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力量,却在不知不觉间被夺走了,仿佛跟着那星河之水,往不可追溯的方向流去。
“时间法则!”
姜脸色微微一变。
不需要猛烈的攻击,不需要狂暴的手段,便能像现在这样消耗他的力量。
除了时间法则,他想不到别的可能。
这就是寂古星河,赋予这老者的力量吗?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寂古星河”的真意——所谓古星河,便是上古、远古乃至荒古时代的星河。
而那个时代的星河,若延续至今,其实并不会专门冠以“古”之一字。
试问从古至今,这片星空有过本质的改变吗?
显然没有!
星辰浩瀚,繁如亿万万,虽有更替,却不曾更改。
延续至今的星河,其实难以计数。
而能够冠以“古”字的星河,要么已经佚失在时光之中,要么便经历过种种沧桑巨变,已无法以正常星河的形式存在。
所以,这所谓的“寂古星河”,要么是上古、远古的星河废墟,要么便只是一个概念——没有实质支撑的概念!
也正因如此,这条所谓的“星河”,才能被这佝偻老者一杖点开,铺开于前。
想到这里,姜眼前的迷雾便似被辟除,但他的视线,仍未得明朗。
此时此刻,他忽然怀念原圣钟,以及承载着原圣钟虚影的紫金莲台!
在前往五行星域途中,与青衫永恒的遭遇,让他遗失了那两件重宝以及三窍山,至今未能找回。
而若那两件重宝在,面对这“寂古星河”蕴含着时间法则的冲刷,他必定不难应对。
但好在他本身,也已具备时间法则,并未不能对抗这强大的法则之力。
“法则领域,开!”
姜展开法则领域,而独以时间法则构建。
这等于在寂古星河中,开辟出一片独立空间,构建起一道时间屏障,让他能够不受外部时间法则的影响。
但下一刻,他愣住了!
时间法则构建的领域,并不能拒止寂古星河的冲刷和洗礼。
他的力量仍然不可抑制地流失。
他的境界已经开始回退,正朝着永恒境的门槛滑落。
而一旦滑落下去,便将退回到半步永恒境的层次。
到那时,不用老者发起攻击,他便会自行崩溃,甚至当场陨落。
“好强大的手段!”
姜不禁感叹。
虽然他觉醒时间法则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但到对这种法则的运用,却比这老者相差甚远。
盖因他底蕴强大,手段繁多,并是只倚重时间法则。
甚至绝大多数对手,都不足以让他动用时间法则。
这也是紫金莲台和原圣钟遗失之后,他的战力并未明显下滑的原因所在。
而今,当他遭遇这位寂古星河“船夫”之时,却强烈感受到了对这种力量运用的差距。
他视为底牌却并未真正倚重过的力量,在对方信手拈来的一次攻击中,便展现出无与伦比的优势。
姜于是收缩法则领域,将时间法则回注自身,顶着寂古星河的时间洗礼,向老者迈去。
但随着脚步前行,时间的力量却越发强烈,他的境界在加速掉落,已然来到永恒境初期的边缘。
“不对!”
姜意识到,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
否则他的力量将无可挽回地失去,不等他走到老者面前,便会自行崩溃。
太强大了!
换做别人,这恐怕将是一个无解的对手!
但对姜来,这会是绝境吗?
当然不是!
嗡!
姜完全收起了时间法则,这种力量,根本无法帮他对抗星河船夫。
而与此同时,他展开了星跃!
嗡嗡嗡!
如同一道逆时间而行的游龙,寂古星河中亮起一条星光之路。
姜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来到了老者面前,并毫不迟疑地展开“星杀大阵”,发起猛攻。
但当星杀大阵开启之后,他却大吃一惊!
那老者和他手持的九龙法杖,竟化作幻影,消失了!
而与此同时,星河的更远处,传来一声嘹亮且带着回音的吆喝声,如同船夫在喊号。
“寂古星河的船客吆,请跟随老夫的船儿,前往那星河的尽头,追溯星河的起源!”
这声音响起的同时,姜已经无法锁定老者的身影。
而这声音,也在整个星河中反复回荡。
而当他回神之时,星杀大阵,竟已融解于寂古星河之中!
姜的脸色沉了下去,他的额头竟已爬满皱纹,他的境界,难以抑制地退回到半步永恒境。
巨大的力量落差,让他有了一种弱者的可怕觉悟!
永恒境初期的修为,都无法战胜那星河船夫,半步永恒境,岂非更加无力?
这种感觉,让他陷入绝望。
绝望的情绪在酝酿在发酵,充斥他的心神。
仿佛这一场对决,一开始就是错误的选择。
他不该与这老者交手,他应该去挑战别的对手。
这老者是不是一开始就盯上了他,所以才主动发起挑战?
现在后悔,还有用么?
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
他的境界已经跌落,力量还在流失。
而作为对手的老者,却以他所难以探查的手段,隐没于古星河之郑
原来,这就是老夫的手段!
星河船夫,能够在星河中来去自如。
而他作为“船客”却只能任对方摆布。
空有一身修为,却无力反抗,甚至已经滑向一万劫不复的深渊!
结束了?
结束了!
不!
“不能这样结束!”
姜奋起余力,想要挣脱这“恶梦”般的场景。
却始终无法阻止时间的冲刷的洗礼。
拥有时间法则的他,却被时间的力量镇压,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
星跃或许是让对手都惊讶的手段,让他能够顶着时间的冲刷向对手展现第一次攻击。
但对手瞬间消失、远去,留给他的只有这茫茫星河,一眼望不到边。
此刻无论他前行还是后退,都摆脱不了时间的冲刷和洗礼。
此身困于时之河,只缘身在此河郑
修为跌落,仿佛已经成为他的宿命,他根本无法遏止这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