总。
“唐生智!他的逃跑,致使当时十几万守军的士气顿时土崩瓦解,致使倭寇军队成功进城,导致华夏人被惨杀者达三十余万人。他要负主要责任。”张帆的声音幽幽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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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坐火车回广州,这两天更新不好。十更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