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醒来时,四周正在不停晃动,她似乎是在一艘船上。
温薏皱紧眉头,脑后传来剧痛,她看了眼自己身上四肢,没什么问题,她还没来得及起身,船舱的门就被打开了。
温薏盯着来人,她眼眸微眯,这人看起来像是见过……
“你是谁?”
来人正是秦道郅从前身边的心腹。
莫涛眼神复杂,“温小姐,公子还在等你。”
温薏想起来了。
“秦道郅?”
莫涛没再多说,船舱外有人送来了吃食。
温薏身上无力,应该是被下了软筋散。
天大地大,现在吃饭最大,温薏要补足力气才能逃跑。
她盯着桌上的食物,“没下毒吧?”
莫涛回答的含糊,“属下奉命要安全送温小姐到达,自然不会下毒。”
没下毒,那当然是下了软筋散了。
温薏心中冷笑。
“都出去。”
莫涛不敢多刺激温薏,万一半路人跳河了,才是得不偿失。
温薏坐在床边,外面全是水。
河面上还有雾,岸边隔得很远,根本看不清岸上的人家。
温薏渐渐沉了脸。
秦道郅!
桌上的食物渐渐冷了。
温薏不敢碰,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吃那些东西。
看着外面时辰,快到傍晚了。
隔了整整一日,连温薏自己都不清楚现在是在哪里,谢肇厌……能找得到她吗?
两日过后,温薏又被强行带着下了船,这回又开始坐马车。
一路上,温薏能听到行人说话。
听起来像极了是蜀地的口音……
这段时间以来,秦道郅就是藏在了蜀地?
蜀地多山,难以察觉出行踪。
秦道郅躲在这里,想到找到也就不容易了。
温薏心中渐渐沉了下来。
就在离京后的第五日,温薏被带来了一个小镇。
马车上行,来到了一处别院。
这别院修的亭台楼阁,还有水榭,在别院外还种植了许多桃树。
温薏心里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
别院门一打开。
秦道郅坐着轮椅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里。
温薏冷冷盯着他,“秦道郅。”
秦道郅勾了勾唇,“薏儿,好久不见。”
来的路上,温薏就猜测秦道郅是认出了她的身份。
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温薏心中的不安加重。
温薏冷着脸,“秦道郅,我已经成婚了,我是谢肇厌的妻子。”
秦道郅的脸就在此时冷了下来。
“把人放进来。”
温薏眼睛直直盯着他。
别院门被关了,温薏被推了进去。
进到院子里,温薏才看清了里面的布局,她是个武功白痴,都能明显察觉到这里面的异常,处处都是暗器机关。
院子里的仆人却很少。
温薏喉口发干,“你到底要做什么?”
秦道郅勾了勾唇,竟然还笑了出来。
“薏儿,四年的时间,想不到我们竟然还能见面。”
温薏蹙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道郅勾了勾唇,“薏儿,你从小就聪慧,怎么可能听不懂呢,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必担心泄露身份。”
温薏盯着她,手心里都出了细汗。
秦道郅却不着急。
“你如果不想承认也没关系,我也可以叫你另外一个名字。”秦道郅继续笑着,“叫你舟舟,如何?”
前世,秦道郅极少唤她薏儿,更多的时候都是无奈叫着舟舟,舟舟……
温薏盯着他,不愿承认,“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是温薏,我有丈夫有孩子,我要回京。”
秦道郅却笑着,笑意不达眼底,“舟舟,你是我的,是谢肇厌把你抢走了,我们本来就该是夫妻,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的。”
温薏只觉得秦道郅是个疯子。
她转身就要走。
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暗卫就来到了温薏面前。
一个个眼中都带有杀气。
温薏转身,“秦道郅,你就是个疯子!我说你认错了人!”
“我是温薏,我是温府的二小姐!我不是你口中的舟舟。”
秦道郅摇了摇头,“你不愿承认,没有关系,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温薏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秦道郅,你的妻子是陶书愉!是陶书愉,不是我!”
就在这时,秦道郅沉了脸,“把人给我送进房里。”
“是公子!”
温薏是被扛进去的,她几乎是又打又骂。
秦道郅也被推了进来。
他目光微沉,“舟舟,安静些。”
温薏拿起屋里的东西就往秦道郅身上丢。
“你都把我拐到这里来了,你凭什么还要我安静?秦道郅,你就是个疯子,我已经成亲了,谢肇厌不会放过你的!”
提起谢肇厌,秦道郅心里的无名火就越来越大。
“谢肇厌就是个小偷,是他把你从我身边偷走的,就连我的腿也是被他伤的!”
温薏眼眸微动。
这事她倒是不知道。
原来竟然是谢肇厌的干的。
温薏蹙紧没脱,“你腿被伤了,也是你自己活该!你凭什么怪谢肇厌?”
秦道郅压抑着心中怒气。
“舟舟,不提他了,我们以后住在这里,你想要几个孩子,我们就生几个孩子,好不好?”
温薏大怒:“不好,一点都不好!秦道郅,你能不能要点脸,我为什么要和你生孩子?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成亲了,你这属于是犯了律法!”
秦道郅目光直直看着温薏,他摇头,“陛下昏迷那事,是由你所为吧?”
温薏就算是死,都不可能会承认自己身份。
“陛下昏迷?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秦道郅却笑了下,“舟舟,你不承认没关系,这并不妨碍我们以后的生活。”
秦道郅就是个疯子。
温薏与他讲不通。
她背过身盯着窗外,院子里几乎都有暗卫守着,温薏想要逃出去,难如登天。
温薏咬紧了牙。
秦道郅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陛下昏迷是你与谢肇厌所为,檀潇是你,萧檀也是你,靖亲王是你,新太子殿下同样是你。”
温薏就算是死都不可能会承认。
“你脑子有病就去吃药,我说了我不是,真实有臆想症。”
秦道郅摇了摇头,眼神宠溺,就仿佛温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