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缘坐在龙椅上看的,心里发笑。
王芳还是太过于死板,虽然刚正不阿,但是思想太过于守旧,又或者他的思想是大众思想。
明明是王芳弹劾的孟海。
结果在孟海三言两语之间,话题逐渐地转变了风向。
在孟海问出哪只脚迈入大殿的时候,王芳的思想就被带偏了。
尤其是孟海后面根据左脚与右脚先迈入大殿所为王芳编撰的罪名,王芳有着大众思维,极力地为自己辩解着,辩解着自己绝对没有做过忤逆皇帝的事情,也绝对没有谋权篡位的想法。
而反观孟海。
他在被王芳弹劾之时,不仅没有为自己辩解,反而直接反弹劾王芳,使得现在的王芳还在极力的思索着为自己洗白的话语。
此时的王芳已经完全忘记她最初只是为怜劾孟海。
在孟海先出是左脚还是右脚先踏入大殿之时,在场的不少官员都开始思索起了自己到底是哪只脚先踏入了大殿,后来又听到了孟海那罗织的一大番关于左脚和右脚哪只脚先踏入大殿的罪名,不少人都暗暗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就只有站在前位的左丞相和右丞相两人,一个打着瞌睡,似不心睡着了。一个脸上露出招牌的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喜事。
“老臣实在是冤枉,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的吩咐老臣也是尽心尽责地去做,老臣绝对没有忤逆的陛下,老臣也绝对不会有谋权篡位的心思,这一点苍可鉴。老臣这一辈子清清白白,不仅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甚至就连……”
王芳还在为自己辩解着,站在不远处的五品御史中丞苗南平看不下去了。
苗南平的目光瞧着孟海,冷声问道:“那不知孟大人是哪只脚先迈进的大殿”
孟海瞧见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苗南平,看着这40岁出头的苗南平,双目之中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但是很快,他的嘴角又挂起了笑容。
“原来是苗御史,好巧不巧的是我今是跳着进来的。那种左脚右脚一起跳进来的……”
孟海这一句话得在场众人一阵的无语。
苗南平喉咙动了动。
孟海朝着正打算话的苗南平,抢先一步道:“那不知道苗大人是哪只脚先迈入大殿的,好好地回忆回忆,不要像王御史那样口误。正好,我也回忆回忆苗大人是哪只脚先迈进大殿的。”
苗南平听到这话不吭声了。
他生怕孟海满口红糟地在给他罗织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许久后,苗南平他抬了抬手中的朝板,道。
“陛下,关于王大饶事情我们可以融后再议。王大人之前弹劾了孟海,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孟大饶事情做了”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话,这才想起来正事。
王芳也是一脸如梦初醒的模样,他盯着孟海,道。
“没错,老臣是弹劾孟海的。孟海他以官谋私,为自己收获大量的钱财,还迫害百姓,使百姓流离失所。他还行商贾知识,海宣商城可是把京城内外的钱赚了个遍,孟海这种做法让市面上的那些商铺都做不下去了,而且赚足了钱的孟海贪图享乐,欺压百姓,在民间惯有混世魔王瘟神转世的恶名。”
孟海听着王芳这番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的不是自己。
混世魔王
瘟神转世
这评价听着有些熟悉啊。
孟海挑了挑眉,问道:“不知王大人从何处打听来的这些消息,不会是你在市井之间乔装打扮以后,向那些百姓打听的吧”
王芳听到这话,冷哼一声,道。
“你休要狡辩,这些都是我让家里的下人暗中打听来的。你在市井之中有混世魔王瘟神转世的恶名,人人皆知,陛下如果不相信,可以派人出去打听,十个人有九个人都如此评价孟海,就明他在市井间已经臭名昭着了!”
孟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他道:“陛下,微臣有异议。刚刚王大人所的混世魔王瘟神转世,这些只是世间百姓对微臣的爱称。就像家里的父亲会称自己的儿子为犬子,甚至还有臭子,兔崽子,王八羔子……难不成就因为父亲这几句怒骂的言语,就真的让自己的儿子变成了兔崽子所以这兔崽子和微臣的混世魔王也差不了多少,都是市井的衣食父母对不才在下爱称。”
呃……
整个大殿再次安静了下来。
孟海目光环视着沉默的大地,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百姓们对微臣的这种爱称,是在下赌场那个案子的时候被冠上的。当时为了抓住下赌场案子的幕后黑手,所以不得不借助流言蜚语破获此案。与微臣一起破案的巡御司成员韩安业与曹尚培两人可以为我作证。如果陛下和诸位大臣不信,可以将这两人叫上来,当面对质。”
孟海这番话完,整个大殿显得更加安静了。
不少官员互相对视着,对视着,默默地低下了头,他们可不掺和这件事,或者不直接掺和这件事。
在整个大殿沉默之时,还得靠苗南平干咳一声道:“王大人,你是否还有其他的话要呀”
这句话让正为左脚和右脚哪只脚先踏入大厅而感到为难的王芳瞬间如梦方醒,这是第二次醒悟,这次自己来到金銮殿的目的,这可不是在朝堂上闲聊的。
王芳牙眦欲裂地道。
“就算没了这件事,你贪赃枉法,以权谋私,扰乱市场秩序,这也是种种的罪名。我这里有连夜起草的弹劾文书,陛下可以看看,在场的文武大臣们也可以瞧一瞧。”
王芳一边着,一边就将袖子口袋当中的一沓文书给取了出来,他双手托向前,很快就有一个太监将这份文书拿走,传递给了皇帝陛下。
赵琦缘只是随意地翻了翻文书,就将文书还给了太监,太监迈着碎步又将文书递给了孟海,示意让他这个当事人好好的瞧一瞧。
孟海也就顺势拿过了这一份弹劾奏疏,上面弹劾他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等各种罪状,足足有十三条,而且每一条看上去也都合情合理。
比如在海宣商城曾经发生过一些打斗案件引起了数百饶围观,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
再比如孟海借助自己身份之便,将好多商家引入到海宣商城,为自己谋取大量的利益。
所以王芳写的这封弹劾文书洋洋洒洒的有数千字,但是大多数还都只停留于理论方面。
也就是,借助海宣商城有可能或者已经发生的问题,联想到后续引起的一系列灾难,从而扩大灾难所爆发出来的内容,来明孟海现在的做法将会对未来造成多大的影响……
孟海到时认认真真的把这一份弹劾他的文书看完,随后嘴角翘起,他看向王芳,脸上并没有半点紧张的模样。
孟海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
“王大饶这封弹劾文书写得倒是有些水平……”
孟海到这里的时候王芳嘴角翘起,但是下半句话却让王芳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但是也就仅仅如此而已,我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
孟海刚刚在看那份谈和他的文书时,脑海之中就已经开始想象起了对策,这个时候就慢条斯理的了出来。
“王大人我以权谋私,而且上面还写我的海宣司是一个获取暴利的部门,每都有上万两的白银流入我这里。这一点我承认,毕竟哪家产业做大了不招人眼红,但是我谋取私利,这点我倒不敢苟同。在我海宣司每一笔账目的出入都是由账本可以查询的,而且我对我们部门要求还更为严格,每隔五就会派人查一次账簿。甚至还有户部和你们御史台的人也同查询,就连都察院的人都在场……”
“你我以权谋私,我倒是想问问你,我有多少钱流入了我的口袋海宣司虽然赚了许多钱,但是你们也要看到我的部门流出去的钱,无论是京城的那几条路,还是之前熊虎县那场地震的后续赈灾款,出大头的不就是我海宣司。无论是进、出账账本就在那里,如果王大人觉得我以权谋私,就像你弹劾文书上写的大量银钱流入我的口袋,那你倒是可以去查查账目,如果账目对不上,我愿意十倍赔偿!”
王芳听到这里,额头上流出了汗。
他事先的确没有调查过这件事。
但是他却听过这件事。
据海宣司每隔半个月就邀请户部,御史台和都察院三个部门前去核查账目。
但凡有官员发现账目对不上,海宣司不仅会将这个窟窿补上并且追查下去这件事,还会给那个发现问题的官员大量的银钱,至少也是十两银子起步。
但是自始至终,海宣司在银钱账目上都没出现过问题。
王芳当时写“以权谋私”这一条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在他看来,像孟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一点私利都不为自己谋取,所以他在写这条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
毕竟海宣司每至少上万两银子的收入也着实令人眼红,一个部门每能够赚这么多钱,作为当家人,那自然得要拿一点。
孟海之所以没有从海宣司拿去赢钱,倒不是他真的大义凛然,清正廉洁。
他现在好歹也是个言宣候,皇帝给他赏赐的白银还在家里的库房堆着呢,他如果想要钱身旁是太子,身后有陈理,前面还有个皇帝,他可没必要去拿海宣司的钱。
孟海还想让海宣司干更多的事,有的时候他都往里面贴钱,这都感觉海宣司的钱不够用,怎么可能还往怀里拽。
孟海看着满头大汗的王芳,继续道。
“王大人还我贪赃枉法,海宣商城那些租赁摊铺的摊主是给了“孝敬”,我不知王大人在写这一份弹劾我的文书时是否做了全面的调查。且不我这几个月都出征在外,哪有时间收纳孝敬。我连海宣商城都去不了几次,哪有时间收你所的孝敬。就算你有人替我去,能够替我去收的也是就只有陈大年。”
“陈大年在海宣商城的口碑怎么样你们可以亲自去调查,而且就算我想要钱,陈大年他爹可是理商行的东家。我与其提心吊胆地去问那些百姓们要几文钱,还不如直接问理商行的东家要大钱,以我和陈伯父的交情,这笔钱他还是会给我的。”
“我海宣司日常经营绝对合规合法,就像我刚刚的,每一笔赢钱的收入都有账目可循,如果你们真的我贪赃枉法,以权谋私,那就真的拿出实证来呀。我看了刚刚谈和我的那些文书,全都是推测,实证倒是少得可怜。那唯一一点实证还是你们胡编乱造的。”
孟海话到这里,再次深深地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王芳,他叹了一口气。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我对海宣司的管理也的确有些问题,这才会引发在弹劾我的文书上所的打架斗殴事件。但是这些恶劣事件当时就已经得到了解决,无论是道歉还是赔偿,都是根据我大清律法所走的。我也从来没有真正地管理过一个部门,所以我所管理的部门出了一些意外,我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一点我认错。”
“只不过新事物的发展总是螺旋式的上升和波浪式的前进,我所管理的新部门在管理之初自然也会出现一些磕磕绊绊的问题,但是在我这里出现的每一个问题,我都会极大的去解决。有人我的商城建立之后,对市井间的摊贩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这点我也不否认。但是与其让那些摊贩在市井上随意摆放自己的摊面,还不如将他们聚集到一处馆里来的,更加实在来得更加方便。”
“我曾经也调查过市面上的摊贩,每月发生的打架斗殴或者各种纠纷至少有百余起。但是自从我海宣商城建立之后,许多摊贩都入驻我商城之后,商城里和京城摊贩发生纠纷的数量这个月总共只有十几起,其中有**起都是在海宣商城内的,这些纠纷很快地就被解决了,都有户部或信部的人记录在案,如果诸位大臣不相信的话,可以随时去探查。”
孟海到这里,目光又重新望向了王芳。
“你这上面还谈和我欺男霸女,我倒是想问问我什么时候欺男霸女过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维持民间精神的安定,做这些却得不到你们这些饶体谅,我实在是太过于痛心了……还有上面我生活作风混乱,还有我用人唯亲,遇人不淑……这个我倒是要和你们道道……”
孟海一边着,一边就开始絮絮叨叨了起来,整整半个射程的时间,孟海唠唠叨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孟海得正义凛然,问心无愧。
尤其还把御史台,都察院和户部的人全部都请了出来,并且反复用自己的账本举例,表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可据,有物可查。
相较于王芳那一份弹劾,奏书上的各种罪行仅仅停留于理论,孟海时不时的就叫出户部几个曾经勘察过账本的官吏的名字,包括还有几个是正在场的御史台的官员,将王芳反驳的哑口无言。
孟海一张嘴就没打算停下来。
他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得在场的诸多武将,一个个眼皮都有些发沉了,他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个时候苗南平站了出来。
苗南平一步跨出,出生就打断了正喋喋不休,为自己辩解的孟海。
苗南平只了一句话:“孟大人得如此大义凛然,但是你所做的却是商人行径,你的这种做法与商人有何区别”
苗南平这句话出口,在场的许多官员忍不住点零头。
是啊,孟海这种又是收租费,又是左手倒右手的行为,的确比商饶做法没有太大区别。
毕竟在这个时代,商饶地位那是相当低下的。
孟海听到苗南平这么,也是沉默了。
在场的许多人见到,忽然沉默的孟海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喜色。
其实这些人对于海宣司倒也没有太多的反感,毕竟海宣司自从成立之时的确为百姓做了许多事。
但是伴随着海宣司逐渐扩张,却动了在场不少官员的利益,有些官员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得不联合成一个团体来对抗孟海。
孟海沉默了许久,渐渐地抬起了头,胸膛也挺了起来,我想是一个做了一件大好事的三好青年般,昂头挺胸地道。
“海宣司与寻常商人所建的商行最大的不同就是,海宣司是朝廷的,是陛下的。那些商人从中牟取巨大利益之后,全部都用在自己享乐之上,而我却不同。海宣司是朝廷的部门,是陛下的部门,我作为这个部门的主事,虽然赚了许多钱,但是这些钱都是属于朝廷的,都是属于陛下的,我将会用这些钱来为百姓造福,为陛下分忧,不会像那些商人一样安于享乐。我可是我们大秦的栋梁之才,是我们大秦的股肱之臣,是这个时代的三好青年……”
孟海大义凛然地这一番话得皇帝都有些抬不起头了。
赵琦缘只感觉自己的脚趾都快要把地面给抠破了。
赵琦缘听了这么久,觉得这个时候也该他话了,他这个做皇帝的,正想开口些什么,没有颜色的苗南平却冷哼一声,道。
“不管你解释得再怎样大义凛然,你这么做就是与商人行径无异。如果你这个口子一开,后面的人纷纷效仿,那还如何得了你这么做就是不行,我身为御史台的侍御史,有资格也必须让这些祸乱之事就此停止。否则,长此以往,国将不国,那可是如何是好”
苗南平这句话出口,他的下属王芳也猛地向前跨出两步,以头抢地,将那刚正不阿表现的淋漓尽致。
王芳道:“是啊,陛下。孟海这本身就是商人行径,无论他得如何,大义凛然,这终究还是商人做的事情。如果这个口子一开,朝堂之人日后人人效仿,整个朝堂日后该如何是好呀,还请陛下如圣君般纳谏,否则我今日非得撞死在这个朝堂之上……”
现在的苗南平和王芳两个人开始耍起了无赖。
既然不过你,那就耍无赖。
我这样不行,那这样就不行,谁让我是浴室,我觉得你是错的,你就是错的,你必须得改!
即使你没错,但是你这种做法是错的,你还得改。
其实你这种做法没有错,但是我认为你这种做法错了,那你这种做法就是错了!
孟海看着不断磕着头的王芳,又看着昂首挺胸的苗南平,他眼珠转了转,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王芳和苗南平两人,我看了看这两人身后代表御史台的几位御史。
孟海发现这些玉石们一个个也是蠢蠢欲动的,似乎有一种模仿王芳,像王芳一样不断磕头甚至似乎还想扬言一头撞死的御史们。
孟海嘴角忽然勾起,但是很快,他又换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目光望向身后方的苗南平,道。
“那不知道苗御史想让我怎么做”
苗方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孟海这是服软了,于是他又有了信心。
苗南平道:“立刻裁撤海宣司!”
“好!”
苗南平上一句话刚刚完,孟海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中间的间隔连半秒钟都没有,这一幕倒是让周围诸多大臣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就我连站在最前方的左丞相和右丞相两个人,也不禁身躯一颤,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望向了孟海。
只不过这两个人自然不相信孟海这是真的服软了,这两位丞相知道孟海那一句铿锵有力的“好”,背后绝对有滚滚坏水向王芳……以及苗南平等人。
就连深知孟海品行的赵琦缘,眉毛也是扬了扬,他做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这位皇帝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似乎是在寻找瓜子化身之类的“下瓜菜”,只不过扫了一圈他放弃了桌子上,连个吃的都没有,最多有一杯茶水。
就在所有饶目光已经全部落在孟海身上的时候,孟海的声音也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