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容的脸色一黑:“怎么可能!”
玉姣笑了一下:“所以我说,我不是防姐姐。”
“我知道,姐姐是盼着我有身孕的,又怎么可能害我?只是……我得防着,害姐姐的人。”玉姣微微一顿。
“这点心,你不吃就不吃,少在这胡言乱语的!”薛玉容似有些恼怒。
“而且就算是之前有人害我,那也一定是白岁兰!如今白岁兰已经倒霉了,还有谁害我?”薛玉容反问。
玉姣瞧见薛玉容如此模样,心中便知道,虽然薛玉容嘴上不把这件事当一回事儿。
但想必,是往心中去了。
她今日,看似无意,其实就是故意提醒薛玉容的。
她细细想来。
忠勇侯府,没有子嗣这件事,确实有很多让人想不通的地方。
萧宁远的身体,瞧着……好似没什么问题。
再加上,她被子之中发现的麝香。
她后来猜测着,那件事是白岁兰做的。
可是后来再一想,薛玉容可比白岁兰早入府两年的时间。
这两年,若一切如常,萧宁远和薛玉容的孩子都能落地了!
若事情真是白岁兰做的,随着白岁兰被送往慈音庵,这件事也就落幕了。
可……若不是白岁兰做的呢?
做这件事的另有其人呢?
所以今日,她提醒薛玉容可不是因为自己好心,而是她想让薛玉容去调查这件事。
薛玉容虽然蠢,但是在府上的时间比自己长,可用的人也比自己多。
最重要的是。
若当真还存着一个幕后黑手,玉姣不想去当这个出头鸟。
且点醒薛玉容,看看薛玉容要怎么查,能查出来什么!
薛玉容不知道玉姣这么会儿的功夫,就想了这么多事情,而是缓和了一下情绪,就着白侧夫人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真是没想到,白岁兰那个贱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有胆子做这种大逆不道,罔顾伦常的事情!”
她今日喊玉姣过来。
目的就是聊聊白岁兰。
玉姣轻声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姐姐和这白侧夫人,同在一府也有数年,怎么……从未看破白侧夫人?”玉姣问。
薛玉容的脸一黑。
玉姣这个贱人,是来给她添堵的吧?
“从前,我一心只想着对付孟音音,哪里还注意得到白岁兰?”薛玉容冷嗤了一声。
“我知道你心中骂我蠢,也觉得我蠢,可若你是我,未必有我做的好!你现在能如此得意,不就是仗着主君的宠爱吗?若主君有朝一日,不宠你了,怕是你想在这府上立足都难!”薛玉容瞥了玉姣一眼。
玉姣道:“是,是,是,姐姐你最聪慧。”
薛玉容知道玉姣这话,是阴阳怪气,但今日她实在是太开心了。
所以,便也不和玉姣计较。
而且问道:“玉姣,你和我说实话,白侧夫人倒霉,是不是你做的?若真是你做的,那我就承认你的确够聪慧!”
玉姣听到这,笑了一下。
她要薛玉容的认可做什么?
这样想着,玉姣就摇头道:“姐姐,事情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是那白侧夫人,想着换孩子,孟侧夫人知道后,便借机生事,用野猫换了孩子,引主君去查。”
薛玉容盯着玉姣的眼睛看,想从玉姣的眼神之中,看出来她是否在说谎。
只是玉姣目光清亮,如同一潭清水,任谁看了,都觉得玉姣是无辜的。
薛玉容轻嗤了一声:“你少用这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主君,才不会上你的当!”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老实说,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薛玉容反问。
“那白岁兰,多么心机深沉的一个人,竟然这般败在你的手中,就是她自己,也想不通吧,你这样一个……人人可欺的存在,竟然有如此谋略,叫她吃了永世不能翻身的大亏!”薛玉容笑道。
“不过,玉姣妹妹,你这件事办的,当真是叫人痛快!”
“否则,用不了多久,这府上就要多一位平妻了!如今没了白岁兰,那孟音音……纵然因为这件事重新回到了府上,可我瞧着主君那意思,以后不会再宠孟音音了!”
“其他的妾室,皆出身不高,还没有子嗣。”
“这府上,暂时不会有平妻了!”薛玉容满脸畅快。
她看向玉姣,甚至觉得,眼前的玉姣也顺眼了不少。
自然,她的心中还是恨毒了玉姣。
但此时此刻,她和白侧夫人之间的争斗,这个胜利却是玉姣带来的。
玉姣皱眉道:“姐姐说的,我都听不懂。”
“白侧夫人这件事,是白侧夫人自作孽,怪不得旁人。”玉姣继续道。
“而且,这种隐秘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玉姣反问。
“你不知道?不知道这段时间,你还去了金光寺好几次?”薛玉容瞥了玉姣一眼,摆明了不相信。
玉姣也不在乎薛玉容怎么想,总之,她是不会承认这件事是自己做的。
她也知道,薛玉容不会到萧宁远的面前胡言乱语。
就算是说了又如何?
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做的?
分明是那一番设计的孟音音,更有嫌疑。
玉姣道:“我再说一次,这件事和我无关,至于姐姐怎么想,我管不着……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提醒姐姐,我知道白侧夫人被赶出府去了,姐姐心中欢喜,但也请姐姐收一收这欢喜。”
玉姣微微一顿:“这件事,对于主君来说,总归是难受的,瞧见姐姐如此高兴,你说……主君会怎么想?”
被玉姣这么一提醒,薛玉容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和得意,当下就一僵。
玉姣又道:“还有,姐姐最好把这个正妻的位置坐稳了,毕竟……我可不想,改日姐姐被赶下去了,换个人坐上这个位置。”
薛玉容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我就不在此多留了,姐姐仔细想想我说的话。”说着玉姣就起身,作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