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他让程也回老宅。
姜幼微见他神色凝重,下意识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爷子起来上厕所,摔了一跤。我们先过去看一眼,再回农场。”
“不严重吧?”
年纪大摔跤可不是小事。
“已经打电话让寅礼过去了。”
姜幼微跟陆景淮赶回老宅,宅院灯火通明,盛寅礼已经先他们一步赶到。
正在给老爷子检查身体。
老太太在一旁神色紧张。
老爷子端着养生茶喝了一口,“没事,就是脚下打滑,不小心摔了一跤,别大惊小怪!”
“你都多大了,万一要是摔到骨头,多遭罪!”老太太道,“还以为你是二三十岁的小年轻?”
多大岁数自己不清楚?
老爷子笑呵呵道,“放心,我舍不得你。肯定不走在你前头!”
“你这人真是,好好地说这些做什么?”
老太太伸手,作势就要打他。
两个人跟老小孩似的,感情让人羡慕。
“幼微?”
老太太转眸,看到玄关处的身影,眼睛顿时亮了几分。
她伸手招呼姜幼微过来坐。
姜幼微上前,挨个跟长辈打招呼,礼数不能废。
老爷子放下杯子,“幼微,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谢谢爷爷关心,我挺好的。”
姜幼微走近,看向盛寅礼,“伤到哪了吗?”
“摔的不严重,骨头没受伤,就是一些皮外伤。”
盛寅礼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跌打损伤化瘀的药膏。
“一天两次,要不了一周淤青就会消散。后面您要是哪里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
老爷子点点头接过,“麻烦你这么晚特意跑一趟。”
“瞧您老说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老太太拉着姜幼微坐在,握住她的手,“幼微,奶奶想你了,这么久你都不来看我!”
姜幼微笑了笑,“最近事情比较多,忙起来走不开。上次我让人给您送的小食,您收到了吗?”
“收到了,还有一半呢!”老太太视线落在陆景淮身上,好奇道,“这么晚,你们怎么在一起?”
难不成她孙子开窍,已经快把幼微追回来了?
陆景淮知道老太太的心思,可惜要让她失望了。
“奶奶,我最近跟幼微正在参加一个综艺节目,今晚刚好在一起。接到电话,就一起赶过来了。等会我们还要回拍摄场地。”
“你参加综艺节目?”老太太愣住,想到什么,点头,“这样也好,你多照顾一些幼微。”
看到他忽然开窍,为了幼微去参加以前从不参与的综艺节目,就知道这臭小子,总算是开窍了一些。
以前死板又不懂风情,拽得二五八万,好像谁欠他几百亿似的。
放着娇妻不好好过日子,结果失望攒够跟他离婚,弃他而去。
他要是再像以前那般,估计得孤独终老!
可怜她哦。
这把年纪了,到底什么时候能抱上重孙。
陆景淮点头,“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幼微。”
确定老爷子没问题,陆宴州扶老爷子回房间。
秦楠拉着姜幼微说话的时候,老太太将陆景淮拉到一边单独交代了几句。
“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陆景淮神色认真,“奶奶,我打算重新追求幼微,哪怕没有结果,我也不想放弃,错过她!”
老太太听到他这话,心中顿时乐开了花,“你说真的吗?”
“嗯,您知道我从来都不开玩笑!”
“早就应该这样了,你说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老太太道,“我陆家的儿郎,行事就应该有始有终!奶奶支持你,你给我好好表现。女孩子是要哄的,收起你那臭狗屎脾气。”
“……”
老太太损起他来,手到擒来。
回去的路上,陆景淮道,“谢谢你。”
姜幼微睨了他一眼,“陆总这谢,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
她就陪她回了一趟陆家,他就跟她道谢。
未免过于客气。
“奶奶跟我说了,你经常给她买零食送老宅来。”
他跟姜幼微离婚了,她依然惦记着老太太。没有将在他这受到的委屈,情绪化,不待见他的家人。
姜幼微挑眉,“将心比心而已,与你无关。”
谁对她好,她都记在心里。
老太太为人耿直坦荡,她隐瞒身份嫁给陆景淮三年,她从未刁难,给她脸色看。
发生任何事,也都第一时间站在她这边,维护她。
陆景淮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确实是他活该。
家里除了他,其他人似乎都对姜幼微不错。
以前他误以为姜幼微心机深重,口腹蜜剑,惯会花言巧语讨好他家里人。
为了留在陆家,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殊不知她做那么多,从始至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离他更近一点。
可他却亲手将她越推越远。
“以后我也会加倍对你好,你能不能对我多点耐心?”
男人墨眸深邃似海,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
开车的程也吓了一大跳。
这么卑微说话的陆总,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陆总现在被姜小姐拿捏得死死的。
好在以前陆总误会姜小姐,他并没有狗眼看人低,对她始终是毕恭毕敬。
不然他的饭碗,估计保不住!
姜幼微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吃了闭门羹的陆景淮,神色落寞一瞬,很快就被他自我调整好。
他将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你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
“蓁蓁,这一次你定要帮帮我。我爸爸是被冤枉的,他从来都没有赚取过不义之财!”
楼心月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个人六神无主,完全没有章法。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说清楚。你不说清楚,我也没办法帮你啊。”
叶蓁蓁给她倒了一杯水,耐心地安抚着她的慌乱的情绪。
“今天有人上门,把我爸爸给抓走了,他们说我爸在建的工程,涉嫌违规,要是不能自证清白,可能要坐牢。”
“我给听晚打去电话,可她说这件事爱莫能助,直接挂了电话。”
“当初这个工程队,可是她介绍给我家的。现在出事了,她怎么能什么都不管……”
“我把她当成朋友,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家?”
从楼心月断断续续的话中,她总算是理清了思绪。
现在楼家外包的工程队,是谢听晚通过他父亲介绍给楼家的。
可这工程队看似很正规,没什么问题,但为了牟取暴利,私下用违规的建材替换楼家提供的合格建筑材料。
结果工程发生意外,工地上死了好几个人。
现在承包公司撒手不管,推卸责任,将所有的错都推卸到楼父的身上。
楼父拿不到自证的证据,被迫带去相关机构调查。
要是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外包公司的责任,那楼父不仅面临高价赔偿,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楼家也会因为名声扫地,面临破产。
叶蓁蓁蹙眉,“当初听晚介绍外包公司给你父亲认识,可有什么证据吗?”
楼心月摇摇头。
以她跟谢听晚的关系,对她当然是百分百的信任,从未想过会发生意外。
叶蓁蓁不太相信谢听晚会干出这种坑害姐妹的卑鄙之事。
她给谢听晚打电话,结果提示那边已经关机,根本就联系不上。
要是不心虚,为什么要关机呢?
“你别急,我找找关系,让你见见楼叔叔,你仔细问清楚。”
楼心月点头,哽咽道,“蓁蓁,还好你来了,不然我真的不知怎么办!”
被好友陷害背叛,对她来说,打击太大。
……
“爸,您为什么要害楼家?”
谢听晚良心不安,冲进谢父的书房,大声质问。
谢华强冷眼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陷害的。没有证据的事,你怎可胡乱猜测!”
“外包公司不是你让我介绍给楼家的吗?那家公司看似正规,其实不过就是皮包公司。专门赚非法不义之财。”
“你知不知楼心月是我朋友,人家打电话质问我,我都不知怎么回答!”
“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跟她们相处?”
谢华强点燃一支烟,无所谓道,“那就不要处,你那些朋友,不处也罢。”
“爸?”谢听晚不可置信看着他。