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方念瑶脸色骤变。
手脚开始发冷。
正跟她十指紧握的陆城发现她的异样，关心道，“瑶瑶，你很冷吗。”
方念瑶眼神惊慌，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没、没有，我还有事，先失陪一下。”
说完赶紧松开陆城的手，朝着主控台的电脑跑去。
关掉屏幕，一定要关掉屏幕！
跑得太急，不小心踩到了礼服的裙摆，直接摔了下去。
“瑶瑶！”陆城大惊，赶紧冲上去扶她。
周围的人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看了过来，也有些站得远的，并没发现有人摔倒，正在看屏幕上的孕检单。
“那是什么？方念瑶的孕检单？”
“她的孩子不是被南晚推下楼梯流产了吗，把孕检单放出来做什么？还有割腕急诊？天，方念瑶割腕？”
“该不会是接受不了孩子没了，所以割腕自杀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南晚真该死……”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有人惊呼出声。
“天啊！死胎！是死胎！”
“什么死胎，你们在说什么啊。 ”
“方念瑶那个孩子是死胎！”
陆时明和冯燕仪都来了，看到那份孕检报告，两人表情一片空白。
死胎，方念瑶怀的竟然是一个死胎。
原来他们的孙子不是南晚害死的，而是本来就是死的。
方重阳站在上面发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大家对着他身后指指点点，扭头，看到那上面的孕检报告时，先是一怔，随后脸色骤变。
快速朝着主控台看去，莫温琴已经匆匆赶到，想要关闭电脑。
然而关不了，无论她怎么按关机键，电脑都没有反应，甚至拔了电源也没用！
莫温琴急得冷汗都出来了，必须在大家反应过来之前关掉屏幕！
现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陆城想不留意都难，他疑惑抬头，也看到了孕检报告上的死胎诊断，并且医生建议一周内做引流手术。
他双眼微睁，惊讶地低头看向方念瑶，只见后者脸色煞白，眼神惊慌。
“陆城哥，我……”
“你怀的是死胎？”
“陆城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怀上的时候，就已经是死胎了，对不起。”
“既然是死胎，你为什么要说孩子是南晚害死的。”
他心里莫名一松。
孩子原本就是死的，不是南晚害死的，南晚没有杀死他的孩子。
方念瑶神色惊慌，赶忙解释，“虽然是死胎，但的确是南晚把我从楼梯推下去的，这不冲突。”
“不对呀，当时我在场，明明听到你说没有保护好孩子，说你告诉南晚你怀孕了，但不会跟她抢陆城，难道我记错了？”站在方念瑶身边的贵妇满脸疑惑。
另外一个贵妇跟着说道，“你没记错，她还说南晚就算再恨她，孩子是无辜的，问南晚为什么要杀死她的孩子。”
周围的人闻言，纷纷点头。
南城上流社会的圈子都是互通的，来参加方重阳生日宴的人，很多都是上次去过冯燕仪生日宴的。
在场至少有一半方念瑶坠楼小产事件的目击者。
原本他们都没有把两件事联想到一起，如今被这么一提醒，纷纷回忆起来。
“是的，我记得也是这样。”
“我还帮忙骂南晚来着，连孩子都不放过，未免太过恶毒，没想到这孩子本来就是死的啊。”
“啧，明知道自己怀的是死胎，还说南晚杀死她的孩子，啧。”
后面那个啧意味深长。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豪门腌臜看多了，哪能看不出方念瑶那点手段。
怀了个死胎，知道生不下来，就榨干它最后的价值，陷害南晚一把。
虎毒还不食子呢，她倒好，孩子死了都要利用一把。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向方念瑶的眼神都带着点嫌恶。
“果然是私生女，上不得台面，就会些腌臜手段。”
“她妈就是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教出来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
能够出席这种晚宴的，都是原配夫人，最痛恨的就是小三和私生女。
也就方重阳那么不要脸，堂而皇之地把外面养的玩意儿带到明面上。
他们给方重阳面子，可不会给小三和私生女面子。
“南晚也是惨，平白挨了一通骂。”
“话说，我们一些局外人不了解真相，听风就是雨可以理解，为什么陆家人也没看出来是方念瑶设计的？”
“对哦，看那份割腕急诊的时间，和孕检也就差了不到十天，急诊得打麻醉吧？一针下去，孩子肯定没了啊。”
没见过怀孕两个月可以打麻醉的。
就算孩子没掉，恐怕也会有问题。
“可能割腕急救不用打麻醉吧。”
“就算不用打麻醉，流那么多血，孩子也很难保住吧。”
“不一定啊，谁说失血过多会流产的，她是手腕失血，又不是腹部。”
“那也得怀疑一下吧，反正我就觉得陆家人挺傻的，居然一点也没起疑。”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起疑，万一私底下解决了呢……”
每听到一个议论，方念瑶的脸色就苍白几分。
陆城下颌线紧绷，眼神阴鸷得可怕。
这样的表情，方念瑶惊慌。
“陆城哥……”
陆城松开手，他不是傻子，之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很多疑点不去深想。
如今全都明白了。
看向方念瑶的眼神，满是失望。
为什么，当初那么美好的女孩，怎么会变得如此恶毒。
方念瑶慌了，赶紧爬起来，想要去牵陆城的手。
“陆城哥，你听我解释……”
陆城没有听，而是转身，直接离开。
方念瑶伸手想要抓住他，却抓了个空，她感觉心脏好像也空了一块。
举目四望，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方念瑶很慌。
更令她害怕的是，陆时明和冯燕仪站在人群中，看她的眼神失望又冰冷。
那眼神令她几乎站不住脚。
完了。
陆时明和冯燕仪本来就不喜欢她，现在她又拿陆家的子嗣去设计南晚，恐怕很难再嫁入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