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是抄近路了,突兀的出现在破庙少侠身边,隐约听到苏璨的喃喃自语,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把那愣头青送回去了?”
苏璨毫无来由的一问,黄润发忍不住把头一缩,肩膀收束,就连呼吸节奏都乱了。
“算了!反正叶青那小子是地头蛇,受的也是皮肉之伤,就是不知道轻重缓急,什么风头都敢出啊!合该他受这番苦难,也好长长记性!”
大口发没敢吭声,担心自己言多必失,而不是多言或中,没想到自己都不说话了,还是惹来了苏大侠的少许不快。
“我去榴苑路看看,那颗铁丸子还在不在?你跟着我,是几个意思?”
黄润发心里有点惊讶,反手从衣襟的兜里掏出一枚圆坨坨、银晃晃的丸子。
“大侠,你说的铁丸子是这个?”
苏璨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大口发却不知情,也收不住腿脚,往前奔走出七八步,才回过神来,强行放慢了脚步,回头看去,苏大侠竟然原地消失,不见了。
“不会吧!不会吧!我随手捡起的玩意,竟然把苏大侠惊走了?”
此时,苏璨早就滑脚拐进一条深邃的巷子里,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不远处,青衣小帽的仆人。
“缘起缘落总是缘,前廿两后五十两,我们之间的缘分就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奉劝你一句,善缘善果不可用尽,缘分早尽,恶报必定速速来临!”
青衣小帽的仆人原本还想捋起袖子,耳边听到一声冷哼,后背寒毛都竖起来了,不得不放下袖子,双手贴在膝盖上,就像一只绿皮哥布林,乖乖的退了下去,让出了深邃小巷的通路。
“这才对嘛!”
苏璨坦然走过去,一位乌衣方帽的中年管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就像是从遍布青苔的墙壁上走下来似的。
“穿墙术!旁门左道确实有几分玄妙,就这穿堂过室的手段,发家致富不在话下!我还以为诸位只是人间武道门阀,没想到却是方外之人!”
乌衣方帽的中年管事叹了口气,已然知道这位破庙少侠根本不是普通人,就这不以为然的轻快态度,不是左道的道友,也是旁门的苗裔。
“大罗手”东心雷不得不走出来,这位面容清癯的老者,心里颇为自得,稍微用了一点因果道的手段,就让畏因惧果的破庙少侠,自己走进这条深邃巷子里。
“……苗疆十万大山深处,发生了一桩剧变!三苗九黎百万生民共尊日月圣教,教主擎天行无缘无故失踪,逍遥二老里的杨逍吞炭毁声,寻英访粹四使向左使更是人间蒸发!”
“现如今圣教大权竟然落在风雷堂新进香主东方胜手里!我不得不怀疑圣教内部发生叛乱,亲自走了一遭,结果被蓝面圣女蓝凤凰暗中偷袭,失去了双臂,废了大半武功!”
苏璨皱起眉头:“您这话说的,大半真实不虚……怎么?需得用江湖话术,诓骗为数不多能救你命的懵懂无知小侠士?”
“大罗手”东心雷闻言,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江湖事,江湖了!知道的太多,总归是有些不好!我也担心,把你卷进来,会牵扯的太多!”
苏璨无语望天,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知道的法子,都交给你了!你这双手实在是伤的太重,就连更换新身体,也会把这伤势带过去!那蛊毒犹如附骨之蛆,依附寄生在你的神魂里……五百两!”
破庙少侠果然知道根底,竟然连神魂受损,蛊毒寄生都知道一二,别说青衣小帽的仆人,乌衣方帽的管事,就连鹤发霜鬓的“大罗手”,心里都滋生起了此子不可小觑的想法。
万万没想到,最后一句“五百两”,把在场所有人都逗笑了,有点哭笑不得!
“给他!”
东心雷开口发话了,乌衣方帽的中年管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封,两封,三封银子,特意抽出少许,凑足了五百两。
“你这袖里玄机的本事不浅!据说苗疆也有许多旁门道统传承,究竟是陷空山红发老祖?又或者是野人山晓月禅师的门墙?”
乌衣方帽的中年管事笑而不语,显然是破庙少侠没有猜对,能猜对才怪了。
没想到,苏璨突然来了一句:“老头,你不会就是日月圣教失踪的教主擎天行吧!”
这毫无来由的一问,“大罗手”东心雷终于破防了,抬不起来的枯萎双手都差点抬起来摆手。
“怎么会呢?又怎么可能?”
苏璨疑惑道:“我可是清楚的很!那些大人物都有经营多个身份的通病,时不时就换个身份到处出游!按我说,他们就是闲得蛋疼!”
“还有啊,大教大派的旧王感觉继承人不太行,担心新王坐不稳位置,就会故意装病,让那些心怀叵测之辈主动跳出来,然后一举歼灭了,保举新王上位,面对的就是一个全新的格局基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