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
李氏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李氏忽略了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冷笑着说道:“休想!”
“佩锦,派出去的人,查得怎么样了?”李氏反问。
佩锦道:“已经查到了,四小姐回府之前,的确和人定了亲,听说那柳氏,还买了红缎,给四小姐做嫁衣呢,若不是侯爷将他们接回府上,四小姐应该已经嫁做人妇了。”
李氏冷嗤了一声:“之前玉容说要带玉姣去伯爵府的时候,那柳氏就提起过,说已经为那个小贱人说亲的事情,我当初便以为是推托之词,如今看来,这件事定是真的了!”
“那薛玉姣,如今仗着忠勇侯的宠爱,在忠勇侯府上欺压我容儿,回到这永昌侯府,还要在永昌侯府兴风作浪!如今拿到了她这个短处,就不信那忠勇侯,能容忍此事!”李氏冷嗤了一声。
佩锦提醒道:“夫人,可只是定过亲的话,那忠勇侯未必介意……”
“只是定过亲吗?那薛玉姣从小长在乡野,柳氏又是勾栏出身,想必是那个小贱人,早和人有了私情,才不得不和人定亲的……”
“更何况,不管薛玉姣和那野男人有没有私情,只要定过亲这件事是真的,便能叫那萧宁远疑心生暗鬼!到那个时候,我们只需要稍加散播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就不信那萧宁远当真能不在乎!”李氏黑着脸道。
说到这,李氏看向佩锦:“你说确有此事,那人可找到了?”
佩锦道:“暂时还没寻到人,不过我听说,是一个穷人家的……”
“穷人家更好办,到时候稍用点银子,岂不是黑的白的,任由咱们说?”李氏笑了起来。
“继续给我查!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李氏眼神发狠地说道。
……
流云院。
玉姣坐在桌旁,将自己带回来的点心,往柳氏的身旁推了推。
“阿娘,你吃!”玉姣脸上满是笑容。
柳氏看向眼前分外贴心的玉姣,唇角微微一扬,温声道:“姣姣有心了。”
玉姣笑道:“阿娘,如今琅儿也出息了,往后阿娘在这侯府之中,更是不用忧心什么了。”
柳氏温声道:“阿娘何德何能,生养了你们这么好的孩子。”
说着说着,柳氏的神色之中,又多了几分怅然。
玉姣见柳氏似乎有心事,便问道:“阿娘,您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可是那李氏又欺负你了!”
玉姣黑着脸说道:“若是如此,你同我说!我去找父亲!”
柳氏摇头:“不是李氏,如今你爹他刚抬了个侧室,李氏正心烦着,倒没把心思放在我这。”
禾儿在一旁说了一句:“四姑娘,夫人她是因为大小姐的事情不高兴。”
“姐姐怎么了?”玉姣问道。
玉姣和薛玉慈,自幼就没长在一起。
她回府后,薛玉慈已经出嫁。
两个人并不亲厚。
但玉姣知道,那到底也是阿娘的女儿,她的姐姐。
就在此时,薛琅从外面走了进来,撇唇道:“阿娘想大姐了,便给大姐去了信,想让大姐回来坐坐,可大姐不但没来,还叫人送了话回来,告诉阿娘,无事不要叨扰她!还说了其他可难听的话了!”
柳氏看向薛琅轻声呵斥:“琅儿!”
说着,柳氏就看向了玉姣轻声道:“到底是我愧对玉慈,我这个当娘亲的,没尽到责任。”
薛琅撇唇:“那她也不能说那么难听啊?说阿娘不要想着借她的势,在侯府站稳脚跟。”
玉姣听到这,微微敛眉。
阿娘当初被赶出府的时候,何尝不想带着所有的孩子走?
但老夫人做主留了姐姐下来,阿娘便想着,如此也好,姐姐也能少吃一些苦,这才将姐姐留在府上。
这件事……她作为女儿,作为妹妹,不好置评。
阿娘想着要姐姐过好日子,姐姐想着的,却是阿娘舍了她离府。
不过如果薛琅所言属实,阿姐这番话……实在不该说。
“好了,你们姐弟难得见面,就一起说说吧,我出去转转。”柳氏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去。
玉姣见薛琅似乎还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便轻声道:“到底是咱们的姐姐,无论孰是孰非,我们若是闹起来了,伤心的还是阿娘。”
薛琅点了点头:“知道了。”
“对了,阿姐,你怎么回来了?”薛琅眉眼弯弯地看向玉姣,很是高兴。
玉姣笑道:“自然是给我们的案首贺喜。”
薛琅的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姐姐,不过是院试案首而已,不值一提。”
玉姣笑道:“你这个不值一提,若是给那薛庚听去,怕是要气死了。”
说到这,玉姣就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我今日碰到了徐世子,他说……你们一见如故?结义为兄弟了?”
薛琅听到这,脸色一黑:“阿姐,我觉得那徐昭,脑子怕是有病!”
玉姣问道:“啊?”
薛琅继续道:“不知道为何,他和狗皮膏药一样地黏上我了,非得说和我相见恨晚,要和我结义,我自是烦的不行。”
“那后来为何……”玉姣好奇地问道。
薛琅道:“他太烦了,整日缠着我,更何况如今国公爷竟然把他也送到宣文殿旁听了,我躲不掉……又不堪其扰,就答应了下来。”
薛琅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阿姐,你说那徐昭,是真有病,还是说……有断袖的癖好啊?”
说着说着,薛琅就忍不住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玉姣见薛琅这般模样,沉默了一瞬。
她有些哭笑不得:“琅儿,你不必多虑,那徐昭……流连的秦楼楚馆,瞧着还是好女色的。”
“那他安了什么心?”薛琅很是疑惑。
在薛琅看来,这一个人若是无缘无故的,亲近另外一个人,一定是别有所图。
玉姣自然无法和薛琅言明,那徐昭存了什么歪心思。
更何况,就是徐昭自己,也从未明着说过对她的喜欢。
她便道:“许是那徐世子仰慕你的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