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听了这话,微微一愣。
薛玉容找人打听这件事了啊?
早知道如此,她何必大费周章,让李道生去做这件事?
不过……也不算白做这件事,至少,结识了李道生。
……
偏殿之中。
玉姣和薛玉容在屋内跪在蒲团上,等了很久。
随着一阵吱嘎的声音,门被缓缓打开,有一人着灰白色的僧袍,走了进来,行至二人侧面。
玉姣抬头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长得颇为俊秀的男子。
玉姣心知,这应该就是慧尘师父了。
此时慧尘也往玉姣的身上看来,只看了这么一眼,慧尘的目光便微微闪烁了一下。
玉姣察觉到,有一道略带黏腻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片刻才挪开。
玉姣此时更加可以肯定了。
这慧尘是一个不守清规戒律的假和尚,多半儿和白侧夫人有私情!
只不过,她就算是知道了是这慧尘,也需要再寻点证据。
她若是要咬人,一定要一击毙命,绝对不给此人翻身的机会!
否则,便不必出手。
……
两个人拜佛归来,时辰尚早。
玉姣便提议回一次永昌侯府。
要说从前,薛玉容很喜欢回永昌侯府,但自从在伯爵府中,叫玉姣占据上丰厚,薛玉容便不喜回府了。
因为她回去后。
要面对李氏失望的眼神,以及父亲的轻视。
除此之外,还得瞧着玉姣在府上神气。
她这心情,自然不好受。
但玉姣已经提起了,薛玉容便不得不跟着回去。
她自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被玉姣胁迫的,而且玉姣也没有胁迫她的意思。
只是她不回去的话,叫玉姣这个贱人单独回去,谁知道玉姣在永昌伯爵府,会怎么作妖?
她得盯着玉姣!
两个人一同回府,叫永昌侯府瞬间热闹了起来。
两个人先同去了寿康院。
薛老夫人看到二人一同进来,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就看着二人说道:“你们怎么得空回来了?”
薛玉容道:“今日一早,和玉姣妹妹一起去金光寺祈福,回来的路上途径永昌侯府,我们便商量着回来瞧瞧。”
薛老夫人看向玉姣问道:“是这样吗?”
要说从前,薛玉容已经开口说话了,老夫人定不会过多关注玉姣。
但今时不同往日。
玉姣在忠勇伯心中的地位,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自然不能轻视玉姣。
玉姣点了点头:“和姐姐说的一样。”
薛老夫人满意地看着两个人,眼神中满是慈爱:“瞧见你们姐妹如今这般和睦,我也安心了。”
“你们姐妹都是我侯府的人,要记得,你们两个人的荣辱,与我侯府的荣辱,息息相关……”薛老夫人含笑说着。
玉姣站在那,听了好一会。
总之,翻来覆去的,就是要让她们互相帮助,让她们反哺侯府。
她和薛玉容互相帮助这件事,也仅限于现阶段。
玉姣心知,等着那白侧夫人一倒,就算是自己还能容薛玉容,薛玉容怕也要蠢蠢欲动了。
到时候她们二人这不算联盟的联盟,自然土崩瓦解。
至于反哺侯府?
若侯府的世子,只能是薛庚。
她为何要这样做?
薛老夫人说够了,才摆摆手叫二人各自回去,见自己的母亲。
流云院。
玉姣瞧见了柳氏。
柳氏的状态,比从前好上不少,至少瞧着,不管是身上的穿着还是屋中摆着的东西,都足以证明,她没回来的这些日子,侯府没有亏待柳氏。
但玉姣还是有些担心柳氏。
柳氏也一样担心玉姣。
连忙问道:“姣姣,东阳王那件事我已经听说了,你回到伯爵府后,可有人为难你?”
玉姣摇摇头:“有主君的宠爱,没人会为难我。”
说到这。
玉姣也看向柳氏:“阿娘,我没回来的时候,父亲待你如何?”
寻常时候自然不敢苛待,但……她之前还被送到了西山田庄,谁知道她那个势利眼的父亲,会不会突然变脸?
“一切还好。”
“阿娘命好,除了有你,还有琅儿,如今琅儿在太学之中,结交了不少朋友,偶尔琅儿也会邀请朋友来府上做客,你父亲……自然不敢怠慢琅儿与我。”柳氏继续道。
玉姣点了点头。
薛琅年纪虽然小,但还是有些城府的。
他自是知道,不可能只靠着姐姐。
自己也得做点什么。
于是,向来不爱结交朋党的他,如今也刻意结交了几个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并时常把人邀入家中。
如此一来。
那永昌伯自然不敢因为玉姣这边起起伏伏,便改变对柳氏的态度。
柳氏和玉姣母女两个人说着话。
那边的大夫人李氏,看着薛玉容呵斥道:“没用的东西!”
“连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你都压不住,竟叫她爬到你的头上去了!”李氏愤愤不已。
薛玉容抿唇道:“那能有什么办法?”
“谁叫她娘给她生一副好皮囊,将主君哄的五迷三道的!我若是能有她的皮囊,我也能压住她!”薛玉容继续道。
在薛玉容看来。
玉姣得宠,都是因为皮囊。
不可否认,皮囊的确很重要,但这皮囊只能算是垫脚石,若真想爬的高一些,只有这一块垫脚石却是不够的。
玉姣用皮囊,可以魅惑萧宁远流连床笫。
却无法,让玉姣走入萧宁远的心。
李氏听薛玉容如此说,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怪我,没给你生出好容貌来吗?”
薛玉容抿了抿唇,没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李氏气不打一处来,但这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且薛玉容在伯爵府的荣辱,也关系到她的利益。
这样想着。
李氏便冷嗤了一声,甩出了一物,扔给了薛玉容。
薛玉容手忙脚乱地接了过来,低头看去,那是一页红纸。
薛玉容好奇地问道:“这是何物?”
说着薛玉容便定睛看去:“这好像是两个人的生辰。”
李氏冷声道:“你仔细看看,这上面的日子!”
薛玉容依然不解:“这日子与我,有何关系?”
“蠢货!前面那个日子,是薛玉姣的生辰!”李氏黑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