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亭斜对面不远的拐角最近摆了个移动摊贩的拉面馆,蓝色门帘在夜风中飘动,昏黄温馨的灯光和鲜香面汤滚烫的水蒸气在向外界辐射着来自街头一角的温暖。
夜晚打工下班回家的人们路过,犹豫一会,掀起帘子走了进去,随后老板爽朗利落地声音便响了起来。
“欢迎欢迎!”
香气浓郁的汤汁气息飘了半条街,坐在警亭里看杂志的大岛正男看着嘴馋也点了一碗。
不一会儿,老板笑呵呵地用食盒装着拉面送过来,两人相视一笑,老板放下面碗便回了店里,没有收钱的意思。
飞蛾在警亭内稍显昏黄的灯泡上来回打转,被面汤蒸汽一冲,光芒氤氲成一团,飞蛾也朦胧起来。
大岛正男嗅了嗅拉面鲜香扑鼻的浓郁香味,搓搓手,打开一瓶烧酒,紧接着手习惯性摸入腰包,停顿一秒,又快速摸摸全身的口袋。
这时候才想起来烟已经抽光了,啧下嘴,带着些微遗憾开始享受工作摸鱼的快感。
这时候摆在桌上的对讲机传来同僚的声音。
“正男,看守所那边出事了,好多野猫在围攻看守所,你辖区不是在猫之町那里吗?注意警戒。”
“啊?”
“你说流浪猫在围攻看守所?”
大岛正男一边嗦面,一边笑呵呵地说道:“拓海,值班时候喝酒小心被处分。”
“没跟你开玩笑,我这边靠近看守所那里,刚才有一大群猫窜了过去,感觉好像整个东京的流浪猫都在往那里跑,然后看守所那边就乱了,有人开枪。”
“上头估计很快就有命令下来,你多小心。”
见他语气不像是喝醉了,大岛正男放下手中的酒,瞅了一眼,难道我喝醉了?
咚咚咚,
警亭外有人敲敲玻璃门,大岛正男转头看去,发现是白天的那个长得像是明星的男人。
好像是姓东野?真是个少见的姓氏。
两人互相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警官,我和明日见小姐从那边过来。”
东野瑜指了指看守所方向,凑近一些,递过来一包烟还附送一个打火机。
两人露出属于成年人的默契微笑,东野瑜随后解释道。
“我听说看守所那边发生了一些事,那里距离小菅町不远,您也知道最近东京安全事件比较多。为了明日见小姐的安全,我能冒昧问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一般来说,警察在没有得到许可之前是不能将突发事件具体告诉平民的,这样可能会引起民众恐慌。
不过如果是明日见家的大小姐情况就不太一样了,这样富贵人家的子女万一在自己辖区出事。
这口黑锅舍我其谁?
大岛正男想到这里,朝他招招手。
两人凑到一起,他小声说道:“看守所出事了,有警员开枪,我估计是大事。”
东野瑜点点头:“具体是什么事我能知道吗?”
小菅町周边不太平,大岛正男也想让东野瑜赶紧带着明日见早苗离开这里,免得她在这里出事自己背锅。
于是解释道:“我也很奇怪,说是大群的野猫在围攻看守所,有警员开枪,真枪,有子弹的。”
“小菅町这边流浪猫也不少,今晚会发生什么不好说,你赶紧带着那大小姐回家去吧,路上要小心猫。”
“我知道了,非常感谢。”
东野瑜真诚地感谢,告辞离开。
之前不确定看守所那边发生的事是否是因为猫又,在没确定之前,自己不好轻易离开小菅町。
万一自己刚走开,猫又在小菅町这边出现呢?
两边毕竟相距几公里,全速奔跑也需要好几分钟。
几分钟可以发生很多事,可以在尔虞我诈的召唤师峡谷完成一次对局,可以在紧张刺激的APEX里跳五次伞。
而有的人天赋独到,甚至能在这极短时间内创造一起命案。
不过现在基本确定猫又的位置,准备动手!
东野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大岛正男见他离开,又坐下来连嗦了几大口面,忍着烫喝了口面汤。
带上装备和手电出了警亭,叼着烟与拉面店老板打了声招呼,开始巡视自己的辖区。
......
小菅看守所监狱某间牢房,
这间牢房有些奇怪,房间中央有一个小方桌,上面摆着一些报纸。
墙壁上有空调,角落的墙壁上有可以放置个人物品的橱柜。
窗户半开着,甚至没有铁栅栏,地板看上去和一般旅店的榻榻米没什么区别。
牢房里有独立卫浴,甚至还在里面塞了一个浴缸。
事实上,东京看守所内部不仅设施齐全,一般还有专门的牙科诊所和医疗室,医疗资源比一般的小城市町都好。
与其说是坐牢,不如说是换个地方混日子,对囚犯有多少改造效果很难说。
神州一些大学生看到大概会无语凝噎,很多大学生寝室可以塞七八个人。
不仅没有独立卫浴,还是上下铺挤着,一到夏天那脚丫子混着汗臭的味道简直上头。
一些人将其称为青春的滋味,乃不得不品尝之物。
而哪怕如此优越的条件,牢房内的几名短平头青少年依然会烦躁哀叹。
此时正躺在并排的床铺上,一边小声聊天抱怨,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他们正是杀害樱田和歌子的广濑俊树、成田友宏和宫城将也三人。
三人被逮捕后很快就转到看守所暂时看押,刚开始是分开关押的,但监狱里的犯人对这三人的霸凌比较严重。
小菅町猫咪老太太的名声在tktok上很火,她被杀害后有不少人在网上放言要让他们死在监狱里。
警方考虑到三人是未成年人,外界关于保护未成年的舆论也很多,再加上监狱暴力事件层出不穷,前两天干脆把这几人调到了同一间牢房里集中看管。
“外面怎么了?我刚才听到有人开枪,还有猫的叫声。”
“管他呢,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我要睡了。”
广濑俊树听了一会儿,感觉无趣,翻了个身,目光落在半开的窗户上。
漆黑的夜幕上挂着一轮满月,周边零星点着几枚碎钻似的星辰,皎皎月华透过窗户洒下来,将牢房的地板染成银灰色。
他突然有些惆怅,有些想家,想可爱的大黄,想唠叨的妈妈和她拿手的汉堡肉。
甚至是那喝醉了就要发疯打人的父亲,此时在记忆中也变得亲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